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梧桐看陈深一眼。
陈深摇了摇头,让萧梧桐按兵别动。
他相信云中君是抱着善意来的。
即便他娘子在陈深消失的这段时间去世了,那也怪罪不到陈深头上。
他消失又不是自愿的。
云中君坐在陈深对面,长叹一口气,“陈先生,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陈深问,“喝酒吗?”
他不等云中君说话,让小二给云中君上酒,“我也想不到自个儿会失踪这么久,你娘子还好吧?”
云中君点了点头,“托你的福,暂时没有性命之虞。”
陈深这就放心了。
他让云中君放心,他当初答应过治好他娘子,就会遵守诺言,“给我三天时间,我会再赶制两枚药丸。”
云中君谢过陈深。
“只不过——”
云中君脸色古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陈深奇道:“怎么了,难道药有问题?”
他觉得不应该,萧疯子这两天没少吃,不仅没什么危害,还精神抖擞了。
云中君摇了摇头,“就是有点儿……上瘾。”
他娘子在陈深消失,没得到药后,有大半年的时间,浑身不得劲儿,精神恍惚,还一直嚷着要药,那痛苦的样子几乎更得病时疼痛的样子差不多。
只不过一个是身体上的折磨,一个精神上的折磨。
“啊,这个——”
陈深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副作用。
他看了看萧梧桐,没见有这副作用啊,难道只要内服了在外服就没这副作用了。
陈深猜归猜,可不打算时间。
他问云中君,现在他夫人怎么样了?
云中君说半年过后就好的差不多了,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她的病,疼痛虽然没有以前那么频繁了,但一旦疼起来还是很要命。
云中君想问问陈深,这药能不能治病,又不那么上瘾。
陈深哪有这办法。
他告诉云中君,“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夫人这么大的病,受这点苦算了什么,又不是不能戒掉。换灵根就熬过来了,这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陈深说到这儿,忽然若有所思,他问云中君,“你当初怎么给你夫人换的灵根?”
云中君安静片刻,“我答应那位仙人,不告诉外人的。”
“仙人?”
陈深若有所思,“仙人岛?”
东海三大岛,最神秘的莫过于仙人岛。
云中君点了点头,这是陈深猜到的,不是他说出来的。
“还真是仙人岛。”
陈深又问云中君,难道现在仙人岛上还有仙人?
云中君又摇头。
他得到的仙人指点,是一个仙人在仙人岛外留下的残影,在这道残影的指点下,他进入了仙人岛,找到了灵树,得到了灵根果,从而为娘子换了灵根。
在见到云中君之前,陈深是不打算去仙人岛的。
现在听了云中君的说法,陈深想他要不抽空去个仙人岛?
外人云中君都在仙人残影的指点下得到了换灵根的机会,他这个正儿八经的仙人岛弟子,想换个天灵根是在情理之中,理所应当,顺顺当当的吧。
“嗯!”
陈深点头,他决定了以后要去一趟仙人岛,他抬头对萧梧桐说:“到时候你跟着我去。”
萧梧桐点头,“好哇。”
云中君提醒他们,“仙人岛外有禁制,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我要是没有仙人指路——”
“这你放心。”
陈深告诉她,自个儿老娘就是仙人岛出来的,“指不定给你指路的仙人残影还是某个长辈呢。”
云中君听到陈深这么有来历,不由地肃然起敬。
他对仙人岛还是很恭敬的,毕竟仙人岛上的灵根果帮他实现了跟娘子长相厮守的愿望。
把这些事儿聊完了,他们话题又回到药上。
陈深说他现在要去京城,云中君要不再让他弟子跟上,等他把药炼制好以后再由他的弟子交给云中君?
云中君说不要了。
他怕陈深再消失了,决定亲自跟着陈深。
待陈深把药炼制好以后,他托茶楼把药送给他娘子。
再者说,“咱们说好的,你给我娘子治病,我帮你办事。”
陈深想了想觉得也挺好,身边多一个帮手,就多一份查清案子的可能
。
就这样,陈深他们又多了一个帮手。
他们这晚就住在了茶楼。
晚上,萧梧桐问陈深,“你给他娘子炼制什么要呢,我都治不好,你能治好?”
