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吗，不，他不后悔。
毕竟他一个人的游戏性能需求有限，供不了那么多张显卡，留着又有什么用。
他的心早已在另一个世界身上，注定没有多少时间玩电脑游戏，不如把游戏显卡送到需要它的人手中。
陈默查看自己发布的视频，已然过审，已经有粉丝选点进去看了视频，评论区也多了几条评论。
“UP主居然有农企7900的显卡，你不是核弹厂内部人士吗，怎么会有农企未发售的卡，难道你是两面间谍？”
“暴哭，求求你，放个名额出来吧。”
“都是矿卡，买什么买什么，我听说难度炸弹无限延期了，显卡挖矿时代依旧没有中止，这波矿老板又赢麻了。”
“up主你能不能透个底，是不是这些高端旗舰显卡早就做出来了，不发布只是因为核厂和农企都想官挖后下岗再就业？”
陈默没有回复评论，他既不是农企内部人士，也不是核厂内部人士，下一批名额也不可能放。
下一轮等显卡正式上市，那时再卖显卡就安全多了。
话说回来，到时候他不一定卖显卡，他感觉那片地区很有多东西没挖掘出来，说不定有些东西的价值比显卡还大。
他打开系统，看见收容空间里多了六十个空间格子，对应了那六十张已经进快递站的显卡。
再看自己的银行账户，躺着一百来万，有钱了，可以把花呗等贷款全部还了，再买一个以前没钱买的国产无人机。
他挑了个九万多元的国产无人机，15公里图传距离，续航55分钟，抗风能力15/秒（7级风），最大飞行速度23米/秒，最大飞行高度7000米，六向定位避障。
既然买了无人机，手头的摄影设备也该更新一下，他查了一些那些价格贵翻天的摄影器具，折中买了个价格能够接受的摄影器材。
“该去捡垃圾了。”
下单后，陈默又订购好几组电池，关好窗户及窗帘，检查门锁是否上锁。
下一秒，他带着工兵铲来到雪原，前往远处铲雪。
……
在陈默捡垃圾时，时间正是晚间饭点，核厂云国总代理刚回到家，便收到手下的微信视频链接。
“4090跑分全过程？”
“这卡还没发吧？”
秦总摘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点开视频，看见满屏的弹幕闪过。
[去哪捡的，不带兄弟一个。]
[我已经拿到实卡了，香到爆好吧！]
[哪来的卡？]
[整活的？]
[不是整活！请务必看到最后！]
除此之外就是牛逼之类的弹幕，秦总的注意力不在这，直接滑进度略过那些无聊的铲雪捡垃圾过程，直接跳到实卡上机的测试。
粗略看完视频后，他问手下:“验证过了吗？”
秦先生不是傻子，既然手下发这视频给他看，应该不是为了整活。
“秦总，我们人已经联系了几个拿到名额的玩家，商家已经发货了，离得近的人大概明天就能拿到显卡。”
“嗯，持续跟进，看看是不是真的。”
“那个……全球单卡time spy跑分榜确实有一张4090登顶。”
“显卡型号可以通过刷BIOS修改，这种低级错误要不得，在没有见到实卡前，什么都是虚的。”
秦总不为所动，每张显卡的体质不同，跑分上限也不同，三万一跑分看起来离谱，但他身为云国总代理商，知道4090才开始流片量产不久。
所以他笃定视频中的显卡是3090ti，或是7900显卡，只要改型号后液氮超频冲上去，做视频博眼球的目的就达成了。
“是，秦总。”手下回道。
秦总坐下来吃饭，跟自家妻子说起这事时，晒然一笑，两人都认为是UP主想火想疯了，拍视频造假博眼球。
饭后，秦总在家里的跑步机做饭后运动，跑步时心血来潮，又想到那个想出名想疯的up主，当即拿出手机找陈默的ID，看他的视频。
“嚯，视频这么多。”
陈默拍了一堆古怪的测评视频，六十个分P代表了六十张顶级显卡，再一看型号，尚未上市的4090和7900数量上接近五五开。
