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他们还会趁机加价,所以想要把东西都收回来,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我跟何伟说,你尽力就行了,实在不成,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何伟点点头。
回到省城,何伟有些垂头丧气的回家去了。
我和魏子杰回到住处。
魏子杰说,“这件事得尽快去办才行。
按照黄五所说,诡丝所控制着的东西无影无形。
只要碰过赝品古董的人都有生命危险,包括我们两个。”
这件事确实挺棘手,幸好棺镇和符篆能克制住它。
魏子杰拿出几张符篆来,叠成三角形。
他让梁瑾萱用大红色的绒布把它们包住,并让每个人都戴在脖子上。
弄完这些,我们才商量着去黄家的事。
盘中县是省城下属的一个县,离这里并不远,开车半天时间就能到。
黄家肯定不好对付,所以我们三个得一起去。
我让梁瑾萱和李粟留在家里照顾生意。
第二天天一亮,我们就开车出去了。
按照黄五所说,我们沿着蒲河边上的便道一直往上游开。
对我来说,盘中县并不陌生,因为它离龙湾村不过百八十里路的样子。
可是蒲河边上的大柳树我还真没听说过。
转眼已经到了盘中县境内,我们打听了好几个人,他们都说不知道。
好不容易遇到个老伯,他说,“好像真有那么一棵大柳树,附近有个屯子,名叫柳树屯。
就是根据柳树起的名字。
听说那棵柳树很有些年头了。”
我们再打听,柳树屯里有没有姓黄的?
老伯摇摇头说道,“我以前到柳树屯去过几次,村子里姓刘的比较多,却没听说过有姓黄的。
也可能是后来搬去的,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们按照老伯的指点,向柳树屯方向开去。
到了中午,果然看到一棵大柳树矗立在路边。
现在正是盛夏时节,大柳树遮天蔽日的,就跟一大片绿云似的。
离大柳树不远,有一块稻田,好多人在稻田里忙活着。
黄五说过,找到大柳树,就能找到黄家了。
可离这最近的村子也有三四里远。
我们把车停下,跟一位村民打听了一下。
那是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听我们打听姓黄的,他说,“我在村里住了四十多年,从来没听说过有姓黄的。
你们找错地方了吧?”
“不会吧,”我寻思着,“在那种情况下,黄五不会说谎的。
况且我们真找到了大柳树。”
可到了这里,怎么会找不到人呢?大伙都很纳闷。
就在这时,有人朝着他喊道,大春,赶紧过来帮忙!
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大群人正围在一起。
他们议论纷纷的,不知道在忙活着什么。
大春说,你们再多打听打听,可能在别的村里吧。
说完就往人群里跑去。
我们往汽车跟前走去。
还没走到汽车跟前,忽然听到哄的一声,人群都散开了。
他们都很惊恐的望着刚才围着的地方。
原来那里有一口老井。
是那种很久以前吃水用的古井。
井沿离地面有一米多高,井口直径有两米左右。
跟我们在禾巴村见过的那口井倒是很相似。
他们好像很害怕似的,都离得远远的。
一名年纪较大的人招呼着众人,“赶紧都过来,把它拉上来。”
大伙这才又小心翼翼的向着古井跟前走去。
魏子杰说道,“据说有井的地方就有村子。
这里有古井,会不会是黄家人已经搬走了?”
可黄五跟我们说的时间并不长,黄家人不可能这么快就搬走了。
就算搬走了,附近的村民也不会一点消息都不知道的。
刘冲的好奇心很强,看到他们胆战心惊的样子。
说道,“不如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或许能找到些跟黄家有关的线索。”
我们都有这种想法,跟着他们向井边走去。
那名年纪较大的人招呼大伙把一个木桶放到井里去。
可能是因为井绳有些腐烂,那只木桶掉进井里去了。
所以才把大伙给吓了一跳。
魏子杰咧咧嘴说道,“不过是水桶掉进井里去了,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的吗?”