她早就想问了。
陈深觉得她明知故问。
萧梧桐大笑起来,“不是,你也太缺德了。”
陈深觉得还好,“你不也天天吃?”
“这不一样好不好?”萧梧桐翻了个白眼,“老娘是喜欢你,为了取悦你才吃的,她不是。不过——”
萧梧桐眼珠子转动,“这的确是治好她娘子病的良药。”
她要亲自给云中君的娘子取药。
陈深答应了。
不过——
在取药后,萧梧桐一声叹息,“这可是修行的良药,便宜云中君夫人了。”
萧梧桐又加了几位补药,炼制出来的药丸比陈深的成色好看多了。
他们白天交给了云中君,云中君托茶楼把药丸交给夫人后,就跟着陈深他们上路了。
大约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到了万年县。
万年县属于京城所辖,但不在京城之内,而是京城南门外,属于郊区的一个县。虽然是郊区,可因为子商贸往来大部分经过南城门,所以万年县繁华的很。
他们走在市集上,萧梧桐问陈深,“咱们先去查什么案子?”
陈深说不用着急。
他们先找一个隐蔽的院子住了下来。然后陈深让萧梧桐别轻举妄动,他先去万年县找一找有没有熟悉的朋友。陈深在大理寺的时候,经常到万年县办差,认识不少的老吏和小吏。
虽然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年的时间了,但人脉还是有的。
陈深就找到了当年为他鞍前马后跑腿的万年县令的书吏。那时候还是一个小吏,现在是老书吏了,掌管的是万年县的粮食。
陈深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认不出陈深了,等陈深报上名号,说自己去修仙后,老书吏才敢认,“哎哟,陈大人,哦,不对,陈仙长,我想不到还能在这时候见到您。”
这位老书吏的瞳孔中闪烁的不是久别重逢老友的喜悦,而是半疑惑半算计。
陈深这样修仙的人找他,自然是求事儿帮忙。
老书吏想好了,只要陈深有所求,他就能提条件,一个修行之人的承诺有时候足以报一家富贵平安和长命百岁。
然而,待陈深开口后,老书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萧,萧别离的案子?”
他舔了舔嘴唇,“陈仙长,你要查萧别离的案子?”
他急忙摆手,“陈大人,你知道的,你在大理寺办差的时候,我刚到万年县令当书吏,那时候离萧别离灭门已经十几年,近二十年了,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事情呢。”
“哎,小朋友,你多虑了不是?”
陈深告诉他,他不查萧别离的案子,他要查的时候从萧别离开始,一直往前推,所欲万年县令办过的案子。
他压低声音,“不瞒你说,我听说萧别离曾抄过一人的家,相传是——”
陈深顿了顿,“对,是无忧大师的侄儿。那卷宗里有记录无忧大师墓的位子,可惜当时的书吏和县令都不是修行众人,他们把这个当笑话看,一笑而而过了。”
陈深说他当时听到这个传说时,也当笑话看。
可等他修行了,才知道无忧大师的厉害。
陈深故意卖弄,“你知道无忧大师是谁吗?”
书吏摇头。
“无忧大师是几百年前最天才的修行者,只是后来在昆仑修炼时窥探天机,遭到天谴死了。相传他死后,一身所学都放在了棺木中,而他的棺木由友人抬出昆仑,埋在了这大地某处。”
陈深告诉他,那卷宗上有提到过位子。
“只要得到无忧大师的秘籍,长生指日可待子。”陈深说。
书吏听得目眩神离。
陈深问他:“怎么样?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能搞到卷宗,让我从中找到了线索,然后找到了无忧大师墓,我不仅保你们家荣华富贵,还收你的孙子当徒弟,让他们以后修行,你觉得怎样?”
书吏觉得很好。
他答应陈深,他一定帮陈深把有关萧别离在任时的卷重调阅出来。
陈深长舒一口气。
他回去把消息给萧梧桐说了,萧梧桐说:“你还挺会忽悠的。”
“那是!”
