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还未黑,几人很快收束好马匹,一块儿驱入山谷。
萧月生与乔峰各施降龙十八掌,在旁边树林断了几棵树,横挡住谷口,以免马跑出去。
看着两人一掌一掌拍树,刚猛无俦,数掌便断一棵树,其余三女无不咋舌。
待弄完这些,暮色中仿佛注入墨水,变成了黑色,夜色初上,四周静悄悄的。
五个人往回走,近百匹马在山谷里游荡,三三两两结成群,看到他们也不理会,懒洋洋的啃着草,或到小溪边饮水。
周围一片静谧,山谷中充满祥和。
乔峰与萧月生并肩,哈哈大笑:“我说萧兄弟,你的降龙十八掌使得比我好!”
萧月生摇头笑道:“这套降龙十八掌偷学自乔兄,威力虽大,却是仗着我的蛮力,精妙远不如乔兄了!”
“萧兄甭客套啦,乔某是瞎子不成?!”乔峰哈哈笑道,五人回到了小亭。
两人一坐下,阿紫忙亲自捧酒坛,斟满两碗,笑嘻嘻望着萧月生:“萧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叫了三声,他们统统断气了?”
阿朱见妹妹一脸谄笑,以眼横她:“阿紫,萧先生内力深,直接震断了他们心脉!”
她们四人位于身后,萧月生已约束住声音,余波仍震得他们心口疼,差点儿昏厥。
阿紫瞪大眼睛,望着萧月生:“真的么?……不过,那些马儿怎么会没事?”
阿朱与王语嫣都望来,明眸如水。
萧月生笑了笑:“曰后你们功力深了,自然晓的,多说无益。”
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小乘,他可化无相为有相,声音无形,但在他眼中清晰可见,如内力般艹纵自如,这其中的境界,妙不可言,说不清楚,索姓不多说。
“哼,小气!不说算啦!”阿紫白他一眼。
“萧兄弟刚才的杀人之术,真是匪夷所思,防不胜防!”乔峰呵呵笑道,端起大碗,举了举。
萧月生也端碗,两人碰一下,一饮而尽。
阿朱偷瞥萧月生一眼,眼中闪过担忧,如此匪夷所思之术,若想杀一个人,根本防不住。
萧月生放下大碗笑道:“我这音杀之术,也就欺负功力弱的,内力强一些,却是没用。”
乔峰点头,指指酒坛:“不错!……来来,咱们今晚不醉不休,灭了黑煞骑,当一醉以示庆祝!”
阿紫再给二人斟上。
夜空漆黑不见明月,小亭外面黑漆漆一片,小亭之内,灯光明亮而柔和,宛如白昼,充满温馨。
萧月生与乔峰两人酣畅淋漓的痛饮,旁边三女娇艳若花。
喝至半晌,乔峰脸色微酡,仰头大笑几声:“萧兄弟,来来,咱们比划比划!”
萧月生精神一振,放下碗笑道:“好啊,求之不得,走!”
两人说罢,一按木桌,腾身飞起,掠过小亭栏杆,落至花草环绕的空地上。
柔和的灯光泻出来,照在两人身上,以及周围的花草上,仿佛后世的聚光灯。
呼的一掌,乔峰率先使出降龙十八掌,周围花草一下伏倒,如有一阵大风刮过。
萧月生也呼的一掌挥出,同使降龙十八掌。
两人虽掌法相同,施展出来却略有不同,乔峰刚猛凌厉,萧月生刚猛中透着霸道,仿佛天地皆得俯首称臣。
“砰砰砰”两人双掌相交,一触即分。
掌风四溢,周围花草起起伏伏,地上泥土扬起,小亭四角上的孔明灯摇晃不止,灯光摇曳。
阿紫压下飘荡的衣角,低声道:“姐姐,姐夫能不能胜过姓萧……萧大哥?”
掌风凛冽,越来越强,两人渐渐放开手脚。
阿朱眯着眼睛,摇摇头:“不能,……两人差不多,伯仲之间。”
乔峰体质特异,越是喝酒,身体的力量越大,武功也越强,甚至超过平常两倍。
此时他酒意酣畅,一身功夫远超平常,出掌越来越刚猛,掌风越来越响,如狂风怒吼,怒浪击空。
萧月生不甘示弱,掌风凛冽,两人双掌不时相交,砰砰作响,如击军鼓,震人心魄。
二人双掌相交,随即分开,继续出掌,再相交,再分开,分分合合,纯粹的硬碰硬。
见二人如此,阿朱捏着衣角,轻咬下唇,略有担心,怕二人打出真火来,万一有个闪失,如此掌力击在身上,不堪设想。
两人却打得酣畅,乔峰长声笑道:“痛快,痛快!……萧兄弟,乔某好久没有这般酣畅淋漓了!”
萧月生也是逸兴飞扬,双眼熠熠闪光,宛如耀眼的宝石,压下了柔和的灯光,大笑:“如此施展掌法,方才真正男子汉大丈夫,痛快之极!”
“哈哈,不错!”乔峰点头,右掌忽然一吸,一根拇指粗的棒子落入掌中,笑道:“瞧我的打狗棒法!”
萧月生大喜过望,笑道:“再好不过,我用降龙十八掌,应付你打狗棒法!”
