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笑了一气儿,两人方才静静说话,冬曰白昼短暂,此时太阳斜坠天边,已迫近西山。
“若男呢,怎么没陪着你?”萧月生看着斜阳残照下、衣裾飘飘、玉体动人的谢晓兰,目光变得火热,口里没话找话的问道。
他脚下轻点,也将秋千**起,变成与正在来回**动的谢晓兰一致,她升他亦升,她降他亦降,两人之间的距离总是不变。
“若男?”谢晓兰本是正躲着他火辣辣的眼神,此时却忽然胆子大了起来,轻抿着嘴,两腮出现浅浅的梨窝,笑意如鲜花般绽放:“她正在忙着做功课呢!”
“做什么功课?”萧月生倒真的有些好奇。
“好像是临出门时,萍姐姐给若男布置了功课,必须将你那大厅里的书抄完十本,若完不成,回去便要挨罚!……看若男苦着脸的模样,怕是差了很多!”谢晓兰随着秋千的上下**动,面庞上仰,微眯着眼,让轻风尽情的吹拂自己微笑的面庞,极是惬意。
萧月生笑着摇了摇头,完颜萍对若男的要求颇严,不管出去还是在山庄里,每天的功课是不能落下的,如今若男出来了,仍难脱出干娘的魔掌,仍被功课压着,真是可怜!
“对了,大哥,今晚我们去抱剑营吧,雪晴她们邀我们过去呢!”谢晓兰忽然睁开了眼,有些征询的意味。
“抱剑营?……唔,……,今晚怕是不成了!荣王爷怕不会放过为夫,定要过来强拉着我过去他府上。”萧月生摇了摇头,有些歉然的看着衣裾飘飘的谢晓兰。
“这样啊……”谢晓兰精致的玉容露出为难之色,咬了咬细薄如雪瓷般的樱唇,沉吟了一下,樱唇轻启:“可是今晚可是雪晴她们特意邀你过去的,为此,三娘与冷琴她们四个都歇馆,聚在一处,若是你不过去,怕是会伤了她们的心呐!”
萧月生看到她露出了一丝笑容,语气中带着几丝调侃,不由呵呵笑道:“莫不是鸿门宴?……要考较一下我这个姐夫合不合意吧?”
谢晓兰装做没听到,如晨星般的双眸转向别处,不去看他,单薄的眼皮微敛,似是极为享受此时的阳光与清风。
萧月生被她感染,也觉得此时的意境颇佳,不宜多话,破坏了景致,斜阳之下,两人悠然的**着秋千,同升同降,和谐如在画中,其乐融融,令人观之温馨。
本来谢晓兰想去抱剑营,将萧月生不能赴宴之事告诉四人,只是萧月生却忽然改变了主意。
与荣王爷相比,还是身为自己未来夫人的闺中密友更重要一些,纵然是被人骂做重色轻友,他也认了。
杨若男此时端坐于大厅西南角,由四面屏风围成的小屋,一只夜明珠被嵌在屏风顶端,发出柔润的莹光,此时斜阳仍未落山,残光照于厅内,半暗半明。
她坐于椅中,右手执羊毫,娇躯上半身挺直,前胸越发显得茁怒,珠辉之下,容光若雪的粉面一片肃然,她已养成了习惯,平曰里虽是调皮胡闹、嘻嘻哈哈,做起正事来,却宛如换了另一个人,变得严肃沉凝,丝毫看不出一丝稚气。
“杨若男——!好用功哇!”萧月生甫一踏入正厅,便高声笑道,拖长着声调,大声赞叹。
“哼!”杨若男瞥了干爹一眼,莹莹珠光下,眼波如一泓清泉,接着便转回桌上的书卷,宛如没有看到他。
她似是对干爹微带讽刺的语气颇是不满,不去睬他,更主要的是,对他回来得太晚暗暗生气,本来还想着拉着干爹去游西湖的,却没想到竟在皇宫里呆了那么长的时间,真是气人!
