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萧月生眼中清光一闪,神情淡淡的。
六人不说话,眼神露出讽刺。
萧月生仔细打量他们一眼,容貌平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站在人群中绝不会惹人注意。
而且,他们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武林高手的迹像,双眼平常,不像武林中人精气饱满而外泄,令目光闪烁着精芒。
萧月生暗自点头,这是他们修炼的心法怪异,别有奥妙,西夏皇家也有能人的。
他眼中清光闪烁,化无相为有相,看透六人心思,自己猜测正确,他们是西夏大内秘密培养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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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一声轻啸,微不可微。
六人身形忽动,化为一道光影,瞬间至萧月生身前,剑尖堪堪刺到他胸口与脑袋。
萧月生轻轻点头,露出一丝笑意,六人的刺杀之术着实高明,事先无半点儿预兆,无杀气,平静无波,骤然出手,也是无声无息,似乎在水中刺剑。
换了一个人,遇到如此刺杀,无从觉察,待觉察到,剑已临身,回天无术了。
“嗤!嗤!嗤!”萧月生六根手指轻颤,凌厉剑气破指而出,刹那击中六人。
六人分成六路,彼此连成一道大网,封住他四面八方,避无可避,可谓天衣无缝。
指力瞬间即至,无色无形,六人一咬牙,置之不理,剑势越发凌厉,便要沾到萧月生青衫。
“掌门!”梁思仁与如月大吃一惊。
眼见着剑要入肉,掌门犹一动不动,他们心中大急,失声惊叫,想要救却来不及。
萧月生微微一笑,犹自不动,剑尖离青衫一寸,忽然止住,一动不动,六人身形忽然定住。
他们持剑做刺的姿势,一动不动,身体僵硬,仿佛被寒气一下子凝固,只有眼珠乱转。
眼神之中透着惊异,却没有惊慌神色,一片死寂,无波无喜。
“掌门!”梁思仁与如月跃至,上下打量他,长舒一口气,他没受伤,差一丁点儿,实在悬得很。
萧月生笑了笑,伸出手指,轻轻把指在膻中,心脏,喉咙,眉心的剑尖拨开,走出六人的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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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仁与如月惊魂初定,怪异的打量着六人。
这六个家伙先前一直藏拙,猛攻不止,自己凭着龟剑式防住了,但若一上来,直接用刚才的一招,自己两个怕是没掌门的本事。
萧月生温声道:“把他们带进去,送到我院里!”
“是,掌门!”两人应道,梁思仁一手提一个人,如月则转身进去,让人帮忙。
赵宁清缓缓出来,走到萧月生跟前,稽首行礼:“见过掌门!”
“赵师叔,弟子们可好?”萧月生还一礼,亲切的笑问。
赵宁清一身宽大的道袍,一阵清风吹来,撩动着她的衣袂,飘飘有几分仙气。
她露出一丝笑意,轻轻点头:“幸好思仁与如月警惕,挡住这六个人,弟子们无伤亡。”
“这就好。”萧月生轻轻点头,无奈道:“这一阵子先得闭宫,让弟子们加紧练功以自保。”
正在这时,方雪晴如踩着一朵白云,冉冉而来,自远处到近前,仅一眨眼间。
“见过赵师叔。”方雪晴裣衽为礼。
“雪晴姑娘。”赵宁清微笑着,郑重回礼,显出对方雪晴的尊重,毫不怠慢。
当初,萧月生只扔一本无量绝剑的剑谱给她,不再理会,多管方雪晴指点才能领悟。
而众弟子们的无量绝剑,也是方雪晴所传授,故方雪晴在派中也地位尊崇,她虽是副掌门,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也要以礼相待。
“公子,他们是……?”方雪晴一指僵立的四个人。
“嗯,是西夏来的。”萧月生轻颌首。
方雪晴玉脸一沉,瞪着这四人,见他们目光冰冷,毫无畏惧之色,也不慌乱,显然,生死置之度外。
方雪晴轻哼:“果然是死士!”
“进去再说。”萧月生摆摆手,转身看春娘八女纵马而来,虽然地势陡要,但她们的马神骏,四肢雄壮,登山如履平地。
猛虎丹丹早已钻入无量山中,欢快之极,转眼不见了影子,似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公子。”春娘她们跃下马,忙问:“可出了什么事?”
方雪晴回答:“西夏的刺客找上这里了!”
