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周景阳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到这个小村里来,更不会好心好意的帮他们设置风水局,其中肯定有别的原因。
我听族长继续讲下去。
族长说,“等这些都布置好之后,周先生就离开了村子。临走时,他说,这个局能保护村子三十年,如果村口的桑树开始落叶,那么这个局就要失去作用了,得想办法补救。他留给我一个木盒,说等风水局失效的时候,就打开木盒,按照里面写的去做。
我千恩万谢的,这些年来,我一直怕村子再出事。
他的办法果然管用,之后村里再也没出过横事,也有人考上了大学。
就在不久前,我忽然发现桑树的叶子开始掉落了。
我当时非常吃惊,怕村里再出事,就跟蔡婆婆商量着,把木盒打开,看看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他说的蔡婆婆,就是那位住着拐杖的老婆婆。
族长说,蔡婆婆虽然不是风水先生,却也懂得一些,所以才跟她一起研究应对的办法。
他和蔡婆婆很小心的把木盒打开,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张发黄的纸条。
上面写着,如果风水局失效,就派人到水潭围墙的东北角去挖掘。
把里面的东西挖出来,然后再找村里十岁以下阴时出生的儿童。
把东西埋在他家屋后的榆树下面,事情就能解决了。
族长他们非常高兴,就带着几名年轻人到围墙的东北角去挖。
在挖了一米多深的时候,果然挖到了东西。
族长带着人很小心的把土清开,这才发现,在地下一溜埋着八口铁锅。
锅口朝下,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
族长让大伙把锅翻过来,看到锅口被厚厚的蜡纸封着。
他不敢把蜡封弄破,而是让人把八口铁锅都抬到自己家里。
往回抬的时候,他们发现锅并不沉,里面好像并没有多少东西。
在晃动的时候,还会发出当当的声响。
族长提醒着大伙,一定要轻拿轻放,不要把里面的东西弄破。
否则村里的风水彻底坏掉,到时候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村民更加小心,仍旧口朝下的把铁锅摆在院子里。
族长并不知道,周先生为什么要他把铁锅埋在别人家屋后。
可是为了村里的人着想,他就按照周先生的吩咐去做了。
他让蔡婆婆看了村里儿童的八字,先是把其中四口铁锅埋在那几户人家的屋后。
他们当时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几天后,他听说那几户人家孩子的手指都被老鼠咬掉了。
蔡婆婆跟族长商量着,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妥,可能对孩子有害。要不让人把铁锅挖出来算了!
族长寻思了一会说,我也不想他们出事,可是为了村里上百口人着想,也只能这么做了。
族长咬着牙,让人把剩下的四口锅都埋了下去。
听他这么说,那些孩子的家长虽然气得牙根发痒,却也没有办法,只能自认倒霉了。
魏子杰说,周先生说的倒是没错,因为村里的风水绝对有问题,他的办法也起了作用。可你们能确定这么做一定管用吗?
族长和蔡婆婆坐在炕上,谁也没有吱声。
族长抽了口烟,又看了看在座的人,说道,你们都是村里比较有威望的人,有的人家里也出了事。这次我听你们的意见,你们觉得该怎么做?
那名身高体壮的汉子名叫栓柱,他很赞成族长的做法。
他说,要是牺牲几个孩子,能救整村的人,这么做也是值得的。大不了给他们一些补偿!
郑德金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说道,你的话说得倒是轻巧,要是我把你家孩子弄死,再给你些酬劳,你愿意吗?
双方争论不休的差点动起手来。
族长朝着大伙摆摆手说,大家不要吵。
他回头问我,赵大师,你是梁先生介绍来的,肯定有些实力。我想问问你,您有没有办法改变村里的风水格局?
