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归来后,金姐商议道“这次闹这么大,肯定惊动了肖雄,他绝不会放过你!”
武胜揉着鼻子笑了笑看着金姐没说话,金姐看着若无其事的武胜,轻叹一声“年轻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如今也只好改变计划了。”
众人疑惑的看着金姐,静待金姐计策。金姐自顾倒了杯茶,不紧不慢道“现在肖雄肯定满城找寻你的下落,此时就是我们打入内部的最好时机,就是不知你有没有那个胆量?”说完金姐挑眉看向武胜。
“有什么不敢的,怎么去?”
“不急,你既然有断肖阳一臂之威,肖雄定会将你视为死士的不二人选。自明晚起你独自一人外出,若无意外不出当晚自然会有人将你送入天牢,只是……”
说着,见金姐沉吟了片刻,武胜不解道“只是什么?”
金姐皱眉道“你今晚断了肖阳一臂,依他的性格断然不会轻易了结你,势必会先慢慢折磨你,这是其一;其二即便你能经受的住折磨,可如何接应又是个问题。据说黄沙地牢铜墙铁壁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到时如何救你出去,何时里应外合……”讲到这里,金姐似乎也束手无策。
此时,一旁的老道,走上前来,自手掌中伸出一物“喏,带上它就好了。”
在众人尚未留意时,老道早已将其放在桌上,只见一只通体如墨的小老鼠叽叽喳喳的在桌上一阵乱窜,吓得丑儿大惊失色,差点跳起。秦川稳住丑儿后,看着小墨鼠心生疑惑。
白虎则轻轻抓过,提溜着小墨鼠,纳闷道“这么大活人都办不成的事,这么个小东西就能办成了?”
老道自白虎手中接过墨鼠,猛地朝白虎伸手一按,顿时墨鼠没了踪迹。
白虎惊得目瞪口呆,看着老道手中空无一物,凑上前扯着老道双袖一一翻看,当确信空空无也后,白虎冒着冷汗,嘟囔着“老道,你把小老鼠藏哪了?”
“在你体内啊!”老道不以为意道。
白虎顿时脸都绿了“别闹了老道,快把小老鼠放出来吧!”
老道指着白虎胳膊道“你看不就在这吗?”顺着老道所指位置看去,只见一个老鼠形状的黑色印记,赫然出现在白虎胳膊上。
白虎见状,用大虎爪子搓了搓,小老鼠原封不动的印在身上,白虎急了吐了口唾沫又是一阵猛搓,却发现依旧毫无起色。
白虎哭丧着脸冲着老道大呼“老道,你就别玩我了。”
老道顺势伸出手掌,当指尖刚触碰到白虎时,印在身上的小老鼠顿时活了过来,爬到老道手中。
白虎看着这奇异的一幕好奇不已,缠着老道问着其中的诀窍。
老道也没卖关子,朝着众人讲解道“此物名叫墨鼠,是专门用来潜入敌方侦查之用。”
看着一通乱爬的墨鼠,金姐不禁疑问道“即使能带进去,可它怎么出来呢,我们又怎么进去呢?”
老道继续解惑道“这小家伙掘土打洞功夫极强,即便是铜墙铁壁也能啃出个洞来。”
“难不成能钻出个我们都能钻进去的洞?”
“那倒不必,这墨鼠遇火则爆,当墨鼠体形足够大时,炸毁一间地牢不在话下。”
说着老道朝着武胜正色道“看好了,将体内真气引到墨鼠体内,墨鼠就会随之增大。”
随着真气输入,墨鼠渐渐变大,武胜看着已大如夜猫的墨鼠,疑惑道“这么大怎么带进去?”
只见老道伸出手掌,暗暗用功,墨鼠体内的真气被一股无形力量引出,回归老道体内,而随着真气的散去,墨鼠又恢复至刚才般大小。老道将墨鼠放入掌心,往武胜身上一拍,一个小老鼠大小的黑色印记静静的印在身上。
一番讲解后,几人已将老道传授的诀窍了然于心,老道顺势告诫道“墨鼠遇水则化,切记万不可碰到了水!”
