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方端砚,还有什么好看的?”王军随口道。
此时,又一件物品摆出来,那是一个盘子,直径有三十厘米,保存完好。那是一个白瓷,胎土细腻,胎质薄而有光,釉色纯白滋润,上有泪痕,釉为白玻璃质釉,略带粉质。
“相信大家也看出来,这是一件定要的白瓷大盘,宋代的物件。”郭瑾轩的师傅开口道。
北宋是定窑发展的鼎盛时期,制瓷技术有许多创造和进步。北宋中后期,定窑由于瓷质精良、色泽淡雅,纹饰秀美,被宋朝政府选为宫廷用瓷,使其身价大增,产品风靡一时。
“定窑在北宋末年‘靖康之变’后,由于连年兵灾,逐渐衰落和废弃。金朝统治中国北方地区后,定窑瓷业很快得到了恢复,有些产品的制作水平不亚于北宋时期。从有龙凤纹饰的一些器物上看,定窑产品也是金代统治者喜爱的瓷器品种。到了元朝,定窑终于逐渐没落。”有人低声说道。
“有毛口和泪痕等特征,毛口是复烧口部不上釉,泪痕多见于盘碗外部,因釉的薄厚不匀,有的下垂形如泪迹。”郭瑾轩的师傅很轻松地解说。
此外,定窑瓷器的装饰有刻花、划花、印花诸种,风格典雅。对各地瓷窑有一定影响,曾出现不少仿烧定窑瓷器的瓷窑,纹饰以龙凤纹为主。
很遗憾,眼前的这一个定要白瓷没有刻花之类的装饰,价值顿时一落千丈。
“如果是紫定、黑定之类的,还比较值钱。”王军说道。
普通的白定,连刻花都没有,也就没有了最重要的艺术价值。所谓的艺术,很大程度上是人工弄出来的各种造型、图案等等。
据他所知,定窑的产品以刻、划、印花白瓷为主,兼烧少量的黑釉、酱釉等颜色釉器物。黑釉瓷比白釉瓷少,这与当时的审美和需求有关系,也与定窑以刻印白瓷为主流产品有关系。
“黑定不是当时的主流,想要找一件宋朝的黑定,实在是太难。”陈浩文点点头道。
这也是黑定现在那么珍贵的原因所在,当时的审美观不一样,在古代认为不好看,但到现在,反而有人欣赏,其价值就不言而喻。
“黑定好像唐朝就开始出现了的吧?”杨奕他们身边有个年轻人忽然插.进来问道。
陈浩文再次点头,赞同道:“不假!不过,唐朝时期,技术还不够成熟,烧制出来的物件比较粗糙,没有太大的鉴赏价值。”
他接着解释,北宋早中期定窑黑釉瓷造型精致,釉色如漆,光可鉴人,已经相当成熟。
洁白细腻的胎体与乌黑的釉面形成强烈对比,衬出特有的韵致。器型多以盘、碗、瓶类为主,尤以斗笠形碗数量最多,均为传统正烧法。
“其精细程度及艺术趣味远远超过同时期白釉瓷,是定窑最具代表性的高档品。因产量相对较少,所以后人说找黑定比找黑天鹅还难。”陈浩文对那人说道。
那个年轻人显然是个新手,听到这些,受教了一样的表情,表示感激。
他还知道,传统意义上的黑定,也叫“墨定”,黑亮如墨,光泽照人,发出黑宝石一样的光泽,异常珍贵。
“黑定就不要想了。能遇到精美印花的白定,也是走运。”王军说道。
要知道,宋朝距离现在足足上千年。一千多年,很多东西都能在历史长河中消失,更别说这些易碎品,能保存下来相当罕见。
“上面那玩意还是一个刚出水的货色。”姜涛突然说道。
他的眼力比较好,不用靠近观察,都能看出这一点。
在广东,这种物品通常会比较常见。以前,羊城就是南方的通商口岸,中国的商品通过这里,走海上丝绸之路运往世界各国。
海上风云莫测,货船随时都有可能沉入海底。这上千年来,在南海沉没的古船不知道有多少。其中就有不少满载各种瓷器的货船,沉寂在海底千年不动。
当现近代的渔船刮海皮一样打捞,总能从海底捞起来各种瓷器。这部分瓷器,很大一部分就会流入各种古玩市场,还有现在的黑市。
鉴定出水陶瓷器基本上与鉴定出土陶瓷器相同,因原则上任何一件古陶瓷都经历了一条永远不变的过程“年代的风化”,因而形成了自然特定的老化状态。察看胎釉、造形、纹饰、釉彩、款识,支烧状,比重量、听声音、看器物的老化状况,都是传统鉴定古陶瓷的必要手段。
不过,人家拍卖也没有狮子大开口,底价只要一万,加价不做限定。最后让一位老者两万多就拿到手。
杨奕没有理会拍卖现场,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手上的这方砚台。
琢磨了好久,还是没有头绪。一开始,他以为可能有宝物镶嵌在砚台里面,融为一体,所以很难发现。
但是,当他认真观察,也没有发现砚台表面有镶嵌的痕迹,更加没有与众不同的宝物被镶嵌。
他的手无意间轻轻一拧,整个人忽然愣住。杨奕才注意到,原来这块砚台分两层。捉住顶面跟底面,可以拧盖子一样拧开。
正好,这一幕被姜涛亲眼看到,整个人都愣住。
“你……这……砚台还可以拧开?”
他的话充满惊讶,一时间没注意场合,让周围不少人都听见,目光全都汇聚在杨奕这几个人的身上。
杨奕抬头一看,就看到姜涛那不可思议的表情,还有其他疑惑不解的目光。
“别那么大声,影响到别人了。这块砚台好像并不是真正的砚台,而是一个盒子,里面还有东西。”杨奕对他说道。
此时,整个拍卖现场都安静下来,看向杨奕。
当他们看到,杨奕拧盖子一样,将所谓的砚台拧成两半。原本他们看到的,居然只是一个盒子,质材为端砚矿石做成的盒子,都是目瞪口呆。
从来没有人想到,这会是一个盒子。从外表来看,它真真实实就是一方砚台,但体积大了很多而已。
“里面什么东西?”王军跟陈浩文都把脑袋伸过来。
杨奕从里面抠出一块东西,居然是跟盒子一模一样,却小了许多的砚台。看到这,就算是杨奕,也感到无比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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