其实到村里来的时候我就想过,虽然有办法暂时改变风水格局。
但这都不是长久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举村迁离这里。
我寻思了一会,跟他说,要是保证村里二十年不出事,我还是做得到的。时间太久我就不敢说了。
族长点点头说,二十年也够了。有赵大师这句话,我们就去把铁锅弄出来。
有族长的话,别人当然不敢再说什么。
大伙回到郑德金家的屋后,村里人大多数都来了,手电筒的光束把周围照射得一片雪亮。
郑德金刚想用铁锹去撬那口铁锅。
我忽然看到,在铁锅周围的泥土上有很多细细的爪印。
爪印跟我在草木灰上看到的一样。
我怕贸然的把它撬开,弄不好会出大乱子的。
我让大伙都闪到一边,并拿出三个桃木人来,在铁锅周围设置了一个三才局。
这才从村民手里接过一柄铁锹来。
我轻轻的把铁锅周围的泥土都清开,让铁锅整个露出来。
才把铁锹伸进铁锅里面,轻轻的一撬。
还没等铁锅离地,忽然一阵咚咚声响从铁锅里面传出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铁锅里跑动着,并且撞击着铁锅发出来的声音。
我很小心的把铁锅翻过来,这才看清楚,在锅口处果然有一层厚厚的油纸。
在油纸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洞周围的油纸都变成了黑色。
铁锅里的煞气肯定很重。
我让刘冲把那层油纸捅碎,十几道手电光束都照在铁锅里面。
只见铁锅里放着一个大碗,碗底粘在铁锅底上,就算是铁锅扣过来,大碗也不会掉下来。大碗里装满了高粱壳。
因为埋在地下有一段时间了,高粱壳都发了霉。
魏子杰吃惊的瞪大眼睛,说道,真是奇怪了。很明显,当初放在大碗里的就是高粱壳,而不是高粱米。
在铁锅底部还有撒出来的高粱壳,在大碗里只剩小半下的高粱壳。
剩下的高粱壳像是被什么东西黏在大碗里面,仍旧看不到一粒米。
魏子杰挠了挠脑袋,他也从来没见过这么怪异的事情。
谁也想不明白,周景阳在搞什么鬼。
刘冲把铁锅上的蜡纸全部除掉,忽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里面跳起来,差点咬到他的手指。
刘冲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只见一只一尺多长的老鼠正蹲在铁锅底部。
它的脖子上拴着一根细细的银质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固定在铁锅上面。
老鼠的肚子瘪瘪的,只剩下一张皮。
它的头却是完整的,一双眼睛瞪得很大,眼睛里却全是眼白。
它的嘴巴张开,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齿来。
“是鼠煞!”咬掉小勇手指的就是它了!。
鼠煞拼命挣扎着,带动锁链发出哗哗声响。
它像没头苍蝇似的,在铁锅里乱撞着。
看到这幅场景,在场的人轰的一声,向后退出去好几米远。
魏子杰目不转睛的盯着鼠煞,说道,“我虽然在乾元阁待过一段时间,却从没见过周景阳亲自使用风水术。看来他真有过人之处。
培养鼠煞并不是一件容易事。他把老鼠拴在铁锅里,大碗里只装高粱壳。
老鼠饿得两眼发花,却吃不到东西,又没法从铁锅里爬出去,使得它的怨气很重。
老鼠被石山的煞气侵蚀,所以才变成了鼠煞。
他这么做,肯定不是帮助村子改变风水格局那么简单。”
听他这么说,又看到那么可怕的鼠煞,族长的头上也冒汗了。
他问我,那该怎么办?
我拿着手电筒,弓着身子在铁锅里仔细的寻找着。
铁锅里根本没有小勇被咬掉的手指。
银锁链死死的勒住鼠煞的脖子,它根本没法把手指吞进肚子里去。
咬掉小勇手指的是阴灵,它的本体因为有锁链锁着,是没法出去的。
那么手指到哪里去了?
周先生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我让人拿来汽油浇在鼠煞身上,然后把火柴扔进铁锅里面。
鼠煞在火焰中窜动着,很快就变成了一堆灰烬。
这样还不行,因为铁锅里还留着它的煞气。
得找一处生气旺盛的地方埋了它,慢慢化解掉它的煞气,就不会出事了。
按照同样的办法,我和村民一起把另外几口铁锅都挖了出来。
每只铁锅里都有一只鼠煞,我们用同样的办法把它们给除掉。
八口铁锅摞在一起,我连夜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让村民挖了一个深坑,把它们都埋了进去。
弄完这些,族长也没了主意,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和他说,我们明天就到围墙里去看看,不知道周先生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他不让大伙靠近,这件事肯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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