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今天那人出了一趟城,同行的是前天找他的那一老一少中的少年人。去的是北门外的王家庄子,去的时候还带了一大坛子酒。事后我们去查了一下,他去王家庄子找的是一户叫王石的人家,应该是去送探头礼的。”
“探头礼?他要成亲了?”
“应该是他大哥张顺的亲事,这事儿已经有媒婆在接活了,是他母亲王兰萍在张罗,由他在跑腿。”
“那一老一少的身份可查出来了?”
“是的老爷,查出来了。那老的叫罗长山,小的叫曾浩,两人是师徒关系。罗长山乃是杂学一脉里的大家,外面传的“九老”之一。与东军军帅石轩乃是至交好友。”
“哦?罗长山?!那......这么说来,他杂学一脉的身份可以确定咯?”
“是的老爷,老奴也是这么想的。”
“行了,继续盯紧他,不能让他离开你们的视线。”
“是,那老奴先退下了。”
“嗯。”
老管家低着头从书房退了出去,独留下里面消瘦了几分的吴远。
几日间痛失独子,还送走了自家老人,双重打击之下即便是吴远这样城府极深心性坚韧的人也绝不像其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从容。内心深处的苦痛和暴虐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和旁人不同,吴远心底莫名的就认准了自己儿子不可能死于马上风,而是有谁用了某种隐晦的手段谋害了之后伪装成马上风的样子,想要骗过所有人。甚至吴远心里还有直接的凶手人选。就是那个号称杂学一脉,但手段又极为诡异的张砚。所以他才让人一直盯着。
但意外总是不断。罗长山的名字吴远是听过的,此人很不一般,更别说还是石轩的好友,能起到的能耐绝不是一星半点。这种人物亲自来找张砚,其中缘由不好说,但对他而言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如此一来愈发的走不通正常手段针对张砚的路子了。并且还得动作快一些。
想了这些,吴远微微有些头晕,扶着额头缓了缓,也不敢再待在书房了,准备起身回去休息。这些天来他从未睡过安稳觉,总是半夜惊醒,不然也不至于消瘦得如此快。
可当吴远重新抬起头来,准备熄了灯回房休息时却又顿住了。因为不知何时他的书房里多了三道“人影”正飘在半空齐齐的看着他。
“大人,两位灵将到了,我给你领过来了。”说话的是那只女童厉鬼,站在前面,一边介绍着它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个浑身黑雾笼罩,全身披甲,背后黑羽披风的魁梧鬼影。
一瞬间,吴远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了,但心里也微微有些可惜,来的并不是“王”本身,而是麾下的两名灵将。
吴家人从很早开始就跟着“王”办事了,对于“王”身边的一些事情也有见过。比如之前的那个女鬼,以及眼前的这两位灵将,都属于“王”麾下很重要的位置。而那之前的男童厉鬼和女童厉鬼,它们被称为“灵童”属于培养的目标,经常会变换。
地位嘛,之前那男童厉鬼失踪之后并没有灵将驾到。而那女鬼失踪之后便有灵将到来彻查。两相比较孰轻孰重也就一目了然了。
不过吴家人并不清楚那些灵童为什么总是在换。就比如这女童,不过是三年多前才来吴家这边的,再之前是另外的两个灵童。只有那女鬼一直都在。
“吴远见过两位灵将,未曾远迎还请两位见谅。”吴远笑眯眯的站了起来,朝着屋里飘着的两个魁梧巨大的灵将拱了拱手算是礼节。
“吴大人无须如此客气。我俩奉令前来廊源城走一遭,还要仰仗吴大人多多配合。”其中一名灵将开口回话,另一名则是拱手回礼。看得出吴远在这两个灵将面前还是需要认真对待的人物。
因为对方带着面甲,狰狞的样子只有一双猩红的眼睛从防箭槽的缝隙里露出来。根本不知其长相。但浓浓压迫感还是会从言语间扑面而来。不说吴远了,边上那女童厉鬼已经缩着脖子站到了墙角,似乎还在发抖。
“两位灵将说哪里话,廊源城这边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吴某也是心里忐忑,不知是不是又有妖贼来袭。如今两位能来,才算松了口气......”
吴远没有和对方客套,也明白对方没有和他扯闲篇的工夫。所以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他就自觉的进入了正题。将唐牛,也就是那只男童厉鬼,以及女鬼楚红衣失踪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
当然,所谓“详细”只是吴远认为合适的那一套经过。关于唐牛的那部分尚且还好,但关于楚红衣的那部分就几乎全是他事先编好的内容。关于楚红衣去暗算张砚的事情却是只字未提。
一番介绍之后,还是先前开口的那名灵将继续问道:“吴大人,按你的说法,在唐牛出事之前楚红衣并没有察觉任何的危险,你这边衙门里也没有收到任何不寻常的消息。对吗?”
“是的。”
“唐牛失踪之后,楚红衣已经给“王”禀报了消息,为何又要擅自出去调查呢?她在出去之前可有什么话留下?”
吴远故作思考的样子,想了想,摇了摇头:“并没有留下什么话。”
两名灵将相视一眼,也就没有再多问。对于它们来说,亦如之前的楚红衣一样,它们从未遇到过除了那些御兽的妖种之外还有别的谁可以威胁到它们。所以根本没有往别处多想。而吴远也是它们的人,多年来也算兢兢业业,更想不到什么谋害或者故意隐瞒的必要。于是准备先自己查一查再说。
不过末了还是又问了一句:“来时见府上有丧事在办,吴大人家中可有变故?”
吴远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才道:“家中孽子闯了大祸,被人暗算丢了性命。老母也心忧过度撒手人寰。让两位灵将见笑了。”说着说着一直一滴眼泪都没流过的吴远此时居然还挤出来几滴泪水,模样形容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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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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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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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