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杰目不转睛的盯着梁瑾萱的脸,看她的样子并不像在说谎。
他说,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帮到刘冲。
听他说有办法,刘冲立刻来了精神,问他,该怎么做?
魏子杰说,问题是因为血玉产生的,所以我们得从血玉上着手。
他问我,你听说过扶乩吗?
我以前听爷爷提起过,这是人和阴灵沟通的一种手段。
刘冲对于魏子杰这种慢条斯理的性子很不耐烦,说道,该怎么做,你赶紧说,别这么慢吞吞的!
魏子杰倒是没有生气,接着说道,一会我就安排,到时候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把桌子挪到客厅里,然后让刘冲到河边去挖四斤四两河沙来。
河沙一定要干净,并且非常干燥才行。
刘冲不敢怠慢,赶紧出去准备。
魏子杰拿出一个长宽各一米的沙盘来放在桌子上,在沙盘的对面摆了一张供桌,上面放着香炉。
香炉里插着三支香,他很小心的的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葫芦来。
葫芦磨得油光发亮的,是黑色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怪异的葫芦。
魏子杰很恭敬的把葫芦放在供桌上。
这个时候,刘冲已经拎着一塑料袋河沙赶了回来。
他跑得满头大汗的。
我们帮他把河沙都铺在沙盘里,魏子杰把香点燃,跪在供桌前面,嘴里默念了一会。
他站起身来走到沙盘跟前,和刘冲说,可以了!
梁瑾萱把血玉放在沙盘中央,刘冲手里握着一根树枝。
魏子杰让他的手轻轻的扶着树枝,并且保持脑海一片空白。
刘冲点点头,魏子杰用像喝醉了的口气朝着血玉问道,请问您是哪位?有什么要求,怎么才能救我朋友?
他的话音刚落,刘冲扶着树枝的手轻轻动了动。
树枝在沙盘上画了几下。
我们看了一会,终于认出来那是几个字。
当看清楚那几个字的时候,我不由得一愣。
我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前面两个字是玉灵,后面一个字是死!
很明显,前面那个名字是血玉里面阴灵的名字,而后面的则是刘冲的下场!
魏子杰仍旧不死心,继续问道,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能放过我朋友就行!
他的话刚说完,树枝忽的在沙盘里疯狂划动起来。
沙土从沙盘里飞溅出来,随着咔的一声,香炉里还没燃尽的三支香同时从中折断!
魏子杰的脸色煞白,赶紧把葫芦收起来。
同时飞快的把刘冲手里的树枝拿掉,并在他后脑勺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刘冲像是刚从梦里醒来似的,愣眉愣眼的看着在场的人。
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魏子杰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梁瑾萱,你真不知道这块玉的来历吗?它恐怕是一块凶玉!
梁瑾萱也意识到事情很麻烦。
她摇摇头说,我从小就看到父亲脖子上挂着它,从来也没出过事。我没问过他玉是从哪里来的。
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别人都没事,刘冲只是碰了它一下就惹祸上身了。
难道这块玉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从大伙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事情非常严重。
刘冲叹了口气说,算了吧,生死有命,该来的总会来的!
房间里开着灯,我惊异的发现,在他身后拖着两道影子。
一道影子是他本人另一道则有些特殊,很像是一名女子。
因为影子的后面拖着长长的头发,影子也跟着刘冲回到卧室里面。
魏子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他也没了主意。
我跟梁瑾萱商量着,要不我再把血玉镇在花瓶里,至少目前刘聪是安全的。等我们想到解决办法的时候,再把血玉还给你,你看怎么样?
因为涉及到人命关天的大事,梁瑾萱当然不会发对,她把血玉递给我。
我看了看上面那个婴儿模样的图案。
如果血玉里的阴灵是一个婴儿,那么我为什么会看到一名女子的影子?