陈深说他曾经靠这一招,把锦毛鼠忽悠到了秦歌手里送死。
云中君还没有回来。
在陈深去打探萧别离灭门案的时候,他托云中君去暗中观察两座赌坊了,可惜这两座赌坊看起来平平无奇,云中君一直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在等待书吏消息的时候,陈深和云中君还特意进过赌场。他们相互掩护,不说把两座赌坊翻了个底儿朝天吧,至少隐秘的地方都查看了,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的。
陈深大失所望。
然而,陈深失望的不止这一桩,书吏很快也带来了让他气馁的消息。
书吏告诉他,任何关于萧别离的卷宗,无论是萧别离灭门案的,还是萧别离在任时经受过的案子,在万年县的案牍库里一封也没有,早在萧别离灭门案发生后不久,就让人提走了。
书吏说:“一本卷宗都不剩。”
陈深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两个最有把握的线索,现在竟然什么都查不到。他只能说敌人太缜密了,把萧别离经过手的案子,这种间接的证据都收走了。
他不甘心的问书吏:“谁收走的?”
书吏觉得这就不用问,“明镜司。”
又是明镜司!
在对抗幽冥的时候不行,他们在干这些见不得人勾当的时候,做的倒是挺麻溜儿的。
萧别离灭门案再次走入了死胡同。
萧梧桐让陈深别差了,
“冤有头债有主,虽然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这锅在明镜司、百帝城和大仙朝上是没错的。”
萧梧桐想的很简单,管他什么原委证据呢,逮住大仙朝报仇就是了。
陈深却不甘心。
他当过反贼,他觉得用证据,用事实驳的大仙朝哑口无言,比糊里糊涂的造反强多了。糊里糊涂的造反,别人都会教你反贼,而要是有目的的报酬,那就是真的勇士。
陈深说:“为今之计,就只有死磕赌坊了。”
赌坊之中或许还残留着一些证据。
然而,不等陈深同赌坊死磕,他就收到一张萧别离的考评书。
所谓考评书,就是官员每两年都活接受大仙朝吏部的一次考核,相当于绩效,考核分为优,中,劣三等,这些考评会记录在册,作为官员日后升迁或者贬谪的依据。
陈深收到的考评书就是吏部对萧别离任万年县县令期间的考评。
书吏告诉他,任何关于萧别离的卷宗,无论是萧别离灭门案的,还是萧别离在任时经受过的案子,在万年县的案牍库里一封也没有,早在萧别离灭门案发生后不久,就让人提走了。
书吏说:“一本卷宗都不剩。”
陈深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两个最有把握的线索,现在竟然什么都查不到。他只能说敌人太缜密了,把萧别离经过手的案子,这种间接的证据都收走了。
他不甘心的问书吏:“谁收走的?”
书吏觉得这就不用问,“明镜司。”
又是明镜司!
在对抗幽冥的时候不行,他们在干这些见不得人勾当的时候,做的倒是挺麻溜儿的。
萧别离灭门案再次走入了死胡同。
萧梧桐让陈深别差了,
“冤有头债有主,虽然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这锅在明镜司、百帝城和大仙朝上是没错的。”
萧梧桐想的很简单,管他什么原委证据呢,逮住大仙朝报仇就是了。
陈深却不甘心。
他当过反贼,他觉得用证据,用事实驳的大仙朝哑口无言,比糊里糊涂的造反强多了。糊里糊涂的造反,别人都会教你反贼,而要是有目的的报酬,那就是真的勇士。
陈深说:“为今之计,就只有死磕赌坊了。”
赌坊之中或许还残留着一些证据。
然而,不等陈深同赌坊死磕,他就收到一张萧别离的考评书。
所谓考评书,就是官员每两年都活接受大仙朝吏部的一次考核,相当于绩效,考核分为优,中,劣三等,这些考评会记录在册,作为官员日后升迁或者贬谪的依据。
陈深收到的考评书就是吏部对萧别离任万年县县令期间的考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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