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面上能买卖的宅子有两种。一种是私产,会在门上挂上售牌,表示要卖。价钱另外谈。还有一种就是罪产。由衙门收缴之后发卖。张砚的前身本有两间铺子,就是被充公成了罪产发卖掉了,也才差点让张家万劫不复。
罪产并不常有。一般想要买宅子,特别是地段好一些的宅子都只能自己去找。
张家现在不适合去住什么豪宅。有个七八间屋子,有自己的水井、水房,还有一个小院坝,独门独户的就行了。
这种宅子在成北那边有,经常可以看到有人出售。
转了几圈看到三户挂着售牌的人家。宅子的内部格局都差不多。唯一一家也就多了一个小澡堂子,冬天冷的时候就很有用了。所以张砚也没怎么跟人讲价,直接就要了那户带小澡堂的宅子。
买了宅子还要看里面的家什。只有基本的一些桌椅板凳,很多都很旧了。墙面这些也多有掉灰的地方。各屋的青砖也好坏不齐......都需要规整。更何况这宅子以后还是给大哥成亲时当门面的。
必须要整得漂漂亮亮的。
找人弄房子做家具这些不需要麻烦别人,刘木匠就有的是这种人脉关系,带着张砚转了一圈就找够了人手,并且按照张砚的要求最快下月初就能把宅子规整好。
这一折腾就过了中午。张砚没像往常那样回家里吃饭,而是扭头去了东市场那边的书坊铺子,要找画师,除了你自己认识的熟人之外最方便的就是去书坊找。那边会有画师常坐。
不过张砚心里自有打算,对于画师他是有相当要求的。钱可以多给,但画出来的东西风格必须要是他心目中的那种才行。这样挑挑拣拣的找合适的画师反倒是比之前买宅子都慢......
等到找好了画师,再沟通好,最后拿出成品时已经快到戌正时了。张砚午饭和晚饭都没吃,虽然赶了点,但出来的东西还是让他很满意的。顶点小说
“怎么现在才回来呀?”
“嘿,找个好点的画师比我之前想的麻烦多了。从中午开始,一直忙到刚才,多加了点钱才赶出来的。”
“加钱?这么急干嘛?用得着吗?”王兰萍听明白自家二子去干嘛了。但对其为了图快赶时间加钱的行为很不满意,觉得花了冤枉钱。
“娘,画像是个精细活,他得按照我的口述一点一点的画,有时候还会需要修改,这样才画得像。一鼓作气的画完总比一天画一点好得多吧?”张砚一边填肚子,一边笑着给自己辩解。当然,他并不会承认自己是不希望每天耗在书坊里浪费时间。多给点钱,让画师画快一点,他也就省事了。
“哥,这就是你找人画的老师傅的福相吗?我能打开看看吗?”
家里最活泼的人自然就是张慧圆。她与大哥张顺回家也没多久,刚才吃了饭。见到张砚带回来的画轴盒子就很好奇。之前吃饭时听老母说起过福相的事情,此时哪里还按捺得住?
“嗯,先去洗手,洗干净了再拿。”张砚摆手阻止了小妹伸向画轴的手。这东西在他这里还是有些最基本的讲究的。至少碰之前必须要净手。
“哦。”张慧圆听出了二哥语气里的不容置疑,也不去多想,小跑着就去了厨房,舀水把手搓洗了两遍。出来后还得意洋洋的让张砚检查,等到张砚点头应许之后才欢呼一声将放在桌上装画轴的盒子拿起来。
屋里除了张砚在埋头刨饭之外,其余人都好奇的看着张慧圆拿起来的那只盒子。
张家现在最神秘,最被无条件信任的一个人就是“老师傅”。但关于这个“老师傅”的事情却又少得可怜。甚至连姓名都不曾被张砚提起。反正问就是“不晓得”。
如今老师傅的模样被画了下来,自然将张家人的好奇心全都勾了起来。
“咦?二哥,怎么有三根画轴啊?你画了三幅吗?”
三幅?画福相向来都是一副便够。为什么画三幅?
张砚还是没停下手里的筷子,嘴里一边嚼着东西,一边略带含糊的回答说:“三位老师傅。”
“啊?三位?!当年救我们的不是只有一个吗?怎么多出来两个呀?”作为曾经最靠近老师傅的张慧圆,按照模糊的记忆提出了疑问。而且在这之前张砚从未说过老师傅有三位。
张砚看似漫不经心的继续一边吃一边解释:“最开始只有一位老师傅,后面学得深了便又有两位。我这一身所学就是他们一人教一点慢慢积累起来的。所以娘说要给老师傅立福相的时候我就把他们三位都画了下来。这种事可不兴遗漏,对吧?”
“对对对!”
即便对张砚这种打一棍子冒个屁的行为很是不爽,就连最喜欢二哥的张慧圆也翻起了白眼。但又有什么办法呢?那老师傅是一位还是三位还不都是二哥说了算?而且杂学二字本就很古怪,那些老师傅多些怪癖不想被人知道也不是没可能。
再说了,张家人实在是想不出张砚会在这种事情上扯谎的理由。
当张慧圆展开三幅画像时,屋里除了张砚之外的其余三人都瞪大了眼睛。
画像上的三人神态各异,但却都显得很平和。全是长须并梳拢发髻的老者,都盘膝坐在一种没见过的台座上。脑后还有一圈金色的如日轮一般的霞光四散。
张家人许久都没说话,他们也不知为何,当自己看到这画中三人时总会有种莫名的肃穆感。甚至都不敢去看画中人的眼睛。
“好了,收起来吧。等新宅子规整好之后在让三位上供奉。”张砚察觉到了屋里的沉闷气氛,拿过小妹手里的画像卷起来收好,没让家里人继续看。
而当张砚收好画轴,张家其余三人才长长的松了口气,重新开始说笑,话题也从画像上下意识的转到了新宅子和大哥张顺之后的婚事上去。他们并不晓得为什么自己会本能的避讳那三幅画像。
究其原因只有张砚最清楚。因为那画中三位可不是什么老师傅,而是道门中最高的三位天尊。
居中一卷画的乃是“玉清元始天尊”,在其左边的是“上清灵宝天尊”,右边的是“太清道德天尊”。
也就是一般人称的“三清”。
三清自有通天彻地之威,又岂是凡俗可以直视,可以妄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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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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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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