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烈!
呼呼大作!
乌云又重新压了过来!遮天蔽日。
但人似乎更加闪耀了!
白虹宗宗主站在人群当中,已没有之前那孤零零的模样,他那干瘪的身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高大。
“好!那便……战吧!”
“与白虹宗共存亡!”
声音在空中荡开,与之一同荡开的还有那坚定的决绝!
“呼呼!”
风似乎更急了!
白虹宗宗主站在狂风中,环顾四周。
“我有一剑,可乱山河,可覆日月,但需尔等助我一臂之力……”
“然,剑出,一去不返……谁愿同往?!”
没有沉默,立刻有人回道:
“我愿同往!”
话落,只见出声的那人浑身涌现一阵金光,像是达成了某种契约。
“愿同往!”
“同往!”
“我愿同往!”
一道道声音响彻云霄,一道道金光冲天而起。
这金光似乎是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朝着白虹宗宗主汇聚过去。
此刻,白虹宗宗主已不再去管旁人的回应,他持剑俯冲而下,像是一道划破天空的流光。
而在他的身后,无数道愿同往的声音此起彼伏,无数道金光涌现,又有无数闪耀的弟子跟在他的身后俯冲而下!
下面,是他们的敌人!
这一刻,似乎所有人都在喊道:“愿同往!”
远远看去,在金光的包裹下,所有人似乎完整而有序的组成了一柄从天而降的利剑。
这剑炽烈!
这剑一去无回!
这柄剑最锋利的剑尖正是白虹宗的宗主,最坚固的剑身,则是那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弟子们。
没有剑柄,这一剑不受掌控,没有退路!
霎时间,金光在闪耀,剑气在纵横。
山河乱,日月覆。
璀璨剑光铺陈开来,将整个世界照亮。
杜安平望着这一幕,感觉时间近乎凝滞,周围一切声音近乎消失。
他能清楚的看见那宗主那些弟子们脸上的坦然,能清楚的感受到他们欲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决绝。
他的心在剧烈起伏着,他的神魂在剧烈颤动着。
白虹宗!截教!
这两个名字深刻的印在了杜安平的心中。
这一刻,他的脑中不禁闪过了一个念头。
【截教辉煌的时候是何等模样呢?】
但还没来得及让他多想,金光在下一刻更加炽烈,很快又开始暗淡,化为虚无,而后是黑暗。
画面似乎就只是到这里了,杜安平的意识再次陷入了沉寂当中。
不知多久以后,黑暗慢慢开始褪去,杜安平又能模模糊糊看清楚了外面的情况,耳边也渐渐响起了声音。
“呼!都已经从东胜神洲逃到了南赡部洲,应该安全了吧。”
“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人追过来,应该是安全了。”
杜安平在慌张了一瞬后,很快就又冷静了下来,他通过对话与眼前的景象,大致的判断出了现在的情况。
他还是附在之前那人身上,但现在的时间点却已经来到了逃出白虹宗后,而逃亡的结果……
只能说有些惨烈。
这一行人早已没有之前那种作为名门弟子的干净整洁,现在虽然说不上蓬头垢面,但也显得落魄无比。
而人数,更是从之前的三十几个,变为了现如今的八九人,那些少了的人,应该是在逃亡途中折损了。
大家的脚步在这时慢慢停了下来。
雪松道人环顾了一下周围,然后开口说道:
“就到这里吧,接下来的路,大家就各走各的了。”
“师叔……”
有人喊道,但立刻被雪松道人打断了。
“不用再说了,这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各自散开,各自去寻求各自的机缘吧。”
“是……”
陆陆续续的有人应着。
雪松道人又开口道:
“还有最后一件事,你们要切记自己的身份,是我白虹宗弟子,是我截教弟子!”
“是!”这次的声音要整齐得多。
“好了,都散了吧!”
众人一阵沉默,然后终于有人开口道:
“师叔,弟子告辞了,你多保重!”
“师叔保重!”
“……”
弟子们就这样陆续散去,不过杜安平注意到他附身的青木道人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叫住了其中一个弟子。
“明知,你等等再走,我有事情要交代给你。”
“是。”
明知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年轻修士,杜安平不知道这青木道人为何要单独留下他。
很快,其他人就都走了,这里只留下了明知,青木道人,雪松道人,三个人。
“明知,叫你留下是因为我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一边说着,青木道人一边取出了一副龟甲。
“就是这个。”
“青木师叔,这是什么?”
杜安平之前见过这副龟甲,是白虹宗宗主交给青木道人的。
这龟甲到底是什么?现在青木道人又为何要把它交给明知呢?
“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不过你不用管,拿着就好,这本来就是该属于你的。”
“属于我?”明知疑惑道。
“嗯,拿着它,然后你也该走了!”
明知虽然还有很多疑惑,但终于还是没有再多问什么了,拿过龟甲,找了个方向告辞而去。
于是,这里就只剩下雪松道人和青木道人两个人了。
“青木道友可是还有什么要向我交代的?”雪松道人开口问道。
“确实有点事情。”
杜安平下意识的认真了起来,他似乎有种感觉,接下来他们要说的事情很重要。
“雪松道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雪松道人叹了一口气说道:“经过之前的战斗,我的寿元受损,应该活不了太久了,所以……到处走一走,然后找个地方留下一份传承吧。”
“雪松道友,不如我们来做个约定如何。”
“什么约定?”
此刻杜安平也是心惊不已,听到约定两个字,他似乎意识到了点什么。
“四百多年以后,会有一少年找到你留下的仙府,你把传承交给他,而他,将担任起兴复截教的重担!”
【什么?!】
杜安平惊讶得忍不住在心中呐喊了起来,四百多年以后的少年,说的是不是就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