说罢老道不知从哪掏出一张黄符,示意武胜将一滴鲜血滴落在黄符上,随即在黄符上一阵比划,最后将符咒贴在了屋内的一处石景上,长叹一口气道“让这块石头替你遭罪,这下大可放心去了。”武胜见状含笑着朝老道点点头。
商议了半夜,金姐看着如墨夜色不禁柳眉微皱“怪了?怎么这么久了,不见肖雄那边的动静。”
“兴许是一个金姐现在又加上一个神勇的二哥把他们吓住了。”白虎大大咧咧道。
金姐依旧柳眉紧锁道“就怕他所图甚大,所以才未轻易出手。”
而此时黄沙城主肖雄正在一间密室中闭关修行一套功法,只见紧闭双眼的肖雄端坐在一块蒲团上周身笼罩着一层瘆人的绿光,说不出的邪异。见肖雄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况且时候已不早,金姐便索性安排众人先行休息。
第二天,一早大赌档刚开张,凌南一人匆匆闪入进来,马彪一看来人,顿时没个好脸色,拦住凌南去路。
“闪开,我有要事找金姐!”
“凌大人,金姐还在睡着,你先回去吧,等她醒了我再通报。”看着马彪摆明了打发的意思,凌南话不多说就要闯进去。
“哎哎,你这人……”马彪在身后紧赶着。
尚未走到内院,金姐人未到声先至“一大早的,嘈嘈什么呢?”见来人是凌南,金姐不禁一阵疑虑。
凌南自金姐的失神中已猜出了七八分,开门见山道“金姐,城主今日一早出关听闻了昨夜之事已下了格杀令,昨日闯入城内的几人,任何人胆敢包藏与其同罪,我知道让金姐交出他们是不可能的,可如今事态危急我劝金姐还是尽早安排他们出城吧,以免惹祸上身!”
金姐掩面打趣道“凌兄弟,这一大早的,你就跑来说什么打啊杀啊,我这只是开赌坊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凌南见状并未说破,转身道“金姐,凌某话已带到,务必留心!”说完头便悄然离去。
看着凌南远去的背影,金姐不禁低声自语道“这个怪人。”
马彪凑过来道“金姐,看这样子凌大人是好意过来提醒,要不要及早安排?”
金姐云淡风轻道“来便来,早晚的事,我早就想看看肖雄到底有多大本事了。”
凌南走后不就,黄沙城内涌出大队兵马挨家挨户的进行搜查,将整个黄沙城扰的鸡飞狗跳。
有一小分队,来到赌坊。将赌徒驱散,然后胡乱一通的大肆搜索,不免砸坏些瓶瓶罐罐,马彪看不过嘴里嚷嚷着“他娘的,现在都什么世道,狗比人都神气。”
小头目闻言,拔刀相向“狗东西,你说谁呢?”
眼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金姐探出身来“我说这位官爷,搜了这么久可曾找着人了?”
那头目搜不到人先心里自先理亏三分,不待答话,金姐接着道“这人也没找到,还搅了我生意,坏了我的物件,说不过去吧?”
那小头目听到金姐如此说道,一时语塞,此时旁边不少围观的赌徒,附和道“就是啊,怎么也要给个说法吧?”
不知哪里冒来一句“赔钱!”顿时人群跟着一起闹喊“赔钱……”
这小头目眼见着这阵势,赶忙朝着金姐赔个不是,灰溜溜带着随从几人快步离去。
在城内紧锣密鼓的搜查同时,秦川几人却在密室中安心静养。当暗夜悄然而至,午夜时分街上静悄悄的,一个鬼影都没有。
这时,休整了一天的武胜借着夜色来到城内,按照早已商量好的计策,武胜独自一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静待人至。
游荡了大半条街,一阵诡异的夜风袭来,使人不禁后背发凉。武胜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前方、身后不知从哪里钻出的六名黑衣人,前后各三人,一个个身穿黑衣手握长刀,脸上各戴着一副恶鬼面具。
见状,武胜不禁缓缓抽出身后的银枪,做好了随时迎接一场恶斗的准备。
为首的鬼面人开口道“要活的!”
