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郭叔叔。”
到得大殿,除了无崖子,郭靖也在。
无崖子颔首,道:“请你们过来,是因方才山下来了一人,有重要的事同你们说,不过他受伤不轻,我先让人将他带去略一包扎,这就过来。”
李仲眉头一皱,心底有不好的预感。
很快,一人被带来,身上背着一个包袱,浑身上下包扎了十多处,面色难看,很是虚弱。
他一见郭靖就立刻拜倒,口中急道:“郭巨侠,世子和追风神捕有危险,请您相救!”
“什么!”
李仲手中微一用力,扶手直接被他捏碎,瞬间站起,急声道:“发生了何事,大哥如何了?”
“你稍安勿躁,听他慢慢说。”郭靖面色同样阴沉的可怕。
这人是六扇门的一位金牌捕头,名叫康昊,他急声将自己所知的事道来。
原来追风到了京城,见过李彧和黄蓉,将李稷和奇珍之事说了。
李彧即便心急如焚,但也得在保证明王府稳定的情况下离去。
他在一天之内安排好了王府诸事,找到福伯取出奇珍,带着一行护卫,同追风和几位金牌捕头,一起赶往擂鼓山。
但消息不知从哪里被泄露出去,他们刚出了京城不到百里就遭遇了伏击,而后一路行去,几乎每一日都有高手来袭,不几天就损失了几位好手。
李彧心知往后的路程中定然是危机重重,难以尽快赶路,可父亲情况紧急,将奇珍送去要紧,便在歇脚时,让两个人扮做小二,混出人群,由李彧他们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他们二人将东西送回。
他们二人一路小心,为不引人注目,变换过数次模样,眼看就到了擂鼓山,但还是被人追上。
另一人为掩护他,留下断后,他拼尽全力,才险象环生到了这里,不过也是身受重伤,差点死掉。
康昊来到这里,问了旁人才知道李彧未至,就道他可能是遭人掳走,请他们快快相救。
“这是世子让在下带来的东西,请郭巨侠查看。”
康昊红着双眼,把背着的包袱呈上。m.
郭靖接过来打
开,里面摆着或木或石或玉摆着七个盒子,他一一打开来看,里面七种药材都安然无损。
让人带康昊下去休息,郭靖道:“世子之事你打算如何做?”
李仲心头担心李彧,只看过药材一眼,就道:“前辈,郭叔叔,父亲之事就拜托你们了。”
“你要自己去救世子?”
“大哥此刻未归,定然是遭逢高手袭击,情况危机,越快去越好,我是最合适的人了。”
谁知郭靖摇摇头:“你不知李彧性格,他此次离开京城,为的是明王之事,但对于自身的安危,他从来不会忽视,因为他清楚知道自己身份重要性,故而带的人手定然不凡,宗师境中无人可挡。
可是他仍然未曾到来,你可想过对方是什么人,实力如何?”
“这……”李仲一时眉头大皱。
“我去一趟。”
一个声音从殿外传来。
李仲惊讶的回身望去,一个女童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
“童姥?!”他惊道。
巫行云对几人点头,“对方应该是有先天高手相助,你去了无济于事,我去走一趟。”
李仲心下动容,可明王府同灵鹫宫素无交情,迟疑着道:“童姥好意,晚辈感激不尽,只是……”
“你将我留在这里,亲眼见到师弟的归来,算我欠你个人情,这次就平了。”巫行云淡淡的说着话,目光不自觉的瞥到上首之人身上。
无崖子目光闪动几分,没有说话。
李仲感动不已,长揖及地,“之前童姥雪莲之恩尚未得报,现在又如此相助,李仲无以为报,日后若有差遣,绝无二话!”
“休得废话,”巫行云冷喝一声,“姥姥做事向来从心,休要多管,来人在哪,我去问他一些话,这就走了。”说完,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李仲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重重行了一礼。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无崖子道:“现在药材聚齐了,请前辈开炉炼丹。”
无崖子郑重的点头应下,“我琢磨这几天,丹方已是烂熟于心,事不宜迟,这就开始。”
明王相助之恩重逾
泰山,他定全心全意报答。
无崖子焚香祷告,凝神静气,来到丹房,先将一人高的丹炉烧的火红,然后把药材摆开,面色凝重的开始炼丹。
血参、雪莲、生生草、破元花、玲珑果、七节竹、仙茅、丹红藤、旱莲,九种药材摆成一排。
按着次序,逐渐投入其中。
……
丹房外,李仲垂手而立,旁边是郭靖。
先前无崖子揣摩药方时,估计炼丹时日不短,短则需要一日夜,长则三天也可能,急不来。
是以李仲虽然内心焦急,但面上未曾显露半分,脑中思绪飞转,想着李彧之事。
“郡主如何了?”郭靖问道。
李仲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道:“正在重修功法,每日进境颇快,想来很快就能恢复实力了。”
李清瑶丹田处的内力出不来,也进不去,全然不受她的控制。
南海神尼包藏祸心之事昭然若揭。
她在李仲的帮助下,将中丹田檀中开辟出来,全力修行移花接木。
李仲的目的不只是为了让她恢复功力,还想让她一步登天!
小鱼儿与花无缺中的江玉燕哪里来的如此功力?
她亦如是。
郭靖又问了几句,李仲都答了。
他见李仲面色憔悴,眉宇间隐有忧愁,心中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事情之多,实在是让人筋疲力尽。
难为他年纪轻轻,就经历诸多,有心安慰,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拍拍他的肩膀,换来一个勉强的微笑。
“二公子,二公子!”
王行止疾步奔来,面色焦急忧心,几步到了这里。
李仲上前两步,肃声低喝:“闭嘴!”
王行止反应过来,知道这边是有要紧事,忙敛声闭嘴,低声急道:“二公子,四公子走了!”
“走了?去哪了?”李仲没反应过来。
“离开擂鼓山了!这是他留下的一封信!”王行止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过去。
空中残影闪过,信已到了李仲手中,他面色冷峻的打开来看,细细读了一遍,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两道粗重的鼻息喷出,嘴巴涌动几下,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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