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帝黄初四年,汉昭烈帝章武三年、蜀汉光文帝建兴元年,吴十万黄武二年。
从去年夷陵之战后,孙吴与曹魏的打得火热,曹仁进军濡须口,朱桓斩杀常雕,生擒王双。
春季,曹真攻江陵,朱然以五千兵马镇守江陵,曹真攻不克。
五月,魏帝曹丕纳董昭之言,退兵回国。
六月,孙权为泄愤命贺齐督麋芳等袭击曹魏蕲春(今湖北蕲春西北),生擒蕲春太守晋宗。
自此从221年蔓延到223年,汉吴魏三国大战皆以东吴取胜,孙权意得志满,磨刀霍霍准备向国内士族动手。
不过一切都与大汉没有关系,从刘禅登基开始诸葛亮奉行闭关安民政策。
诸葛亮虽然赞同刘禅变法之意,但是目前情况之下,诸葛亮也不敢大规模推动变法措施,反而小心翼翼以汉嘉郡为试点,推行郡府人事任免权的回收。
大汉在诸葛亮的执政之下,慢慢趋向稳定。王平、邓艾二人也在收到政令之下,各自前往巴西郡、江阳郡两地,组建白甲、赤甲二卫。
但是一条来自南中的消息却令刘禅、诸葛亮二人震怒,令刘禅与诸葛亮处于政治抉择当中。
蜀汉新宫议殿中。
刘禅听闻常房之事,急召诸葛亮、潘浚入宫。
“常房愚蠢至极,是谁让他这么做的。”刘禅气愤地将奏折重重地扔在潘浚、诸葛亮面前。
“陛下息怒,常房此事不同寻常,请陛下明察!”诸葛亮拱手劝道。
“臣也以为赞同上丞相意见,常房此事必有隐情。”潘浚附和道。
“潘卿为丞相司直(负责监察工作)想必有所洞察,你先谈谈。”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的刘禅,平复心情说道。
潘浚沉吟半晌后分析道:“我听闻常房私下与李严关系甚好,此次常房途径犍为郡后,才南下牂牁。持牂牁主簿问罪而杀之,朱褒听闻又将常房擒获处决。”
“哦!潘卿是说此次常房所为,有李卿可能有参与。”刘禅听闻似笑非笑望向潘浚。
“臣不敢,臣只是将事情前后禀告于陛下。”潘浚连忙告罪,毕竟常房事件涉及托孤大臣李严,潘浚不敢轻言,或许其中还涉及身为托孤大臣李严争权夺利行为。
这已经不是潘浚监察二千石该负责的内容,更不用说潘浚平日工作已经令荆州、益州官吏不满,轻易触碰高层政治斗争恐怕……。
刘禅如何不知常房事件背后有李严操作,只是有些拿捏不准如何处理李严与常房,朱褒杀益州从事常房基本已经表明从之前的据郡不理中央调令,升级为杀官造反。
刘禅迟疑之下令诸葛亮、潘浚入宫,商议对策。
“不知相父以为如何?”刘禅有些迟疑,问诸葛亮道。
“依臣之见,可诛杀常房诸子,徙其家人于牂牁郡,以安朱褒之心。”诸葛亮淡淡说道。
刘禅瞪大眼睛面露惊讶之色,有些不敢相信诸葛亮言语。但脑子一转想及李严,眼睛微眯,刘禅已经明白诸葛亮真正意思。
刘禅已经明白诸葛亮的意思,诸葛亮杀常房诸子,徙其家人于牂牁表面上是安抚朱褒,深层意思是威慑李严及其党羽。
在这次政治斗争中,李严已经失败。这次是李严主动出击,想靠威慑、怀柔解决南中叛乱,从而能够使其能够扩大在大汉朝野势力。
如果常房能够安抚朱褒、雍闿成功,李严或许能够得偿所愿,毕竟刘禅与中央不可能不赏赐李严。
现在常房安抚失败被杀,杀鸡儆猴想威慑朱褒,却反被朱褒当成鸡用来威慑大汉。
李严弄巧成拙,这个烂摊子需要中央收拾。
诸葛亮此意是准备用处罚常房来割裂李严与常房,甚至割裂其他李严党羽。
当然诸葛亮还有一层意思,出于对大汉朝廷的稳定需要,保护托孤大臣李严,表示常房事件到此为止。
刘禅左手按住剑柄,感受金属的冰冷,慢慢揉搓剑柄。思索如何处理李严,按照诸葛亮所言,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却……便宜李严,做错事不处罚,恐怕会助长其威风。
刘禅思索之际,看到潘浚低垂眼颊,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刘禅心下一动,问道:“潘卿你以为如何?”www.
“封疆大吏,大权在握,靠近南中,倘若捅出漏子,便是天大的麻烦,陛下不可不未雨绸缪!”潘浚面无表情地回答。
刘禅问及常房处罚事宜,潘浚却答非所问,说出令不明其中深浅之人摸不着头脑之语。
刘禅听闻沉吟半晌,缓缓说道:“常房此事,按照相父之意处置有些过了。朱褒反叛已成事实,相父不必如此安抚,若为示敌以弱,处置也有些过。”
“毕竟常房不管是为谁效力,始终也是为大汉效力。至于李卿朕亲自处罚即可。”
“将其诸子、家人徙于汉中如何?”诸葛亮听言明白刘禅有其他安排,沉吟思半晌后答道。
“善,相父如此安排即可。”刘禅满意诸葛亮对常房处理,点头回道。
刘禅看向继续沉默的潘浚,刘禅明白潘浚想置身事外的想法,但是刘禅怎么会让潘浚如意。
“朕听闻李卿为人性情孤傲,在犍为时与杨洪不合,当时令杨卿气急之下准备归隐。在先帝亡故之后,在犍为李卿享受奢靡。”刘禅继续说道。
“潘卿身为司直岂能不查,卿近日可对此详查,查后上报于朕。”
潘浚平静的脸露出一丝苦笑,越怕什么来什么,无奈之下潘俊只能对刘禅拱手称诺。
刘禅见潘浚神情,转念也想到潘浚在大汉得罪不少人,刘禅思索后,缓缓说道:“朕前些日在武担山亲耕收获之粮,口感不错,相父与潘卿可取些回府享用。”
“臣谢陛下厚恩!”诸葛亮、潘浚下跪称谢。
与诸葛亮平静相比,潘浚脸上笑容满面,毕竟能吃大汉天子种的米,不是厚恩是什么?
有大汉天子保佑,还需要担忧什么?
不就是控诉托孤大臣李严不法之事嘛,有什么可怕。
刘禅笑着挥袖令二人退下,示意黄皓带着二人前去领稻米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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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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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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