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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鲜衣怒马少年时

“好吧。”

燕小青挠了挠头,有些遗憾,“就,就放过他?”

陈深摇头。

放是肯定不能放的。

陈深现在于情于理都不能放过他。

这毕竟是他的案子。

可要说报复,他和秦歌后来再无联系,短时间内找不到她。

陈深思来想去,觉得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盯住锦毛鼠。

至少得知道他经常在什么地方落脚,好机会成熟后找得到他。

燕小青兴致勃勃,“我去盯他!”

盯人的活儿本来就是他们镇魔司常做的。

陈深觉得还是不要了。

这锦毛鼠有剑帖,境界应该很高,这厮又常做亏心事,警觉的很。

别把燕小青搭进去。

陈深略一沉吟,“我来想办法。”

“行!”

燕小青听陈深的。

接着他问陈深,杨世雄想问问他,要不要把剑帖直接给了白云仙子?

以杨世雄的境界,根本不可能进入剑冢。

他是代少卿大人来的,也没指望进剑冢。

他打算上台后就认输,把这剑帖交出去,杨世雄想着便宜别人不如便宜陈深。

陈深觉得还是算了。

以白云仙子的境界,进入剑冢几乎是板儿上钉钉,就不搞这些了。

对白云仙子名誉有损。

“成!”

燕小青要回去告诉杨世雄,就拱手告辞。

“哎,等等。”

陈深忽然把他叫住。

他去屋里取了一个酒坛子,从酒葫芦里倒上一坛子酒,提出来递给燕小青。

陈深让他们回去慢着喝,“这是归元酒。”

燕小青一愣,忙推辞,“陈爷,这可使不得,还是你用吧。”

他知道归元酒。

名门正派中都有富含灵力的天材地宝。

这归元酒正是剑阁的镇阁之酒。

莫说燕小青了,就是他们少卿大人也难得喝到这酒。

他想也想得到,陈深一个废灵根能成为筑基期的修士,肯定是这些酒堆上来的。

燕小青不能受用,“别耽误了陈爷你修行。”

陈深让他不用担心。

“我现在不缺这个,以后境界指不定还能走到你前头呢。”

“成,陈爷,那我就收下了。”

燕小青知道陈深最不喜欢推辞。

在以前办案吃饭时,但凡有人抢着付账,陈深就不会动弹和辞让。

可他心里有杆秤,在没人请后,他就会连着请回来。

燕小青从当差到进入镇魔司,在许多人手下当过差。这些人中,最让人他由衷敬服,甘愿把性命卖给对方的就陈爷一个人。

在他看来,陈爷也是在这些人中也最厉害。

他或许不能修行。

可陈爷缺钱是一时的,有钱是一辈子的。

既然今儿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陈深让燕小青再帮他查一个案子。

大约二十多年前,京城万年县令萧别离让人灭了满门。

陈深当时在大理寺当差,本想查这个案子,刚一动,就让人撸下来了。

他太想知道怎么回事了。

“万年县令萧别离。”

燕小青记下来,等回去查一查。

陈深让他小心行事。

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撸他下来的那个人指不定手眼遮天。

燕小青不以为然,“他怎么可能把手伸进镇魔司。”

陈深拍他肩膀,“忘记陈爷告诉你的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

燕小青这才认真的答应一声。

稍后,陈深又问他斗法怎么样了。

燕小青说他刚打败一个猴脸男。

又寒暄一番后,燕小青告辞。

陈深踱步回到住处,不断在想怎么才能盯住锦毛鼠。

陈深对秦歌没多少感情。

有的只是怜悯。

有时候更接近于交易,这让他良心难安,毕竟睡是真睡了,她要的不知道能不能给她。

陈深向来守身如玉,只睡自个儿娘子。

就为她破了一次例,后来就再不做这交易了。

说话话,容易不举。

当然,男人的话向来不能信,江茶这妖女就是唯一的例证。

陈深现在想办法,就是想让他和秦歌的这个交易公平。

可惜陈深想了很多办法,都行不通,归根结底还是他实力太低了。

“老陈,提升境界才是王道。”

陈深嘀咕一句,还搓一搓脸,给自个儿加油鼓劲儿。

在看书的媚娘抬头看他一眼,“不行的话,就歇一歇吧。”

崩的太紧的话——

媚娘停下来,试图找一个贴切的词语来安慰陈深。

可她没有亲身体会过,实在想不出来。

她又不想用敷衍的词儿,就摇了摇头,“算了,我没紧过。”

媚娘修行路上水到渠成。

陈深觉得媚娘这话说的就太绝对了。

紧还是紧过的。

不过是境界高了,突破的次数多了就不绷紧了。

“是吗?”

媚娘回忆了一下,还是记得她修行水到渠成。

陈深提醒她,“你忘记咱们新婚之夜了?”

媚娘白他一眼,“相公越老越不正经。”

可她看不下书了,想起了他们成亲时。

若在媚娘一生中撷取一个美好片段的话,就是她成亲时。

她生在书香世家。

父亲是当地有名的教书先生,做人孤傲,没多少朋友,是个道学翁。

母亲是个秀才的女儿,略懂诗文。

他们膝下只有一女,就是媚娘。

他父母朋友不多,他家闺门又极严。

父母不曾带她去烧香,又不领她看会,让媚娘到了十五六岁还没见过外面世界。

她唯一的消遣就是听母亲讲才子佳人和相夫教子的故事。

这些书看腻了,她就扶着脑袋想她未来夫君会是什么样。

他潇洒不羁,不像父亲那么严肃。

他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他是一个盖世英雄。

她眼看十五六岁要出阁了,她母亲病倒了。

为了伺候母亲,她从十五六岁待字闺中至二十——

媚娘瞥陈深一眼。

她有个秘密。

她不是二十三,是二十四将到五。

因为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父亲为人又孤傲,没多少朋友,知道她确切年龄的人不多。

这是她孤傲的父亲,为人师表严肃至极的道学翁唯一撒的一次谎。

许多人都嫌弃她年纪大。

倒是有许多人家觉得她家风不错,让媒婆说她做妾。

可父亲不同意。

他不想让女儿受委屈,当正妻只有婆母,为妾就不一样了。

可同龄早都娶亲了。

眼看她又要耽误一年,这时冒出个陈深。

陈深和媚娘在成亲挑起红盖头时才见面,可她早听过陈深的名声。

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他们县捕头。

他一人一剑一身白衣荡平了山道上马匪。

传言他下山时,白衣一点血也没。

他还把作案多起,闹的全城人心惶惶的淫贼擒拿归案了。

他十五六岁,家有薄财,一根独苗,正是鲜衣怒马时。

陈家门槛快让媒婆踏破了。

谁知道陈深偏要娶一个年纪超过二十的女子做娘子。

这惊掉了所有中意他的人家的下巴,高兴坏了她父亲。

偌大个县城,只有他家闺女二十多还待字闺中。

这标准几乎是给她女儿量身定做的。

俩家一拍即合,他们就这么盲嫁盲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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