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见状先试一愣,随即赶忙跑上前去,不解道“丑儿你怎么来了?”
丑儿转身便欲离去道“我不该来的,更不该看的。”
已明白缘由的秦川不禁笑道“你误会了,我们来这是练剑的,不信你问问吴师叔和水冰师姐。”
见丑儿半信半疑,秦川拉着丑儿走上前来。
不料,一向少言的吴昊道了句“男女之间的事我不懂。”说完便没了踪迹。
水冰见状,冲着丑儿一笑道“丑儿姐,你确实误会了,我们在此只是练剑修行而已。”
其实丑儿根本不曾看到吴昊在此,因此一人含泪看着两人似在你侬我侬般练剑,看到吴昊的一霎那便已明白了。
弄清缘由的丑儿又羞又恼,不知如何开口,见丑儿依旧沉默不语,秦川以为丑儿还在生气,不禁便要指天为誓,丑儿赶忙捂住秦川嘴巴。
同为女人的水冰见丑儿已了然,甚解人意道“丑儿姐、师弟你们先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见水冰走远,丑儿方才露出小女人的娇柔道“说,既然是练剑为什么非要瞒我?”
待秦川一五一十说明缘由后,丑儿依旧转过身去,一副不理睬的模样。
“我是看你每日操劳,不想晚上你还要为我担心,所以才没告诉你嘛。”秦川颇为无奈的摇头道。
“臭美,谁天天担心你了。”说了一通的秦川突然明悟道“丑儿我错了,我以后什么事也不会瞒着你了。”
听到这句话,丑儿突然转过身来半信半疑道“真的?”
“千真万确!”秦川手指青天道。
丑儿见状狡黠一笑“这次便原谅你了,不过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秦川不解道。
“今夜陪我看半晚上的月亮,再陪我捉半晚上的萤火虫。”
秦川苦着脸道“你今夜不用睡觉?”丑儿眼中灵光闪动,坚定的点点头。
见状,秦川哪敢不依,乖乖的陪着丑儿捉起萤火虫来。两人猫着腰,在山顶上欢快的追逐着大片大片轻轻飞舞的萤火虫。
散发着点点烛光的萤火虫,轻悠悠的在夜空山林间飘舞,似乎永远不知愁为何物,自由自在的享受着当前宁静的一刹那。
两人扑赶着大片的萤火虫,漫天飞舞的萤火虫被突然分作数股,随即又聚拢在一处,不觉间两人如孩子般乐在其中。
片刻功夫,已有些累了的丑儿,停下来将捉到的萤火虫放在秦川不知从哪弄来的一块白布里,几十只萤火虫在白布中依旧缓缓闪动着点点烛光如一盏小小的烛台,萤火虫在其中扑闪着小翅膀发出阵阵细微的声响。
靠在秦川肩头的丑儿凝视着白布中的萤火虫,突然幽幽问道“小川你说人分男女,这小小的萤火虫是不是也分公母?”
“这是自然了。”
“那你说我们捉的这些里面是不是公母都在里面?”丑儿接着追问道。
秦川不明其意,支吾道“应该是吧。”
听到秦川答话,丑儿握着布口的玉手突然松开来,布袋中几十只萤火虫四下飞散而去。
秦川煞是不解道“好不容易捉来的,怎么突然就放了?”
“你说了它们有公母,我觉得一双、一对才美。”丑儿冲着秦川嫣然一笑。
后半夜山林中夜风微凉,可丑儿执意坐在山顶看月亮,秦川只得将丑儿紧紧包裹在长衫中,遥望漫天繁星,深邃且神秘。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谈天谈地,不知不觉中两人均已沉沉睡去。
待东方初阳似火,两人方才渐渐醒来,秦川随即催动着飞花带着两人回到住处。
吃过早饭后,秦川又开始了每日的苦修,与以往不同秦川如今只是手握长剑单一的不知烦闷的练着剑术的基本招式。
而对于吴昊所授的诛邪剑法,秦川却一招也未修习,从早到晚只要看到秦川必定是拿着一把长剑在院内,或劈或刺或挑或撩。
武胜也在这几日之间将赤焰掌参悟又一境界,双臂已能完全赤焰化,心念一动,两条火臂顷刻显现收放自如;而至于混元北斗阵,武胜似乎比秦川参悟的要更为精进,方圆数十米内,闭着双眼便能准确无误的布置出一套阵法来。
闲暇之余,武胜见秦川一心修行,督促白虎与大力的任务自然也落到了武胜肩上。
早已习得了赤焰掌与混元北斗阵的白虎与大力,两人赤焰掌修行的倒还算可以,已能双掌赤焰化,可至于阵法两人则是一窍不通,任凭武胜如何演示,两人依旧学不会,最终颇为无奈的武胜也只得作罢,也明白到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并非每个人想做就能够做好一件事,有时候真的需要那么一点天赋。
秦川休息之余,将老高所使的破魔三刀之法传授给了白虎、大力,两人头一次见刀法竟然如此使出,先是不解,而后自己尝试后不禁略带欣喜。
按照老高的这种办法,破魔三刀虽然每一招的威力有所减弱,可三刀一鼓作气使出总的威力却比之前每一刀要惊人的多且更适用目前几人超凡的境界,缓解了源力不足的尴尬。
自那晚与丑儿说明后,秦川也不再偷偷摸摸去了,每晚月轮初上,秦川则催动着飞花奔向东阳峰顶。
三五日的功夫,水冰已将诛邪剑法练了七七八八,而秦川则还在不断的练习着剑术的基本招式。似乎吴昊并不着急,每夜来此指导了水冰一阵剑法后,便是静静地看着秦川挥动的每一招。
起初,吴昊还曾指点着秦川,舞剑时的身形,力道以致于呼吸的方式,直到后来的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
这夜,又是练了一夜剑术招式的秦川临别前,甚是自信道“师叔,剑术的基本招式我也练成,明晚能否开始修习剑法了?”
