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掌柜:“小郎君这是甚么意思?”
江陵:“我的意思就是既然樊月楼不要脸,那就不必再开了。”
许掌柜冷笑:“不必再开?你说不开就不开?你以为就凭这个腊味鱼块?”
樊月楼能在京城众多酒楼当中称尊,凭的可不是某一样菜色。
许掌柜承认这个腊味鱼块确实美味,但单凭一个腊味鱼块,就敢如此大放厥词,也实是太可笑了一些。
而且,敢这样直截了当的拒绝贵人的意思,也实是太愚蠢了些。
“小郎君年轻气盛,某家可以理解,此事,你可以多考虑几天,但某家也将话给放这了,今日答应,尚有百两银钱,过了今日,机会便不再了。”
许掌柜拂袖也就去了。
后续又有不少客人来买鱼块,但凡是樊月楼来的,江陵仍是统统不卖。
其后,他还更是带着荷香、晴霜,寻上了周围六家酒楼。
提起专供之事,
原本这几家酒楼,也不敢跟樊月楼有竞争牵扯。
但江陵主动找上门来,这说法就不一样了。
一想到腊味鱼块这两日的火爆,送上门的生意,也没理由不做。
须知整个京城的酒楼,几十家,江陵就选了他们六家,免费加盟。
承诺以后每日,这六家酒楼可都以原价供应十斤腊味鱼块。
其他的酒楼日后若想再加盟,需要加价不说,还得先交加盟服务费。
在江陵一套说辞下来,这六家酒楼都没拒绝,且是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其实即便不是江陵主动来找,他们也想过垄断这腊味鱼块,可惜樊月楼先出了手,其他酒楼碍于其背景,也就不好相争了。
如今江陵主动找来,虽是寻了六家酒楼,但一听说这鱼块之后要加价,而且其他酒楼若想得到专供资格,还得交个加盟服务费。他们自然也就没理由去拒绝了。
每天十斤鱼块,那绝对是可以卖光的。甚至还可以加价卖,因为除了他们六家,暂时没有其他家有得卖,所以,何乐而不为?
晴霜呆呆地跟着江陵,被他一系列的操作给惊得一愣一愣的。
连荷香也是懵里懵懂,原来生意还能这么做?
协议敲定之后,江陵就带着她们两个回家:“往后你们也不必风吹雨淋街边售卖了,只需让孙大壮按照这六
家酒楼的位置,专门送货,你们顶多就跟着收钱就行。”
荷香满眼都是崇拜:“先生,您真的好厉害,这样的办法都能想得到。这样不但能卖得更多,反而还能省时省力好多呢。”
江陵莞尔一笑。
晴霜却有所担忧,“公子,晴霜听闻樊月楼背后,有很多朝廷大官的关系存在呢。此番拒绝,当真无碍吗?”
江陵道:“有麻烦,让我来就行。他们若收敛,便还罢了。若是太放肆了,我也定会让他们付出相当代价,得不偿失。你也不必怕了他们。”
“嗯。”晴霜自是不怀疑他有这般能量。
过岔路口时,忽然又有几人迎了过来,要买鱼块。
荷香笑着说道:“你们可来晚了,今儿个都卖完了呢。”
三男子一脸遗憾,叹息之间,忽然纷纷目露寒光。手往衣袖里一掏,竟都拔出了尖刀来。
二话不说,同时动手,刀尖所向,尽是江陵身上要害。
“公子……”
晴霜在旁看得真切,一时之间,想也未想,就凑着身子挡了上去。
一男子的尖刀刺来,直接就没入了她的小腹,
鲜血当场就浸染了她的罗裙。
江陵觉出杀气出手反击,也终是晚了一步,眼看晴霜往地上栽倒,他赶忙将之半搂在怀。
那男子发现杀错了人,一把抽出刀来,再次朝江陵捅去。
荷香在旁吓得尖叫,
江陵反手一推,将荷香拉到背后。
面对三把尖刀刺来,他一脚踢飞一把,两根手指夹住一把。空手入白刃,抢刀过手,翻手一挥,就斩断了杀手三根手指。
男人见点子扎手,一声吆喝,就扯呼走人。
江陵搂着晴霜,不便去追。
眼看那三人就要溜走,可突然他竟从身上扯下一枚布袋,只在手中一抖,那三个杀手,就被一股狂风吸扯着不断后退,最终被风一席卷,三条影子,都被布袋给吞没了进去。
荷香惊魂未定,忽瞅着晴霜腹部满是鲜血,吓得就哭了起来:“先生……晴霜姐姐中刀了……”
江陵赶忙将晴霜横抱在怀,抱着就往家里跑,“荷香,你自己跟上。”
“嗯。”荷香一边哭一边跟着往家跑。
江陵一路风驰电掣,还让聂倩出手,帮晴霜止血。
可饶是如此,体质本差的晴霜,也因为剧
痛,意识都迷糊了起来。顶点小说
她嘴里,也溢出鲜血,看着四周的景物在飞速后移,她脑袋靠在江陵胸口,哪怕腹部剧痛,她也硬是没吭出半点声来。
江陵一叹:“为何要这么傻?”
那一刀,其实就算晴霜不挡,也根本伤不得他分毫。
可晴霜那会儿,竟想也没想,就自己挡上去了。
此时的晴霜脸色煞白,失血过多,人也渐感疲乏,可在听到江陵的声音后,她还是强笑三分。
声音微弱道:“公子,晴霜……好痛。”
江陵:“知道痛了,以后就别乱去挡刀。”
晴霜眼角流出一抹泪来:“公子……晴霜这次……应是……活不成了罢?”
江陵咬牙疾跑:“少说点话,就没那么痛,你给我忍着,到家后就没事了。”
晴霜眼睛渐渐闭上:“若能这般死了……或也值了……”
江陵:“说的什么傻话?什么死不死的?”
晴霜:“左右……公子瞧不上……晴霜,可若……晴霜这般……死了……应能让公子……记住的吧?”
江陵:“别说胡话,我哪有瞧不上你?”
晴霜泪水不止,腹部剧痛,让她每说一句话,都极为难受。
可此时的她,却也偏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有勇气。
以前心中一直都不敢说的话,此时,也终敢说出口来:“公子……可还记得……晴霜送你的……簪子?”
簪子?
江陵当然记得,只是后来,荷香看了喜欢,他就随手送给荷香了。
“簪子我给荷香了,虽然我给了她,可这也并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
晴霜闭着的眼睛,滑落两行泪水,听到这话,她勉强让自己笑了一下:“还有……公子……可还记得那天……晚上……与晴霜……说过的话?”
那天晚上?
大抵就是刘员外夜摸她闺房那一晚了。
到了如今,在她心里,仍是认定那天晚上去她房里的人,是江陵。
江陵微微一叹,不忍让她伤心,只好答道:“好,那天晚上是我,说是你情哥哥的也是我。你啊,赶紧给我听话,留点力气,别说话了。”
此时,他一路飞奔,也终是近了江边小院。
晴霜躺在他怀里,默默地听着他最后这一句话,小嘴儿动了两下,似说了些什么。
可江陵,却没听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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