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宦官乱国家!”
“士族、豪强乱田野!”
“郡县官吏,中央无法任命,太守自行征辟,而乱州县!”
“后汉上、中、下皆乱,两汉之弊积累于桓、灵二帝,后汉安能不亡,国制又安能不改乎!”
从永安回到成都的路上,刘禅这些话语在诸葛亮脑海中不断浮现。
诸葛亮回到成都后夙夜忧叹,两汉之弊必须根除,先帝三顾我于草庐之中,陛下又视我为父,看来我的任务不止是统一天下,还有替陛下一扫两汉之弊。
“丞相,您看汉嘉郡可命谁为太守?”益州治中从事杨洪恭敬的将任命书递给诸葛亮。
诸葛亮被杨洪打断所思,也不是生气,转头对杨洪说道:“不急,我这边先思量下,季休(杨洪字)我欲命你再任蜀都太守如何?”
杨洪此前担任过蜀都太守,杨洪后治理有功,转任益州治中从事。
杨洪低声道:“射府君可是病重。”
射坚前些日子生病无法理事,告病回家修养。
“我得其家人禀告,射府君恐怕熬不过这些日,蜀都太守还是需要季休担任助我一臂之力。”诸葛亮满眼期盼的望着杨洪。
杨洪听闻也不推迟,拱手说道:“丞相有命,洪愿效犬马之劳。”
诸葛亮轻摇羽扇笑道:“我就知季休不会推迟,季休治中从事可有推选之人?”
杨洪思索片刻,拱手道:“丞相若要治蜀及安定蜀中士人之心,还则需命文恭为治中从事。”
“仲宝(文恭字)不错,待陛下登基之后,你便转任蜀都太守即可。”诸葛亮点头赞同杨洪所言。
杨洪拱手正准备退下之时,诸葛亮突然出声问道:“汉嘉郡我欲将其太守及其属吏全部任命,季休你近日便草拟名单一份于我。”
杨洪有些惊讶拱手问道:“丞相,属吏本是太守任命,益州这边直接任免,可以不妥。”
诸葛亮低头看文书道:“暂且在汉嘉一地一试,大汉四百年这套东西也该动动。你出去后让承明来趟。”
杨洪告退出殿,示意潘浚入内。
潘浚入内拱手道:“丞相可有事吩咐在下。”
“你再走上前来,承明你最近与汉嘉督邮见见面,看看汉嘉那些官吏品行如何,不好的由益州这边全部一起调换,务必了解清楚。”诸葛亮将文书教于潘浚,叮嘱道。
潘浚接过文书,心中有些疑惑拱手道:“包括县长及其属吏。”
诸葛亮抬起头来对潘浚郑重说道:“后汉之乱起,郡国叛乱,为非作歹者,何其多也。我大汉既立新朝,必有新治,岂可重蹈覆辙,汉嘉叛乱便是案例,我等需引以为戒,大汉官制之变始于汉嘉。”
“浚必不服丞相重托,丞相等我汇报即可。”潘浚听闻正色拱手道。
诸葛亮挥手示意潘浚退下,望着潘浚身影不由感慨,潘浚在检察之事上助力良多,为丞相府臂膀。顶点小说
诸葛亮又准备继续伏案处理公文之时,府中嘈杂,侍从从外禀告道:“陛下已至丞相府内。”
“相父,孤给相父送夜食来也。”刘禅大步流星,手捧夜食。
“相父不必多礼。”诸葛亮见状赶忙准备起身迎接,刘禅见状赶紧说道。
诸葛亮还是起身拱手道:“老臣多谢陛下厚恩!”
“趁热赶紧吃吧,相父。”刘禅将夜食放到案桌上,将公文放到一旁。
虽然与礼不符,但诸葛亮推脱不下,只能在案上进食。刘禅在旁也不打扰,查看诸葛亮批改后的奏折。
待诸葛亮进食后,刘禅命侍从收拾好,扶起诸葛亮两人并肩在丞相府花园行走。
“相父,孤思若欲变法,相父必须执掌大汉朝野上下,丞相一称不足以为贵,故孤欲派在登基之后封丞相为‘上柱国相’,总理大汉一切政务、军事,再拜上柱国相为‘相父’。以示荣宠!”刘禅语出惊人。
诸葛亮被刘禅整迷糊了,上柱国他知道,国相他也知道,但是这两个连起来诸葛亮不知道何意。
刘禅似乎知道诸葛亮疑惑,不好意思笑道:“相父,上柱国相乃是孤亲自所创,上柱国古之军事统帅,后将虎符交于丞相;国相则执掌一国政务。”
诸葛亮赶忙拱手推辞道:“陛下不可,先帝已赐臣弓矢、斧钺,有征伐之权;陛下再将国中虎符交于臣,不合礼法,陛下执掌虎符即可,臣丞相一职足矣!”
见诸葛亮如此拒绝,刘禅也只能放弃篡改名号的欲望,毕竟老刘可是私创官职达人。
“相父,那孤登基之后,封丞相为‘上丞相’一职,以示尊荣;再拜丞相为‘相父’以示丞相对孤教导之恩。”刘禅为了显示诸葛亮与众不同,还是给诸葛亮变了一个称号。
诸葛亮见刘禅还不是死心,正准备拱手拒绝之时。
刘禅握住诸葛亮双手正色道:“孤所思皆为变法,相父一称可令大汉百官肃然起敬,以示孤对变法支持。上丞相一称则是孤小小心意,丞相一称不足以表相父辛劳。切勿推辞!”
诸葛亮见刘禅如此坚定,只能放弃拒绝,同时心中感动万分,先帝与少主如此厚待自己,自己只有肝脑涂地以报少主。
刘禅又继续说道:“丞相虽然开府,但统一治理困难,孤欲将丞相府、益州牧府并为内府,总理朝中益州上下事务,人员官职不变,皆从丞相府。尚书令、卫尉、光禄勋等九卿高官调入内府办公,相父管内府事务,这样丞相政令可快速下达,相父以为如何?”
诸葛亮沉思后拱手道:“此举确实有利于臣管理朝中政务,但……。”
刘禅轻拍诸葛亮手背,打断道:“有利大汉政务便设,不由拘泥,日后政由葛氏、祭则寡人。”
“相父如青山,我如松柏;粉身碎骨,永不相负!”刘禅紧紧握诸葛亮双手,说出后世电视剧中孝公与商鞅相誓之语。
诸葛亮听闻抿着嘴巴不知如何言表,最后弯腰拱手以对刘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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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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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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