我再次把它放到那个房间里,并用四重棺镇镇住它。
梁瑾萱把骨坛拿到自己的房间里。
把骨坛的盖子掀开,下面还有一层油纸。
把血滴在油纸上的时候,血液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吸进去了似的,很快就消失了。
把血玉震慑住刘冲的状况就好了很多。
从郑家庄回来之后,生意就出奇的好,我们忙得不可开交的。
魏子杰乐得合不拢嘴,他是个标准的财迷,只要能赚到钱,就算累死也心甘情愿。
这天下午,钱大师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说,兄弟,我这有个活很有油水,我怕自己解决不了,所以想让你们来帮忙。
我们虽然最近活挺多,可还是比不上钱大师。
他接到的都是大活,而我们接到的都是零零碎碎的小活,没有多大油水。
钱大师是个老滑头,要是简单的事,他是不会找我们帮忙的。
想要挣他的钱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我把这件事跟魏子杰和刘冲商量了一下。
刘冲倒是不怎么当回事,魏子杰则有些坐不住了。
他说,这么有油水的活当然不能让老钱一个人独吞,我们去看看!
既然他们两个都同意,我们就一起去了老钱家。
到了他家门口还没等敲门,我就看到门上贴着好几张符篆。
魏子杰低声说,老钱才不会那么好心,让我们来和他一起发财。他肯定是惹了什么麻烦解决不了,所以才会想到我们。
我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老钱有气无力的声音。
随着门被拉开,老钱出现在我们面前。
跟上次相比,他明显瘦了很多。
他脖子上挂着五帝钱,手里握着桃木剑,摆出一副随时拼命的架势。
他向我们身后看了看,然后才让我们进屋,并随手把门关好。
在门的内侧也贴满了黄符,窗户的每块玻璃上都挂着八卦镜。
魏子杰跟他开玩笑说,老钱,你这是怎么了?得罪了什么东西?
钱有利叹了口气说,别说了,我惹了大麻烦。恐怕小命要保不住了。
他的脸灰突突的一点光泽也没有,眉心灰暗,一副走霉运的样子。
魏子杰没问他遇到了什么麻烦,而是直接问道,你先说,能给我们多少?要是不值得的话,我们立刻拍拍屁股走人。我们可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钱大师却没搭理他,而是苦着脸和我说,兄弟,只有你能帮我了。钱不钱的都好说,只要你能帮这个忙,什么都好办!
他和魏子杰有很多相同的地方,都是爱财如命。
如今已经不把钱当回事了,看来这件事真威胁到了他的生命。
我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钱有利叹了口气说,都怪我贪财,明知道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偏偏要钱不要命!
他说在一周前,有人找到他,那个人跟黄老板很熟,也是经过黄老板介绍才来找他的。
那人是做古董生意的,在不久前的一次拍卖会上,拍到一件乾隆年间的太平钟。
可当他把钟带回来后,就不断的出事。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找钱大师去帮忙。
钱大师抱着能骗点就骗点的心态,跟那人去看了一眼太平钟,结果真的惹祸上身了。
他的话说得很笼统,我们也没听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
魏子杰不耐烦的说,你让我们帮忙,总得把经过说清楚吧!
钱大师苦着脸说,这件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你们跟我去看一下就明白了。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魏子杰拉着我到了旁边的房间里。
低声问我,兄弟,钱有利说话吞吞吐吐的,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吧?我们不应该淌这趟浑水。
可是我们既然来了又答应了他,就不好反悔。
虽然魏子杰对钱大师有些成见,可这也是我们证明实力的一个机会。
想要在省城站住脚,就得能接到大生意才行。
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就算一直干下去,估计也和吴有志一样,只能在风水一条街混日子。
看到我们从来里面出来,钱有利忐忑的问,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就算我求你们帮忙还不成吗?
我笑着说,没那么严重,既然来了,我们就不能甩手不管的。
钱有利拉着我的手说,还是我赵兄弟讲究,不像某些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特意瞟了魏子杰一眼。
魏子杰哼了一声说,要不是我帮你劝,你以为小赵会答应帮你忙吗?
这两个家伙都是老滑头,虽然看对方不顺眼,却谁也不想撕破脸。
我跟钱有利说,钱大师,我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太平钟,你带我们去吧!
好!钱有利答应得非常痛快。
钱有利下楼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他让我们上车,然后把车往市区里开去。
他在市中央一座很豪华的别墅外面停住车,跟我们说,委托我的人姓张,大伙都叫他张老板,这个人很精明,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我们刚刚到楼下,一名长相富态的中年人就从来里面迎了出来。
他脸上虽然带着笑,可眉头却是微锁,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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