原本大伙都吵吵嚷嚷的,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现场突然变得非常安静。
居然被他们给听到了。
好多人都不满的看着魏子杰。
魏子杰尴尬的笑了笑。
他打破这种尴尬气氛的办法多得是。
他赶紧把中华烟拿出来,给大伙分了一圈。
这圈烟发下去,气氛立刻就缓和了。
大伙像认识了很久似的,很快就无话不谈了。
指挥众人干活的是柳树屯的村长,大伙都叫他刘村长。
我们问路那个人名叫刘春,大伙都管他叫大春。
刘村长说,“今年雨水很少,稻田旱得不像样子。
现打井也来不及,刚好这里有一口井。
大伙商量着,用井里的水浇稻田,所以才来研究这口井。”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们这才明白过来。
可就算是古井,也不用吓成这幅模样吧?
弄个水桶下去,不就知道里面有没有水了?
大概看出了我的疑惑,大春蹲在一个田埂上说道,“这口井好多年没人用过了。
上了年纪的人都说,这口井是不会轻易出水的,除非喝了血!”
他的话虽然说得漫不经心的,可刚才还说得热火朝天的人群突然都不说话了。
他们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大春。
大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低着头默默的抽烟。
我倒是有些不以为然的,或许只是碰巧罢了,哪里有喝血的井?
那岂不是见鬼了?
刘村长朝着大春吼道,“不许胡说八道!哪有那样的事情?
那都是老辈人传下来的瞎话。
要是信那些东西,那我们就不用干活了!”
大春的心里很不痛快,说道,“老叔,要是老辈人说的不对。
那井里为啥真没水呢?”
村里人大多数都姓刘,并且还沾亲带故的,大春管刘村长叫老叔。
刘村长不高兴的说,“我们刚刚把井上的石头搬开,水桶还没落下去,结果井绳就断了。
你怎么知道井里没水?”
哼!大春哼了一声没说话。
这个时候,大伙的烟都抽完了。
村长又招呼众人到井沿跟前。
我们也跟着过去凑热闹。
我站在井沿跟前仔细看了看。
井台是用大青石砌成的,上面刻着很多花纹。
我让魏子杰看了看。
魏子杰说道,这是一种很古老的符篆,像是用来镇压什么东西的。
听他所说,这口井真有些问题。
村长让人换了井绳,再拿一个水桶来。
别人在井边忙活着,他背着手在一边看着。
魏子杰问他,“刘大哥,这里有井,以前应该有人住才对啊。”
刘村长说道,“可不是!几十年前确实有人在这住过。
只是他们很少跟外人来往。
我们两个村子虽然相距只有几里路远,却从来没跟他们接触过。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住在这的人一夜之间都不见了。
只有房子还留在这。
当时有人说,是井里的东西把他们给吃掉了。
从那以后,这口井被传得越来越玄乎。
一直过了好几十年,也没出过什么事。
大伙就用石板把井给盖住。
然后再把那些破烂房子扒掉,把这块地方开辟成稻田。
今天因为要用这口井,他们又想到了那些瞎话,都没人敢干活了。”
看来我们的判断没错,黄家人肯定跟这口井有关系。
我们就从这口井着手,大伙都站在一边看热闹。
几名村民把一根长绳拴在水桶上,然后向井里慢慢的放下去。
四五个人拉住那条长绳。
其实水桶也就几斤重,根本用不着那么多人。
可是谁也不愿意一个人拉着井绳,就像怕有什么东西会把他给拉到井里去似的。
所以只能大伙一起动手了。
看着他们胆战心惊的样子,我强忍住笑。
这些人的胆子真够小的,一个拉着一个的。
就算真有危险,反正人多,也没什么好怕的。
古井好像很深,绳子已经放下去十几米了,还没到底。
大伙继续往下放水桶。
忽然觉得绳子一轻,之后井里传来咚的一声响。
水桶的绳子又断了!
并且虽然掉进井里,却没听到水的声音。
绳子又断了!大春面色惊慌的跟村长说道。
村长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大拇指粗细的尼龙绳,不可能那么容易断的。
他让人把绳子拉上来,大伙看了看绳子断开的地方。
我也是吃了一惊,断茬的地方很不正常,并不是被刀割断的。
更像是被硬生生拉断的,或者是被什么东西给咬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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