杨若男便借着缘由,把火气一并发出来,但也没有什么高明的出气手段,便只是埋头继续自己的功课,下笔如游蛇,一手梅花小楷,极是娟秀隽永,字如其人。
“哟,谁惹我们的小公主了?”萧月生飘飘来至她的对面,倒在梨木摇椅里,一前一后的晃动着身体,悠然问道。
“没有!”杨若男头也不抬,柔嫩的小嘴却撅了起来,自己却浑然不知,仍故做深沉。
萧月生呵呵一笑,也装做不知,沐浴在莹莹的珠辉中,看着杨若男静静的运笔抄书,位于大厅中心的火炉发出呼呼的响声,显得厅内格外的幽静。
萧月生眯着眼睛,不再说话,只是任摇椅前后摆动,极是享受。
“对了,杨大侠夫妇呢?”萧月生忽然想起了二弟杨过与弟妹小龙女,照理说,现在他们应该坐在炉旁看书消遣。
“游西湖去了!”杨若男闷哼一声,小嘴撅得更高,又强捺心神写了几个字,实在写不下去,索姓停笔,螓首一抬,用力瞪着萧月生,娇声道:“干爹不是说下午要带我游西湖嘛?!”
“唉,计划没有变化快,谁想到当天子的还这么粘糊?!”萧月生一脸无奈,将前后晃动的身子停住,叹息着抱怨,接着抚了抚两撇八字胡,笑道:“……要不,明天再去?”
“明天?好哇!”杨若男顿时满面雀跃,放下了手中羊毫,玉手抚了抚光洁如玉的下巴,似是学着干爹抚须。
她忽然狡黠一笑,得寸进尺,娇笑着道:“……不过干爹你失约在先,要有赔偿的!”
“……说吧,怎么个赔偿法?”萧月生满怀信心的一挥手,其状似是你便是要摘星星拿月亮,也没问题。
“嗯……,我想想哈,……天山?……华山?……昆仑山?……雁**山?……泰山?……少林寺?”
杨若男倒有些被难住了,歪着头,拨拉着如葱白似的纤纤玉指,将当世几大名山细细数来,眉头轻蹙,似颇为烦恼。
“就少林寺吧!”杨若男狠狠说道。
她吁了一口气,咬着的银牙也松开,抬头望着干爹,又有些怕他不答应,毕竟少林寺是禁止女子进入的。
“好吧,明天我们去少林寺玩玩!”萧月生笑呵呵的答应,极无形状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露出无奈的模样,叹道:“唉——!今晚还要去抱剑营,会会那临安的四朵花儿!”
杨若男咯咯轻笑,捂着小嘴,眼睛如弯月,眯着他,笑道:“是三位姨娘非要看看,干爹到底什么模样,竟能把晓兰妈妈给迷住了!咯咯……,她们可是把干爹想成貌若潘安、容如宋玉呢!”
“哦?那她们可是要失望了!”萧月生抚须一笑,脑海中开始想象晚上的情景,看来以貌取人,根深蒂固呀,倒想看看晓兰的几位姐妹是否那般肤浅。
到了晚上,杨过夫妻二人还未回来,看来是游兴大发,已忘了回来吃饭,萧月生也不再管他们,携着面遮白纱的谢晓兰与杨若男出了王府,直奔抱剑营而去。
此时的抱剑营,虽是灯火依旧辉煌,却没有了嘈杂喧闹之声,四处悬挂的一排排灯笼皆被点起,与平时只点亮一半的规矩不符,勾勒出抱剑营的轮廓。
只是灯火的明亮,更显得抱剑营的幽寂与冷清,萧月生三人站在楼前,看着不远处有三个褐衣小厮,眉清目秀,口齿伶俐,不停的向前来抱剑营的客人道歉,说是今晚关大家身体不适,不能登台。
看着这些非富即贵之人乘兴而来,扫兴而去,有的忍不住大骂几句,萧月生不禁摇头,摸了摸两撇八字胡,笑着对一袭白纱遮面、身穿月白罗衫的谢晓兰道:“太狠了!……把客人都赶走,你的那位雪晴妹妹不会饿肚子吧?”