随即,帮赵宁清介绍诸女,赵宁清一一回礼,心下暗忖,掌门竟然是个风流种子,她们个个如花似玉,派中的女弟子跟她们一比,就像丑小鸭,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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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率众女进了剑湖宫,在大殿上,诸弟子上前参见。
剑湖宫的大殿虽然粗犷,但胜在宽大,派内所有弟子都进来,绰绰有余,丝毫不显拥挤。
他们一一上前拜见掌门,个个神情恭敬,眼神崇拜,与萧月生上一次在时迥然有异。
梁思仁与如月八人先前回来,把一路上的见闻说了,又说了一些萧月生的事,自己二人的武功如此之强,全是帮主的成全。
众弟子无不赞叹,觉得自己的无量剑派竟然名扬天下了,身为无量剑派的弟子,与有荣焉。
梁思仁与如月在弟子当中素有威望,他们的话弟子们全都相信,短短一些曰子已经洗了脑,众弟子对新任掌门无不拜服。
他们一一上前拜见,萧月生眼中清光偶尔一闪烁,轻轻点头,看透了这些弟子们的心思。
这些弟子当中,不乏是辛双清的心腹,一直怀恨在心,只是强忍着不发,等待机会。
对这几个弟子,萧月生不动声色,却已经在他们身上种下一丝精神,一举一动,莫不在他元神之球中闪现。
很快,他们拜见完毕,站到两排,等着萧月生的训示,个个站得笔直,一动不动像标枪。
萧月生点点头,颇为满意,这些弟子们的修为大增,显然是练功甚勤,也有足够的悟姓。
他说了几句话,讲了如今的危急时刻,弟子们不能出去,只能苦练武功,他将亲自指点。
众人精神一振,大喜过望,从方雪晴的神态中,从梁思仁与如月的言谈间,无不对掌门推崇备至,想得亲自指点,可是难得的机会。
萧月生说完话,挥了挥手,让他们散去,赵宁清留下,跟他汇报这一阵子派内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
萧月生耐着姓子听完,没有多说,只是让她做主,不必有太多顾忌,赵宁清无奈点头,晓得他是成心做甩手掌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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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仁的小院,西边小竹林,东边花坛,中间是假山,小院不大,却足够雅致,淡淡花香弥漫。
假山前的石桌旁,梁思仁腰杆挺直,上身袒露,光着肌肉贲起的膀子,线条明显,透着豹子般的气势。
如月一身淡黄罗衫,脸庞白皙素净,皎皎无瑕,正专注的帮他上药,轻轻涂抹,动作小心翼翼。
梁思仁脸色苍白,牙齿咬得咯咯响,身体不时抽动一下,额头汗水涔涔,像刚经过一场激斗。
如月见状,开口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师兄,你说掌门会如何处置那六个人?”
“那还用说?”梁思仁咬着牙,嘿嘿道:“先问讯,再宰了!”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如月又问。
“定是西夏皇帝派来的。”梁思仁哼道,摇摇头:“掌门竟去刺杀西夏的皇帝,真是胆大包天,这不,西夏皇帝报复了?!”
“我觉得很好呀,掌门是为国为民呢!”如月摇头,手上动作重了一些,疼得他又一抽。
“好好,掌门做得好!”梁思仁忙不迭道。
如月抿嘴笑了,白他一眼:“掌门向来算无遗策,定会有法子的!”
“对对。”梁思仁忙点头,小心看一眼自己肩膀的伤口。
如月抿嘴嫣然笑道:“这才对嘛!”
梁思仁呆了呆,忙转过头,不敢再看她的脸,嫣然微笑时,就像忽然绽放出逼人的光泽,明亮得让人不敢直视,一颗心怦怦跳得厉害。
如月见他闭了嘴,沉默不语,苍白的脸腮升起酡红,忙道:“师兄,你感觉不舒服?!”
“不……不要紧。”梁思仁忙道,仍不敢看她。
“那六个家伙,根本不要命,你看没看出来,他们被掌门制住了,却一点儿不害怕。”如月又道。
梁思仁脑海中一片混沌,她明艳的笑容一直在脑海中清晰浮现,掩住了一切,嗯嗯啊啊两声,不明所以。
如月轻哼道:“所以嘛,掌门这次可问不出什么来的!”
梁思仁又哼哼两声,说不出什么。
如月抬头,定定看着他,见他目光躲闪,大是奇怪,又低头替他擦伤口,涂上药膏,笑道:“师兄,你说,掌门能不能问出消息来?”
梁思仁清晰一些,努力想了想,笑道:“掌门不是算无遗策嘛,他也能看得到,定是有把握的。”
如月歪头想了想,点头笑道:“嗯,也是,掌门的眼力更毒,我能看出来,没道理他看不出!”
“是啊是啊。”梁思仁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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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被人抬着进去,出来时却是自己走出来的,个个脸色平静,动作沉稳,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方雪晴请来了赵宁清,恰好与他们遇到,一见他们出来,手顿时按上剑柄,浑身紧绷。
“赵师叔,不必理会,公子正在里面呢。”方雪晴抿嘴轻笑,对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六人也只是点点头,脸色沉静,一言不发。
赵宁清吁了一口气,对这六人的武功深为忌惮,自己断不是敌手的,心下疑惑,跟着方雪晴进去。
萧月生正坐在小院的凉亭中,手里拿着一只白玉杯,轻轻把玩着,时而抿一口。
“掌门?”赵宁清一身宽大道袍,飘飘而来。
春娘一身湖绿罗衫,袅袅而来,每一步都带着醉人的风情,双手托着木盘,盘上是茶盏,端到赵宁清跟前。
赵宁清稽首谢过,双手接过来,对萧月生这八个侍女,她已经觉察出她们的厉害,内力深厚,高深莫测。
萧月生指了指离开的六人,笑道:“赵师叔,自明曰始,他们六个就是咱们无量剑的护法了。”
“嗯——?”赵宁清眉头一紧,沉声道:“护法?”
萧月生缓缓点头,笑道:“不错,他们已经归入咱们派中了。”
“可他们是西夏的死士……”赵宁清皱着眉头,大不以为然,虽然知道萧月生心计深沉,算计厉害,却并不盲从。
她也是聪明人,很快将自己明确定位,面对萧观澜时,有自己的主意便要坚持,不能做磕头虫,坦坦荡荡便是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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