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县衙,许知秋在心里考虑着县尊的委托,老实讲,他的却有几分心动,毕竟乾京可是帝都心脏,是整个境内最为繁华强大的王城,到了那里就可以说是见识了半个天下,是许多年轻人向往的地方。
此次就是县尊不提,许知秋日后也是要前往乾京见见世面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而且县尊给出的条件也颇为诱人,保证此行的所有花销用度皆由县里承担,这对于没什么钱财的许知秋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若是仅靠他身上那几十两银钱去乾京,估计到了地方也就花得差不多了,几十两白银在临安县能过一生,可去了乾京就少得有些可怜。
至于这一路上的潜在危险,许知秋倒是没有放在心上,要不是考虑到二叔和婶婶许知秋还真就当场应了下来,可这事得和家里商量一下,毕竟这一走再回来少说也得两个月的时间,是以他并向县尊给出答复。
“乾京,以前听师兄们说过那里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就是元婴大修也能见着几尊,这次有此时机不去瞧瞧就未免太过可惜了,也该是出去见见世面了。”
“就是胡府上的事情还未了结,隐匿在县城里的古董商也还未找出来。”
想起这两件事,许知秋也是觉得有些可惜,在最初的时候,他本是打算让天卫阁的修士解决掉胡府上的麻烦,顺带将那位贩卖鬼物的古董商找出来,自己则在旁边坐收渔翁之利,让铜镜内的数额多涨点,可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大夫人是死了,可和大夫人有关联的妖怪邪修却暂时解决不掉,那古董商更是还没找到影呢,事事不顺啊。
想着想着许知秋在半途改路去了一趟客栈,陆凝霜见是他来就开了门,陈道凡这时也早已从昏睡中醒了过来,这般严重的伤势换做普通人估计少说也得半年时间才能恢复,但身为筑基强者的陈道凡却已是像个没事人一样了,就是脸色还有苍白。
陈道凡道:“许兄怎的来了?”
许知秋来这是问问酒铺老板的事情该怎么办,顺带又将圆形玉牌取了出来,这是从大夫人身上取下来的玉牌,能够屏蔽妖气的宝物。
陈道凡接过玉牌仔细端详,后开口说道:“能够遮掩妖气的宝物也是少见,这东西看起来普通,实则不凡,应是金丹强者才能炼出的宝物,至于这玉牌中突起的古字有些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陆凝霜接过玉牌看了一眼,说道:“这不是乾元官字,应是有些年头的古字,我记得宗门有相关的书籍,回去后倒是可以对照一番。”
许知秋见陆凝霜的视线望过来,就直接将玉牌赠予了两人,这东西只能屏蔽妖气,对于修士的作用并不大,是以他也丝毫不心疼,而且他身上还有一枚玉牌,这东西总共有两枚。
见玉牌的事情暂时没有结论,许知秋就又问起了酒铺老板的事情。陈道凡已经从陆凝霜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他蹙眉道:“这件事很是麻烦,没想到胡府上的大夫人竟然还和邪修有勾结,那邪修的实力可能已经触摸到了金丹境,且手中还有阴魂幡,根本不是我等能够对付的。”
说到这,陈道凡叹了口气:“这事只能回去向上禀报了,本想着最后一次历练可以功成圆满,如此回到宗内也能得到掌门的奖励,不曾想却败在了这小小县城之内,唉……,真不知道该怎样向师傅交代。”
陆凝霜见师兄有些失落,劝言道:“此事成败与师兄无关,那邪修实力强大超群,便是换了别人也终究要败的。”
陈道凡很想说自己是因为被大夫击败才有些丧志,毕竟邪修的事他并未参与,可这话属实是说不出口,就也没再吭声。
许知秋道:“陈师兄此次回去就要返回天明宗吗?”
陈道凡点头:“历练的时间已经结束,此次回府城向天卫阁上报完这里的事情后,我就该回宗内了。”
身为青阳宗曾经的弟子,许知秋知道各宗派与乾元王室的约定,凡是筑基弟子都要到天卫阁历练一年,如此看来陈道凡的历练已是到期,他立即想到了红蝎树的事情,于是试探性地问道:“陈兄,有件事情不知当问不当问。”
陈道凡道:“何事,直说无妨。”
许知秋道:“天明宗的红蝎树枝可否向外售卖?”
“红蝎树?”陈道凡愣了一下,没想到许知秋会问这个。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许知秋,而后说道:“许兄问个作甚,红蝎树栽种在天明宗的药园里,那是枫长老掌管的地方,他常常都将里面的东西当做自己的宝贝,怕是不可能向外售卖。”
得到这个答案,许知秋心底里有些失望,嘴上说道:“没什么,只是最近得到了一个丹方,需要用到红蝎树的枝干,所以就问了问。”
陈道凡听是这样也就没再多言,红蝎树的枝干和果实都是入丹药的材料,他是知道的,只是心中仍有些疑惑,对方身为青阳宗弟子为何不向自家宗门讨要,虽是疑惑,可却并未多问。
许知秋见天明宗这里一时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就起身告辞了,一路上他都在思索着如何能寻得到红蝎树,可想来想去也没有任何头绪,看来自己还真得去一趟乾京。
既然红蝎树短时间内得不到,那就要考虑去黑山书院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寻得驱雷之法,而黑山书院就在乾京城内。
………
梧桐街北边隔着三条街的拐角有间不起眼的小铺子,空间只有旁的一半大小,里面摆放着各种木质器具,看起来有些乱,许二叔就在这间小铺内做工,平日里来上门的客人并不多,此时也就只有一位妇人在店内。
许知秋路过店铺门口的时候,看到自家二叔正握着一块木材与那妇人交谈,应是在商量着定做器具的事情,于是他便没有出言打扰,安静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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