闻言,其余鬼面人点头示意后纷纷收起长刀赤手空拳而来一拥而上。武胜瞬间身形一闪跳至一旁避免两面受敌,而鬼面人快速围上,将武胜围堵在一面墙边。
“动手!”为首鬼面人一声令下,几人凌厉而出,三拳两脚同时攻来,武胜一一躲过,拳脚攻势均落在身后石墙上,留下了个个深浅可见的拳脚印记。
刚躲过这一记攻击,下一记又紧随而至,根本不曾给武胜留出任何喘息的机会。借着清冷的月光,几人上下翻飞的打斗在黑夜中尤为凌厉。
接连不断的攻击,彼此间的相互配合,一看就明白这些鬼面人此前必定经过长期的磨练方才会有如此的默契。招招凌厉的攻势,非死即伤的手段,这些人俨然是黄沙城内一支精锐无匹的杀手组织。
攻杀一阵后,为首的鬼面人,在一旁看出了端倪,虽说武胜看似招架不住,一直躲闪,可几人打了这么久却连武胜一根发丝都未曾碰到,武胜看起来依旧气定神闲,而几人却渐渐体力不济。
再这么下去,恐怕人还没抓到,几人已累趴下。
看着久攻不下的几人,为首鬼面人发狠道“活的就行!”几人顿时会意,停下拳脚的攻势,自腰间拔出长刀,朝着武胜砍去。
自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武胜单是躲避已有些吃力,见状毫不犹豫抽出背上银枪迎击而去。
长枪如龙灵动的在鬼面人中游动,长刀砍来时均被银枪一一接下,在枪身上划出一道火星,却丝毫无损;反倒是如此几番狂砍后,刀刃上留下参差不齐的豁口。
似乎从未见识过如此神兵,鬼面人个个心觑,自己长刀可是由上界锻造出来的,把把削铁如泥,现在竟因一杆不起眼的银枪变成这般,怎能不惊?
武胜施展长枪越战越勇,长枪一扫趁着几人发呆的片刻,左右一晃瞬间将几人扫翻在地。而鬼面人显然有几分本事,打倒后瞬即而起,肉身及灵敏度远超常人。
起身后的几人越发气愤,挥舞着残刀誓死要将武胜拿下。
感受着几人抑制不住的杀气,武胜眼神冷冽,长枪直刺而去,银光一闪,其中一人冷哼一声顺势倒下。
见状,余下几人愈发凶狠,残刀乱舞,大有不将武胜不砍死不罢休的气势。而刚倒下的鬼面眨眼功夫便猛然而起,似乎刚刚的银枪未曾刺中一般。
为首的鬼面人见僵持不下,取出一支短箭,箭上早已淬上了麻药。瞅准时机射了出去,只见箭头在黑夜中飞射而出,正中武胜后背。
中箭后的武胜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即拔出箭头发狠的朝着几人杀去,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几人急了,一个个取出一颗绿色药丸直接吞下,瞬间气势暴涨。而武胜中箭后的疲软之态渐渐显露而出,看着眼花缭乱的几人,愈发的眩晕,强撑着身体不曾倒下。
而气势大盛的几人一同而出,将原地的武胜团团抱住,武胜故作眩晕之势,摇摇头想要保持清醒,摆脱几人,可一拥而上的几人死死抱着武胜身体,最后终于支撑不住的武胜,被缠住的几人压倒在地,在为首的鬼脸男示意下,几人收起银枪扛起武胜趁着夜色快步离去。
待几人走远后,街上闪出秦川一行,看着几人远去方向,白虎心急道“老道,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老道捋着半撮短须,淡然道“别急,等鱼儿吃准了再拉钩!”说完几人身影渐渐淹没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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