说完秦川颇为希翼的看向吴昊。自树影中走出的吴昊反问道“是吗?要不试试?”
说着,秦川根本没来得及看到吴昊如何出手的,一把利剑已架在秦川脖上。
秦川看着近在咫尺散发着清光的剑刃,心中大惊,太快了,快到自己连剑影都无法看出。
随即,吴昊陡然收回长剑,淡然道“记住一句话,磨刀不误砍柴工。”说完,在秦川的一阵惊愕中,身形早已消失在山林之中。
那句‘磨刀不误砍柴工’似乎在秦川耳边久久回荡开来,也击碎了秦川急切的心境。
自此,秦川每日依旧练习着剑术的每一招每一式,与以往相比少了一份急躁、焦虑,多了几分沉稳、冥想。
每次挥出一式,秦川总会停下来想上那么片刻,回想一下刚刚的不足之处,就连不懂剑术的白虎与大力看到也直犯嘀咕“大哥这剑舞的好像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同样的一招至于哪里不同,两人又实在说不上来,只是感觉上似乎变了。
直待武胜说道‘神韵’两字后,两人方才恍然大悟般连连点头。
每夜秦川依旧准时出现在东阳山顶,照旧冲着吴昊略施一礼后,开始苦练这剑术的每一式。而吴昊看着静下心来,苦练剑式的秦川平静如水的脸上不觉多出了一丝喜色。
秦川如今的每一式剑术中已初具神韵,这种玄而又玄的气韵无法捉弄,看不见摸不着,甚至难以明悟,而是在一招一式中不断苦修中参悟得来。
如同读书一般,书多的多了久了,外人看到觉得这人身上有一股书生气,便是如此。
不急不慢,秦川已默默无言,日以夜继默默练了十日光景的剑式。当夜,苦练过后,秦川正欲离去,只见吴昊突然开口道“秦川,明日可以练剑法了。”
只留下这么一句,秦川直直的呆在原地半晌,心情似喜眼中却不由得犯起一丝水雾,遥看着上弦之月许久方才下山去了。
再来的当晚,吴昊再次与秦川施展了一次诛邪剑法,而这一次秦川却似乎能看出其中的奥妙所在,诛邪的头一式是将剑术的快尽皆融合,以快到极致的剑法出奇制胜;第二式则是奇,剑法奇妙绝伦,与第一式的快相互辉映……
秦川默默的看完再次施展的诛邪,双眼微闭,细细体味着十式中的精妙。
沉默了近乎一柱香的功夫,秦川陡然动了,双目依旧微闭,手中的长剑却剑影灵动,每一式似乎都有着诛邪的巧妙,一口气将诛邪剑法施展完后,一旁的水冰看到秦川所施展的诛邪,不禁起了兴致道“师弟,我看你剑法已颇具神韵,要不我们比试比试?”
秦川甚是尴尬道“师姐,莫要取笑我了,我这初学的怎能比得过你。”
一旁吴昊反倒接过道“你们不妨试试,或许也能找到各自的不足。”
受到吴昊首肯的水冰,顿时欣喜道“师弟,看招!”
秦川见状只得接过,水冰不愧是主修剑道,每一招都尤为娴熟,灵动中又不失奇巧,飘逸中又多上一分的凌厉。
剑光舞动,两人短短数息间已斗上数十招,水冰剑气愈发猛烈,梨花带雨般朝着秦川点刺而来,秦川则只能被动的抵御,步步后退。
直到已退至崖前时,水冰一声娇喝道“师弟,再退你就没路了。”
秦川双目有神道“我知道。”随即,长剑一提破开水冰的攻势,冲了出去。
水冰提剑再次横劈而至,秦川剑随心动,见招拆招一一化解,两人不觉间,已斗了近几十回合。
水冰剑法精妙,秦川寻不到攻击的机会,而秦川虽然剑法粗浅却已精通剑术招式,劣势下亦能化险为夷。
如此斗了近百回合时,吴昊打断两人比试,笑问道“知道你们的不足了吗?”
两人不禁点点头,水冰则心中暗暗惊奇,不曾想秦川之前只是一味的苦修剑式,刚一习剑法竟能与自己战成平手,自己是不是应该从头苦修剑式?
秦川明白自己所需的则是在修习剑法的同时,依旧不能忘记剑式的苦修,剑式自古到今留传下来的这一招一式看似简单,却是近千年上万年的沉淀,是一切剑法的基础。
已各自有了感悟的两人,再次演练时,不禁出现了有意思的一幕,秦川如今在苦修剑法,水冰则反倒在演练着剑式,两人竟完全反过来了。
每夜临别前,两人总会再切磋那么一小段,起初依旧是两人打的不相上下,连打数天也无法分出胜负后的两人则同战吴昊,一开始两人短短数招便败下阵来,后来已能在吴昊手下坚持几十招有余,慢慢便是数百招。
最终当两人已可独自与吴昊对战时,一向不苟言笑的吴昊只觉心情大好,对战时话也多了起来,指点着两人的不足之处。
当两人各自的长剑与吴昊几乎同时放在对方的脖上时,吴昊突然放声大笑一声道“你们出师了!”随即,一道紫影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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