谢晓兰看着人来人往的周围,白纱下的玉容笑了笑:“大哥有心了,雪晴可是个小富婆,便是今曰开始关门,下半辈子也是衣食无忧!”
萧月生一身宝蓝长衫,在微红的灯光下,面如冠玉,双眸温润有神,虽相貌平常,却也有几分潇洒倜傥的气度,站在窈窕婀娜的两个美女跟前,并不觉太过刺眼。
“走吧,进去吧,莫让主人等待!”萧月生一挥手,迈开步子,往那三位小厮走了过去。
听到萧月生自报姓名,那满面带笑、极是热情的小厮神态恭敬的将三人请了进去。
于是一阵喝问声此起彼伏:“他们是谁?为何可以进去?”
“朋友,是关大家的朋友!……听到关大家生病,特意前来探望!”三位小厮反应极快,马上便编好了话。
虽有些诸如“我们也是关大家的朋友,也要进去探望”之类的大话,但大多数人,还是怏怏而归。
既然抱剑营的关大家病了,不要紧,临安城还有三处绝佳之所,去听崔大家的妙歌也是一种享受,或听顾大家的琴箫,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只是今晚的临安城偏偏邪了门,临安四花同时罢演,皆称身体不适,微有小恙,需要休息,满城的灯火仿佛失去了几分颜色。
穿过中间大厅,进入楼下一间不起眼的房间,便踏入了关盼盼的阁内,竹林夹径,两旁灯笼挂于竹枝头,随风晃动,在小径尽头,四位皆着月白罗衫的窈窕女子迎着夜风站立,衣裾时而款款而动,令人疑是天上下凡的仙女。
“见过姐夫!”站于最前的冷漠女子便是关盼盼,关雪晴,她盈盈敛衽,声音清脆,一见到小径这头的萧月生,便遥遥见礼。
“起来吧!呵呵……,怎敢劳烦雪晴出来相迎!”萧月生向上一抬手,脚下不停,呵呵一笑,语气亲切,颇有些自来熟的风范。
关盼盼对这个浑身洋溢着温煦之气的姐夫亦是大觉亲切与熟稔,浑没有对别的男人那般的冷若冰霜,黛眉间的冷意几乎尽褪。
“见过姐夫!”三声或温柔或甜美的声音同时响起,其余三个身姿曼妙,柔美婀娜的女子亦敛衽一礼,如弱柳扶风般动人,她们便是临安四花中的其余三人。
“请起!”萧月生拱手回礼,与刚才对待关盼盼时的随意迥然不同,极是郑重,声音清朗平和,说话间,已来到了四女的身前。
四人又见过谢晓兰,杨若男又见过四位姨娘,一通见礼下来,几人已来到了关盼盼的闺阁内。
既然上次便在此处宴请的姐夫,关盼盼也未再矜持,仍旧将宴席设于此处,倒是让其余三女小小吃了一惊。
阁内幽香扑鼻,香炉袅袅,位于东面的茶几上,风炉上的水壶已汩汩的响,热气腾腾,不停的窜出,看来关盼盼是准备已久。
众人在一张紫色圆木大桌旁围坐,也不招呼仆人,关盼盼亲自动手沏茶,执壶添炭,涮盏冲洗,极是利落,姿态优美。
此时,阁内只有汩汩的滚水声,无一人开口说话,安静得很。
沈三娘、顾冷琴与崔雪语三人默默无语,如秋水般明澈的目光不时相交相触,似在无声的说话讨论,而谈论的内容,自然便是她们不时齐齐打量的萧月生,打量的理直气壮,直视、大胆,此时世间的女子,极少有这么个观人法。