看得越多，秦总越觉得视频太假，到处都充满了虚假的P图味。
“虚伪，丑陋。”他简短的评价了一下。
别看这类视频很多，真正联网上传分数的只有最初的那张4090。
后面的测评视频都有所保留，没有将跑分分数上传到网络进行验证，故而这些卡也没有进全球榜单。
陈默给出的理由是让玩家拿到卡后，可以自行跑分冲榜，让玩家体验到冲榜的乐趣。
秦总知道能跑上榜一的显卡少之又少，必须要超频体质极好才行，且花费的代价也很大，液氮跑一次就死掉一张卡。
像陈默这种博眼球的UP主怎么可能舍得继续献祭显卡冲榜。
想罢，秦总在评论区回了一句：“P图，P得爽吗？”
没想到他刚回复没多久，他的评论就有玩家回复他了。
“人家还真不是P的，我拿到了实卡，跑分真不差多少。”
“我也是，实卡到手了，不信看我主页，我是第一批拿到手的玩家。”
秦总呵呵一笑：“两个五毛？两个水军？”
他不想继续回复了，有失格调，留了这句话后没有继续看评论区。
在他看来，这评论区里到处都是陈默的水军。
然而两位玩家气坏了，他们是第一批拿到卡的玩家，第一批卡只发了三张，拿到卡插进机箱里开始跑游戏，在流畅的玩了几局游戏后，果断回到评论区感谢一番，没想到被人说成水军，这可把两位老哥气得不轻。
“草，不信是吧，兄弟我们俩跑分走起，上传分数冲全球榜单，让他睁大狗眼看看这卡真不真！”
“同意！”另一位玩家在评论区气愤的回复道。
半小时后，全球榜单上多了两张卡上榜。
原第二名的宇国人6900被挤下去，而且一挤就是暴跌两个排名，直接泪目。
而新登场的两张卡都超三万分，让不少玩家大呼离谱。
再过半小时，又一张4090卡以超三万分冲上榜单，挤掉排在第四名的宇国人，这让那位宇国人同学瞬间麻木了，在社交平台发布言论：“累了，毁灭吧。”
三张4090冲榜不可谓不让人震惊，在这个时间点有不少人去看榜，看完后又去逛B站，发现了这三张卡跑分录像，以及一个重要信息——这三张卡都是从一位小up主手里买来的。
陈默再一次汇聚于舆论风暴中，越来越多人关注到他。
各大显卡品牌厂家的内部人员看了三位玩家的视频后，意识到陈默有可能不是整活，连夜点了关注，等第一手消息。
次日，核厂总代理的手下收到实卡，连忙跑了测试，结果他震惊了。
他连忙汇报给秦总，事态非常严重，同时也非常奇怪，4090明显还在流片生产中，根本没发售，他哪来的卡。
秦总收到手下的报告，认为过于离谱，不得不去亲自看一眼实卡，并命工程师拆开看里面的构造。
半晌后，秦总看着已拆开的电子板，不由的沉默了。
他突然想起了昨晚看的视频评论区，有人说那是真卡，他还不信，骂别人是水军。
他拿出手机调回去一看，人家还真的发布了视频，在他的评论底下发视频ID，让他亲自去看，底下评论一堆跟风吃瓜的人，看见他被路人玩家打脸爽得很。
秦总问了身边的工程师：“现在榜单前四都是4090了？”
“是的。”工程师顶了顶眼镜，“秦总，以我之见，我手上这卡没有用液氮就能跑出三万多分，这还只是常规状态，要是用上液氮环境，跑分成绩简直不可想象。”
秦总脸色一沉，“谁能告诉，我是总代，为什么有人先拿到了4090？”
“我今早起来时，有省代理商打电话问我怎么回事，连别人小UP主都有4090和7900显卡，为什么不发货给省代理商？”
“我当时还没有拿到实卡，说都是假的，让他们等消息，现在我想问问，这卡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秦总环顾四周，几位手下们齐齐低下头，不敢看他。
“向总部反馈吧。”他最后说了一句话。
大家闻言松一口气，人作鸟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