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通达自不必说,让郑鸣惊讶的是,竟然可以把蛊虫消失的状态保留下来。
“如果我选了第二项,就脱离女道士控制了?”
这未免太简单了。
“不过有个问题,现实里我还在山洞,蛊虫莫名其妙消失,她肯定会觉察,反而打草惊蛇。”
想到这里,郑鸣叹一口气,艰难的做出决定:“选择第一项。”
【您选择第一项,“念头通达”,体验结束】
睁开眼,他依然坐在山洞中。
“念头通达”没什么用,只是让他莫名其妙感到快乐。
简称傻乐。
“接下来,就是决定我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虽然在体验器里经历过一次,但现实中行动,尤为紧张。
站起来,打碎盐罐,请求下山。
“我看你是耐不住寂寞,想下山取乐。”
一字不差。
“这……徒儿不敢。”
郑鸣十分紧张,不敢说错一个字。
他怕与体验器里表现得不一致,导致事态发展出现变化。
“呵呵,你毕竟还算个孩子,也不能把你压得太狠,自去吧,顺便带几条鱼回来。”
“是,师傅!”
出了山洞,心中大定,一路狂奔到集市。
“小伙子,又来买东西啊?”连打招呼的人都一样。
到了客栈,白崞在果然在喝茶。
他差点喊出“白大哥”,幸好及时闭嘴,否则惹人生疑。
“有事?”白崞开口。
郑鸣便按照记忆与他对话。
甚至又再问了一遍蛊虫的事,好叫白崞就地处决女道士。
整个过程有那么一些微小的差别,但大体方向没有改变。
“你放心,我此去必定灭了妖女,还你自由,你除邪有功,说不定还能去诛邪司讨份赏钱。”
白崞说完,马上往山上赶去。
郑鸣在客栈里等着,比之前体验的时候更加煎熬。
这是现实,如果出现偏差,他没有反悔的机会!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郑鸣只感到自己的心脏在胸口乱窜,几乎要跳出来。
时间好像过得很慢,他虽然安静坐着,却已经是出了身大汗,好像是他在大战一场似的。
就在此时,心头一松,熟悉的挣脱感出现。
他激动得差点吼出来。
“成了?”
“果真成了?”
“好好好,成了成了!”
他的手脚都在颤抖。
自从穿越过来,一直生活在女道士的阴影下,如今终于挣脱魔爪了!
急匆匆跑上山去。
总要亲眼见到女道士的尸体,他才彻底安心,可惜之前体验时没来得及。
到了山洞附近,他放慢脚步,借助灌木掩映,慢慢地靠过去。
躲在密林中一眺望,见山洞左边树木摧折,野草尽碎。
“这就是炼气士的战斗吗,破坏力很强。”
不过,他却没发现白崞和女道士的身影。
“难道白崞杀了人,就自行离去了?”
正琢磨着,从轻拂的微风中,隐约听见断断续续的呻吟。
“白崞的声音!”
他身为胎息境的炼气士,听力较常人强上不少,寻着声音摸索过去。
越过山坡,终于在一条山泉冲刷成的小涧里看见了白崞。
不远处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应该是女道士。
“白大哥,你怎么样?”
郑鸣连忙跳下去。
“没想到……妖女如此厉害,我受了……重伤。”
郑鸣表情严肃,要是白崞因此而死,他会极为愧疚。
“我要怎么救你?”
白崞艰难摇头:“太晚了,妖女擅长用蛊,她临死前,将融血蛊打入我体内,最多两刻钟,融血蛊爆发,我将化作一滩血水。”
“白大哥你千万别放弃,妖女不过食五畜气的阶段,她的手段再强,总也有破除之道,对!诛邪司……诛邪司一定有救你的办法吧?”
“县城里的确有能救我的人,但来不及了,我身负重伤,连走路都无法支持,如何在两刻钟内赶到县城?你虽入了胎息境,却也做不到。”
郑鸣听得黯然,却见白崞沉默了一下,接着道:“其实要解决融血蛊,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将蛊虫渡入他人体内。这需要双方划开腕部皮肤,两人血液碰触,并且对方要甘愿承受,不能抗拒。”
白崞苦笑一声:“小兄弟,你不要多想,我将这些说出来,岂不是更见我的光明磊落?”
“我既然加入诛邪司,就想过有这么一天,倒是不怎么害怕,只是家里还有妻女难以放下。”
“小兄弟,你要是想帮我,就把我的尸体带回诛邪司,他们自会处理我的后事,抚恤我的妻女。”
白崞本就重伤,又说这么多话,更加虚弱,声音轻若蚊呐。
这个时候,郑鸣却呆呆盯着地面,似乎出了神。
白崞说是因他而死也不过分,让他怎么心安?
可他初入炼气界,根本没办法、也没能力救人。
见他沉默,白崞欲要再度开口,郑鸣忽地眼睛一亮,道:“白大哥,我也许有办法救你。我要问你一个问题,融血蛊的转移,对宿主有要求吗?比如我中了融血蛊,我该如何将其渡给别人?”
白崞不知这个问题的意义所在,但还是回道:“只要对方配合,主动承受,融血蛊自然会转移,宿主不需要做什么。”
“好,白大哥,接下来的事,我需要你配合我,只要你信得过我——当然,我也信得过你——我们两人就能安然无恙。”
白崞听不出话里的意思,奇怪道:“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白大哥,时间紧迫,你听我说。接下来,我会主动将融血蛊转到我的体内!”
“你说什么!”白崞明显被惊讶到了。
郑鸣没有理会,冷峻道:“接着,白大哥,我需要再把它还给你。”
白崞更加疑惑了,转过去转过来,意义何在?这小子在想什么?
连严格意义上的练气士都算不上,竟然说有办法解决融血蛊?
“白大哥,两刻钟顷刻就过,不要浪费时间,我说过,只要你配合,我们两人就都能安然无恙。”
郑鸣从地上捡起一把匕首,应该是白崞使用过的。
他在自己手腕上划过,一道血痕出现。
又握住白崞的手腕,同样划开一道口子。
“不行,你这是替我死。”
郑鸣本来还在犹豫,见到白崞如此态度,便不再担心什么,把手腕贴上去,伤口相碰。
只觉一股阴邪的气息在伤口处冲撞,想进入他的身体。
郑鸣咬了咬牙,放下抵抗,任凭融血蛊入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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