成都丞相府
“殿下,此言所虑,有理有据啊!太子以劳军尽孝前往军中,并无不可”
诸葛亮轻摇羽扇
“我现在修书一份,向陛下禀明情况,殿下可先行前往,可与子龙说明情况,让子龙随你前往。其他随行人员,殿下是否有人选。”
刘禅按剑直腰,将早已备好人选说出:“虎贲中郎糜威、斄乡侯从弟马岱及部曲、太子舍人霍弋、董允、牙门将王平。”
诸葛亮停下羽扇说道:“糜威善弓骑,麋芳逃亡必效死力;马岱善骑战,可宽扶斄乡侯之心;王平乃成都牙门将,性格则未知。”www.
刘禅笑道:“王平,巴中賨人,汉中之战投降我军。吾曾听闻军中士兵所言:王平此人勇猛而严整。虽然乃汉化賨人,但可安夷族之心,示我大汉胸襟,王平可用矣!”
刘禅并不奇怪诸葛亮不知王平情况,此时诸葛亮未带兵,而且王平现在只是军队中的基层。
诸葛亮轻摇羽扇说道“善,殿下此行人员安排合理,既又心腹,又有爪牙,殿下准备何时出发前往夷陵?”
刘禅按剑直腰沉声说道:“兵贵神速,明早出发,现在已将使者备好,只等丞相允诺,吾便让他们通知。”
诸葛亮听完瞬间惊讶,越发的感受到刘禅的成长,愈发有成大事的潜质。轻摇羽扇也停了下来,以赞扬又夹杂着欣慰的目光看着刘禅。
诸葛亮心中因刘禅出彩言语而一直抑制激动的心,也再难以控制,声调上扬道:“殿下,想来胸有成竹,吾在此不多言矣。此行万事小心,殿下行至江州,应该还赶的上运输粮草的船队。务必让子龙随您前往。”
诸葛亮相似叮嘱自家子嗣一般,放心不下刘禅,并嘱咐众人保护好刘禅。
刘禅一一答应,众人更是保证连连。霍弋更是立誓:“戈必亡与太子之前。”
刘禅不禁受前身刘禅感情影响,上去握手诸葛亮深情道:“丞相,父皇自吾记事起几乎连连征战,见之又少,即见父皇又忙于政务,吾母早亡,丞相于我虽是师徒,但实情同父子。
可称相父而不为过,吾此去并无大碍,但吾忧思相父,相父日夜案牍,食不按时,吾实在心难安啊!
请相父,务必按时进食!”
诸葛亮听完也压制不住情感眼角似乎夹杂点点泪光,转身过去,轻摇羽扇答:“公嗣,前去准备吧,汝所言吾当记下。”
费祎看此情景,暗中感叹与丞相相处多时,几乎未见丞相动情如此,丞相待太子如父待子。可惜丞相事务繁忙,而无子嗣。
刘禅拱手作揖,按剑直行而出。路过费祎时拍肩:“文伟,每日从太子府晨中晚,由汝亲自送食给丞相,不管丞相何事,必须让丞相按时进食。”
费祎拱手作揖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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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麋府门口
使者刘炳手持昭令,行至麋府正门高喊:“太子有令,请虎贲中郎接令。”
门口侍从快速进府,请出麋竺、麋威,二人见状出门接令。
刘炳见麋威出门喊道:“麋竺、麋威接令,太子口喻:令麋威带好所部兵马并府上精锐部曲,保卫太子前往夷陵。
太子言:麋威乃骁将尔,此夷陵之行事关大汉东征大业,非麋威难担任重任。”
刘炳宣完,快速前往王平军营宣令。
麋竺、麋威拱手听令,麋威双手接令。
刘炳宣完,快速前往王平军营宣令,拱手作揖,向麋竺告辞。
麋竺、麋威拱手回礼。
麋竺沉重的看着麋威说道:“你叔父麋芳叛逃吴国,以致我大汉痛失荆州、关将军死于非命。此次前往必要洗刷,我麋氏之耻。”
麋威望着父亲,因叔父叛逃意志消沉而日渐削瘦的脸庞,点了点头,转身命令管家挑选优秀部曲,随后前往虎贲军。
虎贲军乃大汉中央禁军,本身刘禅无权调动,但虎贲军大半数已在刘备帐下,剩余放置于成都交于刘禅麾下,又受诸葛亮领导,非太子诏令不可调兵。
《环济要略》曰:汉武帝好微行,因置期门郎,与之期于殿门。平帝改为虎贲中郎。
又曰:虎贲中郎将,秩比二千石。虎贲中郎,比六百石。虎贲侍郎,比四百石。虎贲郎中,比三百石。节从虎贲,比二百石。皆无员数,掌宿卫侍从。
麋威点起虎贲兵马并上部曲精锐近600人,通知各位将士,令其辰初于北门教场集合。连夜收到军令的士卒,家中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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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郡兵军营
牙门将王平,看着眼前的诏令感觉不可思议。
从汉中之战到现在,苦等陛下调令!
陛下东征,亦未随之前往,王平似乎在怀疑陛下是否因为自己賨人身份而不用,又怀疑自己是否拥有能力,陷入自我焦虑当中。
没想到,居然等到太子刘禅诏令,一时情绪难以言表。
而此时王平心心念念的太子刘禅,正在前往斄乡侯马超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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斄乡侯马超府邸
刘禅望着被马岱搀扶的身形削瘦脸色苍白的马超,似乎难与印象中的锦马超相联系。
马超拱手无力道:“殿下,孟起老矣,家中老小二百余口,为曹孟德所诛略尽,尝尝忧思不已,臣乃不详之人,我已知难过今年,幸得太子恩典照扶从弟岱。
今太子东行,府中精锐部曲皆可随从弟岱护卫太子。”
刘禅看着马超一时难以言表,最终说道:“斄乡侯,请多外出走走散散心,事已至此,难以改变。”
马超苦笑的摇了摇头:“吾事自知矣,谢殿下挂念,东行务必小心,我曾听陛下战事,我深感担心,请殿下多与陛下沟通。东征士卒乃我大汉精锐。”
刘禅按剑直腰道:“会的,斄乡侯少些忧思,身体为上,今五虎亡其三,身体多多调理,日后斄乡侯,自有用武之地。”
刘禅拱手作揖表示离开,马超让马岱送刘禅出府。
刘禅一行人回宫路上,有些沉闷。
霍弋开头冷笑道:“原斄乡侯害父弃家,不忠不义,没想到还会为此忧思,陛下安能大用?殿下仁慈照护其从弟马岱,已是仁德。”
刘禅不可否置轻笑几声,策马前驱!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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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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