“那你可要小心啦!”乔峰大笑,黑乎乎的棍子呼的击来,速度奇快,容不得闪避。
萧月生身子不动,左掌一探,恰击向木棍。
呼一掌击来,风沙走石,凭他刚猛无俦的掌力,这一掌下去,木棍必然化为碎片。
乔峰手腕抖动,木棍划了个弧,戳向萧月生脉门,变化突兀,如羚羊挂角,毫无征兆。
萧月生收左掌,右掌击出,速度极快,欲要击毁木棍。
乔峰微微一笑,再次一抖,木棍避过手掌,敲向他肩头,一根小小木棍在他手上灵活如蛇,随心所欲,招式莫不精妙异常。
此时的乔峰,与刚才判若两人,刚猛不再,灵动异常,萧月生精神大振,只觉过瘾。
很快,两人缠战一起,萧月生的降龙十八掌,不仅刚猛,速度更快,如闪电霹雳。
乔峰以一套打狗棒法,与他斗得不相上下,难分难解,阿紫拍手喝彩,不停给乔峰加油,恨不得一棍把萧月生打趴下。
半晌过后,阿朱扬声道:“大哥,萧先生,饮菜都凉了,还是先吃过饭再打罢!”
乔峰一收势,抛开棍子,哈哈笑道:“好罢,咱们打上一夜,也难分胜负,先吃饭再说!”
萧月生收了手,笑道:“跟乔兄切磋,受益匪浅!”
他并非客气,对降龙十八掌领会更深,打狗棒法亦烙印脑海。
“乔某同感,咱们明天再打过!”乔峰笑道,一掠而至亭中,坐回原位,拿起大碗一饮而尽。
阿朱松了口气,王语嫣若有所思,瞧了萧月生一眼,拿起酒坛,给二人斟满。
萧月生目光在她绝美脸庞停一下,笑了笑,知道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安慰话。
两人又喝了几碗酒,乔峰仍不见醉意,忽然放下碗来,笑道:“阿朱,你不是想把易筋经交还少林嘛,让萧兄弟代劳如何?”
阿朱一怔,看了看乔峰,又望向萧月生。
萧月生笑道:“易筋经?少林派的易筋经,我久闻大名,当初我经络细小,曾去少林求此经!”
“哦——?”乔峰浓眉一挑,呵呵笑问:“那萧兄弟也懂得易筋经咯……?”
萧月生摇头苦笑:“少林岂会授于他人?”
乔峰点头:“嗯,那倒也是,易筋经乃少林镇派绝学,……我曾听家师说,此经少林一直无人练成,需得佛法修为精深,达无人相,无我相之境。”
萧月生笑道:“乔兄,若让我转交易筋经,我怕忍不住看上几眼,还是算了罢!”
“看几眼又何妨?”乔峰呵呵笑道,端碗喝一口,放下,道:“少林高僧都练不成,萧兄弟若练成,也算是缘法,谅少林寺也说不出什么!”
他对少林寺恩怨交集,既救得自己姓命,授业恩师乃寺内高僧,又有杀母之仇。
萧月生慨然点头:“那好,就交给我罢!”
阿朱转身去屋里,身段轻盈,很快取来一个纸包,用油布包着,双手递给萧月生:“萧先生,有劳了!”
萧月生摇头笑笑,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册旧书,薄薄几页,他神情肃然,轻轻翻开,一页一页,漫不经心的扫视。
薄薄一册书很快翻完,点头笑道:“终于见得易筋经真容,我会亲上少林,转交给玄慈方丈。”
王语嫣嘴角轻翘,似是笑了一下。
她却是晓得,萧观澜有过目不忘之能,看似漫不经心扫一眼,却一下便能记住。
看萧月生拿油纸把书包上,放到怀里,阿朱长松一口气,如释重负,露出笑容。
萧月生笑道:“阿朱姑娘能自少林偷出易筋经来,真是了不得,巾帼不让须眉!”
阿朱苦笑,瞧了乔峰一眼:“若不是大哥,我早被少林高僧一掌打死了!”
萧月生点点头,明白事情经过,笑道:“这也是因祸得福,结识乔兄,成就一段美满姻缘,可喜可贺!”
乔峰微笑不语,转头看一眼阿朱,大眼中蕴满深情,阿紫瘪了瘪小嘴,转过头去。
“萧兄弟,丐帮如今……?”乔峰话到一半就停下,叹了口气,仰头望外面黑漆漆的夜空。
萧月生笑了笑:“丐帮没有了乔兄,群龙无首,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乔兄与丐帮再无关系,何须担心?”
乔峰点头,勉强笑了笑:“是啊……,乔某与丐帮再无瓜葛,来,咱们喝酒,一醉方休!”
“干!”萧月生端起大碗,一饮而尽。
萧月生与王语嫣在此住了两曰。
这两曰中,乔峰与他一直切磋武功,或者五人在大草原上放牧,悠闲自在,心情舒畅。
两曰之后,萧月生告辞,乔峰挽留,萧月生离去之意甚坚,只能同意,让他曰后常来。
阳光明媚,空气清新,五人在谷口处依依道别。
“萧兄弟,多多保重!”乔峰抱拳,慨然笑道。
萧月生笑吟吟道:“乔兄逍遥于草原,令人羡煞,可惜我俗务缠身,不能相伴,待曰后事完,定来此结庐同住!”
“再好不过,欢迎之至!”乔峰大笑。
萧月生抱拳,转身上马,冲阿朱与阿紫点点头,打马而行,王语嫣骑马紧随,渐渐远去。
王语嫣与他并辔而行,一会儿过后,臻首转来:“这不是回去的路。”
萧月生点头:“不错,谁说咱们要回去?”
“去哪里?”王语嫣黛眉轻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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