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孙立走远,白岳才收了那副醉汉模样,盘膝坐在云端,遥遥看了一眼花果山,翻开日记本。
随意看了几页,顿时目瞪口呆,惊道:
“你踏马是胡适之转世吗?”
某年某月某日:
奉陛下之命,前来花果山观听灵明石猴日常。
某月某日:
石猴观水良久,无事。
某月某日:
通背猿猴试图亲近石猴,未果。
某月某日:
今日无事。
某月某日:
石猴观水良久,无事。
某月某日:
今日无事……
前三十年,居然有一大半都是这么写的。
似乎这第一任日值功曹到岗的时候,白岳体验过的那头大老虎已经走了,所以并没有关于它和溺水那只猴子的记载。
至于通背猿猴闹地狱一事,上面也没有记载,不知道他是受了地藏王菩萨的恐吓,还是境界太低,压根儿没察觉。
上面只是写:
通背猿猴背后忽现一个“死”字,颇为烦躁,形貌萎靡。
到了第三十二年,终于有了新鲜事儿:
东海上空有人渡劫,劫云覆压千里,花果山也遭波及,鸟兽死伤无算,孙立冒死探视等等……
过了些日子,又写道:
通背猿猴与土地公四处寻找灵明石猴,其后俩人忽起冲突,通背猿猴欲暴起伤人,不知何故,反而自伤甚重,腹地抽搐不已,再后来那通背猿猴发狂,叫嚣——
“他日若脱困而出,必拳打菩萨,脚踢如来,夺了那大雷音寺,方解心头恶气……”
看到这,白岳顿时乐了。
这孙立老哥倒是个妙人儿,居然把这话白纸黑字做成铁证了,有朝一日东窗事发,那老猴子可就惨了……
可怜这老猴子居然还不知道,后来还拉着孙立喝酒呢?
再往下看时,忽然神色一变:
某月某日:
通背猿猴去而复返,似乎身受重伤,毛色转为雪白,境界跌落至下品人仙初期,暗中窥视灵明石猴良久,龇牙咧嘴,似有恶意。
恶意,什么恶意?
急忙往下翻,却是连续好几十个——
今日无事!
一个月后:
通背猿猴备美酒、鲜果来寻石猴,似乎相谈甚欢。
过了几日:
通背猿猴从傲来国掳来一位教书先生,教石猴识文断字,山间起了一座茅屋,石猴颇为好学,用功甚勤。
一年后:
通背猿猴送走了教书先生。
又过几日:
通背猿猴掳来一位饱学大儒,一位长须老道,一位白眉老僧,石猴已懂礼法,穿一身青色长袍,皆以师礼相待。
从这时起,日记变得详细了。
石猴问了些什么问题,那三位老师又是怎么回答的,一字一句皆记录在案,只是通背猿猴出现的次数却少了,似乎他已换了角色,就像是猴子的仆人管家。
猴子似乎对儒学颇有兴趣,渐渐的张口之乎者也,对那和尚也算客气,就是对道学有些排斥,只偶尔问两句了事。
过了三年,道士先被通背猿猴送走。
再过七年,那和尚也走了。顶点小说
直到第十三年,那大儒寿元将尽,猴子才千恩万谢送他下山,嘱托通背猿猴小心伺候着,好好送他回去……
算起来,猴子这时候也有45岁了,居然还没开始修炼?
你踏马要考状元啊?
白岳耐着性子往下翻,却见猴子再也没请老师,足不出户,只是让通背猿猴几次三番下山去找书来看,儒道佛三家都有,什么医术、兵法、乐理、棋谱他也不挑。
随便捡起来一本,就像入定一样。
期间通背猿猴刻意在他身边多堆了基本经书,猴子也来者不拒,一本本往脑子里塞……
日值功曹和通背猿猴都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猴子,居然过目不忘?!
可把通背猿猴害苦了,他偷书的速度远远跟不上猴子看书的速度,一开始他也没留意猴子看了什么书,结果把书拿来,猴子只是一瞥,就给他扔了。
于是,他越跑越远,书也越来越偏门。
直到猴子八十一岁这一天,通背猿猴终于空手而归,猴子却也没怪他,便将那些看过的书整整齐齐码放在茅草屋中,以块石封了那门,找了一棵桃树,盘膝坐在树下,不言不语。
如此,过了半旬。
这一日,日值功曹是这么写的:
石猴坐于桃树下,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半旬有余。通背猿猴数次相询,皆不理不睬,直至今日。
石猴问道:
老家伙,你可知何为长生?
通背猿猴似乎颇为欣慰,上前娓娓道来:
汝既有此一问,正所谓道心开蒙也,如今三界之内,五虫之属,唯独三等名色,不伏阎王老子管束,可谓长生。
石猴又问:
你知哪三等人?
通背猿猴道:
乃是佛与仙与神圣三者,躲过轮回,不生不灭,与天地山川齐寿。
石猴久久不语,良久才说:
此三者居于何处?
通背猿猴道:
他只在阎浮世界之中,古洞仙山之内。
石猴笑道:
罢了,罢了。我如今八十有一,却是来不及了……佛经有云,仅生已往,可修来世。我在这花果山上从未杀生害命,想来下一世却可投个好胎,到时再修行罢了!
通背猿猴大惊失色,急忙劝道:
不迟,不迟。你看这花果山本就是仙山福地,我等日饮甘露,饱以仙果,寿元本就悠长,你虽八十,却无丝毫稍弱,活个三五百年不在话下,岂能如此消沉?
石猴道:
我虽有此心,却无处寻访那三者,何必自讨苦吃?
通背猿猴急切道:
俗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寿元仍长,何不就此下山,云游四海,远涉天涯,或者三五载,或者一二百载,倘若寻得名师,将寿与天齐,何其快哉?
石猴只是不肯,通背猿猴仍苦苦相劝,说的急了,石猴忽道:
我看你能腾云驾雾,这几十年来,也无老相,想必也学了那长生之术,何必舍近求远,可愿教我?
通背猿猴大惊失色,失口道: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石猴便不理他了。
自此以后,石猴一见通背猿猴,转身就走。
他若问时,猴子便说:
你愿教我了?
通背猿猴终是不肯,那石猴也不急躁,便默默打坐,或穿行林间,活濯足水中,似乎逍遥自在,只等来世……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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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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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