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众人一边互相打量着,一边将视线放到了琨瑜身上。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公主竟然心仪的人竟然在这厅中。
唯有首席上的濯世成,一脸释然的笑容。
他越来越笃定,她琨瑜中的那位心仪之人就是濯逸白。
难怪琨瑜看不上濯明轩,竟然已经芳心暗许了他濯家另外一位公子。
不过,在众人看来,濯逸白并不如濯明轩耀眼,虽然濯世成知道二人实力相当,甚至他对深藏不露的濯逸白还有更多期待。
“既然此人就在厅中,公主不妨详细道来,下官倒是好奇了,这位公子究竟是谁。”一名年长些的官员笑着问道,他与卿王交好,而其母族江家之子正好在席中,年少有为,正当风华,论身份,恰好算得上王侯之子。
若是此人是公主相中之人,于他而言,自然是有好处的。
他身侧几位同僚也露出一丝期待之色,想要看看她口中的那位公子。
琨瑜原本抬起的头悄然垂下,不敢再看向下首桌案,脸颊也染上一丝粉嫩的红晕,“他是濯王府的人。”
她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低。
“什么,是濯王府的人?”众人一听到是濯王府的人,顿时惊呼出声。
南越公主分明才拒绝了惊才艳绝的濯二公子,怎么现在竟然仍与濯王府的人扯上关系,这也太荒谬了吧?
琨瑜坐席下首的濯逸白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保持淡然了,他一直在注意着琨瑜,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心中渐渐浮起着一个让他不敢相信的可能。
他从未料到琨瑜竟然还会有意他,虽然濯王和碧王妃一直希望濯家能娶了琨瑜,为他们增添一份助力,但在枫林一别前,他已经言简意赅地表明了心意,琨瑜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
更何况,据濯王府下人来报,琨瑜与濯明轩相谈甚欢,甚至收下了他的厚礼摆设在卧房之中,足见心意。
他万万没有想到琨瑜竟然会当着众人的面婉拒了濯明
轩,随后再承认她的心仪的是濯王府的人。
这一刻,他觉得心中一阵无力。
“原来是濯王府的人,这件事可真是稀罕!”一位世家公子摇头感叹道,“这样一来,我们可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看到这里,叶昭言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怪异感,她的脑海不由得浮现起那日在枫林的情形,女子饶有兴趣的深情和黏稠的目光,不像是单纯的不拘小节。
琨瑜对濯逸白的表现,以及她与濯王府的关系似乎暗藏玄机。
不知为何,叶昭言心中忽然有了一丝猜测。难道,她口中的公子就是濯逸白?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一瞬间,叶昭言心中竟然有些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她忽然觉得胸腔中的那颗心跳得厉害,似乎要从胸膛中蹦出来一样。
若是琨瑜有意,不论是濯王府还是濯逸白自己,都无法拒绝这样一桩婚事。
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若是琨瑜能够嫁入濯王府,濯家必然会借助这件事飞黄腾达,这样他们的地位会更高,家族的实力也会更强大,他们家族甚至能够跟南越皇室攀上关系。而促成两家联姻,无疑就是给了天禄与友国的关系一个巨大的保障,还能获得东临帝和南越国君的好感。
可谓是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
一旦这桩婚事成功,那么濯逸白岂不是要娶一个他根本不喜欢的人?
可是,天禄纳妾成风,并不像叶府一般忠贞不渝。
各大家族贵子虽尊贵妻,大多妾室充盈,有着这样一位显赫的妻室,即便是不喜欢,也不会影响什么。
想到这里,叶昭言心中又有些黯然和苦涩,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希望濯逸白不要娶公主,还是希望他不要纳妾。
“那公主与他又是什么关系呢?”
有人好奇地开口询问。
琨瑜脸上的娇羞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喜悦之态,她清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厅中的众人,沉吟片刻,说道:“本宫和他是旧识。我
二人的心意,应当是相通的。”
众人都愣住了,没想到捷足先登之人竟然早就与南越公主有些渊源,这样想,他们输得不冤。
没有注意到,琨瑜下首的少年面色渐露冷凝,好看的眉头越蹙越深。
“那位公子是何许人也,能够入得了琨瑜公主的法眼啊?”有人忍不住提出了疑问,这个问题,也是众人想问的,他们纷纷盯着琨瑜,等着答案。
琨瑜看向下首的濯逸白。
濯逸白心中一紧,他并不想当众拒绝她,为濯王府惹来南越的不满甚至是东临帝的责难。
不过,若是自己含糊应下,就算没有明示拒绝之意,就意味着他将背负着迎娶南越公主促成两国和亲的责任。
但是身侧那道目光却让他感受到了灼热和坚决。
这位南越的掌珠,似乎并不肯轻易罢休。
琨瑜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脸上没有半点尴尬和失望。
这一幕,正好落在叶昭言的眼中,让她心中一震,仿佛明白了什么。
她不由自主的抓紧手中的酒盏,这才稍微压制住心中的慌乱。
“他于本宫曾有救命之恩,本宫相信,这就是天赐之缘。”琨瑜语气笃定地说道,她看向了厅中的众人,继续说道:“我对他,也有意。他就是……”
琨瑜正准备说出他的名字,“哗啦!”一声,大厅门口传来酒杯应声摔碎的声音。
众人皆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一位身穿芙蓉色长裙的妙龄女子站在大厅门外,一张娇美的脸上带着震怒和愤恨,那双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琨瑜,好像想要将琨瑜生吞活剥了一般。
“小姐息怒,都是奴婢笨手笨脚。”有侍女跪在了地上连忙解释。
那名叫做蓝莲的侍女,是濯天心的侍女,一边说话一边偷偷打量着那位坐在高位上的女子。
她的眼睛很亮,看向琨瑜的目光但是却带着隐隐的仇视。
“天心,你怎么来了?”濯世成看到女儿的出现,立刻给亲信递了个眼色,让人将她请入坐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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