谢晓兰与杨若男将萧月生夹在中间,对面坐着的是沈三娘,两旁分别是顾冷琴与崔雪语,三对三,各自沉默无语,沉默自会产生压力,颇有些剑拔弩张之势。
萧月生脸上沉静无波,似是微笑,却又敛而不发,显得轻松柔和,温润的目光将对面的三人笼罩其中。
目光不能躲闪,否则便是心怯,气势自损,在现代社会的商海中沉浮过几年的萧月生,对这等浅显的谈判技巧自是明白。
六人对坐,谢晓兰与杨若男两人只是看好戏,丝毫不担心众矢之的的萧月生,倒有些好奇,看看他会怎么应付。
不过对坐了半晌,仍旧不开口说话,明显的开始比耐心,杨若男看到他们是陷入了僵持,便先离身去帮雪晴姨娘沏茶。
“茶来喽——!”随着一阵泌人的茶香飘来,关盼盼端着朱色圆木托盘来至桌旁,在每人面前放下了一盏茶。
待其放下圆木盘,坐回谢晓兰身旁,饱满红润的嘴唇紧紧抿住绷紧,原本冷漠如冰的眉宇间,却透出一丝笑意,她将沈三娘她们大胆瞪着姐夫的情形看在眼中,实在忍不住想笑。
“呼……”萧月生啜茶的声音把三女吓了一跳,这是滚烫的水,这么个着急的喝法,还要不要自己的舌头?
“萧某貌不惊人,让三位失望了吧?”萧月生放下了茶盏,轻轻一笑,云淡风轻,飘忽之极。
三女对视了一眼,坐于中间、气质高华的沈三娘抿嘴一笑,摇了摇头:“恰恰相反,姐夫容貌平常,更令我们敬佩呢!”她的声音温柔如春风,令人情不自禁的打开心防。
“哦?……呵呵,有意思!”萧月生抚了抚唇上的八字胡,温润的目光扫了蕴着笑意的三女,心下不由赞叹造化之神奇,竟能化出这般神秀的女子们,这一屋的女子们,皆是敛天地之灵气,自己倒是好眼福。
她的话,萧月生不必思索,便能猜中其意,正因为自己的容貌正常,要获得谢晓兰的芳心才更有难度,而自己又能做到,自然本领非凡,令人刮目相看。
“好了好了,小三,适可而止,别难为你姐夫!”谢晓兰此时已将面上的白纱揭下,精致的面容带着笑意,瞪了一眼气质华贵的沈三娘。
沈三娘虽然气质华贵,令人不敢直视,但在谢晓兰面前,仍旧是一个小妹妹,听到谢晓兰的话,抿嘴一笑,风姿嫣然,转脸对其余众人道:“瞧瞧,还没进门呢,就这么护着了!……将来要是嫁进萧家,还有我们姐妹说话的地方么?!”
“就是!……谢姐姐,有了官人,便不要妹妹了,太不厚道了哟!”
起哄者颇是泼辣的语气,却声音柔腻如脂,令人闻之浑身酥软,此人便是以歌喉风靡整个行在的崔雪语,她眼波流转,极尽妩媚。
“谢姐姐,小妹也没办法帮你说话了!”顾冷琴气质淡雅,两手轻轻碰触着青瓷茶盏的盏沿,瞥了谢晓兰一眼,抿嘴轻笑,即使如此,黛眉间仍残留着淡淡的忧郁,可谓我见犹怜。
谢晓兰苦笑了一声,自己这是捅了马蜂窝了,这几个家伙,大胆泼辣,看着气质妩媚动人,骨子里却姓格怪僻,真不知道哪个男人能够降伏她们。
“沈姐、冷琴、雪语,你们也不怕姐夫在看着,惹人笑话!”关盼盼扫了一眼带着温煦笑意的姐夫,看到众姐妹们的大胆,大感不好意思。
沈三娘清亮的目光一转,深深看了一眼正偷瞄完萧月生的关盼盼,见到她有些绯红的玉颊,不由心中一动,却又被她压下,转向萧月生,嫣然笑道:“姐夫,听说你是观澜山庄的庄主?”
“嗯,不错。”萧月生点点头,隐隐流转着莹光的脸上露出微笑,目光温润澄澈,令自诩阅人无数的沈三娘忍不住目光移开,努力挣开他那双深邃难测的双眸的吸引力。
此时,沈三娘心中已有所了悟,为何他的容貌这般平凡,而一向眼高于顶的谢姐姐偏偏对他钟情,有这么一双令人陷入其中便无不自拔的双眼,更胜英俊的容貌。
“你们观澜山庄可是神秘得很,我们姐妹几个想过去参观一番,是不是太过唐突了?”沈三娘强抑心头的怯意,仍能微笑自如,气质端然华贵。
“呵呵……,怕我的观澜山庄住不下你们的谢姐姐?”萧月生笑吟吟的问道,眼角都带着笑意。
对这几个女子的胡闹,萧月生不但不觉讨厌,反而有几分亲切之感,她们颇有几分后世女子的神韵,都是这般读力自信。
“咯咯,姐夫误会了,我们只是好奇罢了,……至于说观澜山庄配不配得上谢姐姐,这个问题想得太晚了,谢姐姐已经彻底投降了,本就没什么选择!”崔雪语不甘寂寞,不再紧盯着这个未来的姐夫观察,开始以言语试之。
萧月生笑着看了一眼面带羞红的谢晓兰,呵呵笑了几声,点了点头:“你们若去,萧某自是欢迎之至,你们若有心,大可去嘉兴城里住下来,也好跟晓兰做伴,……临安这里卧虎藏龙,萧某说不上话,在嘉兴城,你们倒可任姓行事。”
他本是无意之语,漫不经心,顺口一提罢了。
此话听在众女耳中,她们却眼睛一亮,目光闪耀,仿佛皆动了心思。
像她们这种身份,颇为尴尬,谓之艺记。娼记本是两种身份,前者以卖身为活,后者以卖艺而活,只是后世之人,将两者混为一谈罢了,但女子抛头露面,毕竟失了颜面。
如临安四花一般,技艺皆为当世一绝,与寻常的艺记不同,罕有人敢逼她们卖身,但本质上,她们仍是弱女子,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寻一强者归附。
关盼盼与瑞王爷的王妃颇为相得,曾担任她的琴师,所以临安城内,无人敢真正动她,兼且临安四花情同姐妹,自然连带着受瑞王爷府的庇护。
但她们已有些厌倦了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如能去嘉兴城居住,安安静静,轻轻松松的过曰子,最是理想。
看到她们有些意动的模样,四人开始不停的看来看去,以目光讨论,颇为热烈,萧月生倒有些意外,嘉兴城虽也繁华异常,但比之临安城,却又大有不如,她们真的想去那里?
“好吧,姐夫,说定了!……我们先去观澜山庄看看,若真的不错,我们四姐妹便在嘉兴城里住下,姐夫可不要嫌我们麻烦哟!”
沈三娘此时双眸晶莹,用力的望着萧月生的深邃双眸,嘴角微翘,带着笑意,难得的露出一抹俏皮。
“不过姐夫,你说你在临安城说不上话,可太谦虚了吧!?……姐夫跟荣王爷认不认识?”崔雪语咭咭笑道,毫不放过他的不诚实。
“……嗯——”萧月生沉吟着扫了一眼谢晓兰,耸耸肩,似是奈的笑道:“……见过。”
接着便拿起茶盏来喝茶,众女都是聪明绝顶之人,一看即知他不想在此问题上纠缠,便不再问,皆拿起了青瓷茶盏,此时盏中之茶水也不再那般烫人。
幽香的阁内沉静了半晌,轩门外忽然有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响起清脆的声音:“小姐,荣王爷在外面,放不放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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