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平见自己等人的行踪暴露,停下身子祭出家传的巨奎剑,对廉红药和余英男说道:“等下我将她拖住,你们二人先走,等下我们在之前说好的地方汇合。”说罢便御剑朝着柳燕娘攻去。
廉红药和余英男对视一眼,双双趁柳燕娘被缠住的时候运用轻身功夫往山下赶去。
那柳燕娘见司徒平对自己出剑却让另外两个女子逃跑,顿时嫉妒之心大作,使出浑身解数运使着飞剑朝司徒平杀来,司徒平也是不甘示弱,祭起巨奎剑迎了上去。一时间两道剑光在月光的照耀下绞作一团。
司徒平和柳燕娘两人剑术相差彷佛,一时间谁也奈何不得谁,那边柳燕娘见自己久久拿不下司徒平,不由得有些焦急。
柳燕娘将随意披上的衣物一扯,露出一具不着片缕、窈窕玲珑的曼妙躯体来,接着舞出一段极具诱惑的舞姿,正是那大名鼎鼎的天魔舞。
司徒平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下午才听了一场活春宫,如今又亲眼看到着极具魅惑之力的舞蹈,一时间连剑诀也忘记掐了,任凭家传的巨奎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柳燕娘见自己的天魔舞奏效心中十分得意,跳的更加卖力起来,勾的司徒平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喉间更是干燥无比,让司徒平不自觉的吞咽起口水来润湿自己干燥的喉咙。
柳燕娘见司徒平的样子心下明白司徒平乃是个雏儿,正要好好跟司徒平玩玩,柳燕娘一步步向司徒平靠近的时候,却突然被司徒平祭起落在地上的巨奎剑在胸前狠狠的砍了一剑,若不是柳燕娘仍保留着一分警惕之心,在司徒平掐起剑诀的时候就飞身后退,怕是已经被司徒平砍为两段了。
柳燕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又看向一脸严肃的司徒平,却发现司徒平脸上那里还有半分迷恋的样子,原来苦孩儿司徒平幼遭孤露,尝尽魔难,本就没有受过一日生人之乐。及至归到万妙仙姑许飞娘门下,虽然服役劳苦,比起幼时,已觉不啻天渊。
后来因自己一心向上,未看出许飞娘私心深意,无心中朝餐霞大师求了几次教,动了许飞娘的疑忌。再被三眼红蜺薛蟒从中蛊惑进谗,挑拨是非,平日已备受荼毒,如今得余英男答应引荐给张阳,自觉这是自家成道的绝佳机会,纵有黄金万两角色当前已不能易其心志,况且作为命定助天狐宝相夫人破劫之人,若无坚定的心志怎能抵御天魔之劫。
之前不过是装作色迷心窍的样子不过是跟柳燕娘纠缠许久怕节外生枝,好让柳燕娘放松警惕罢了,那柳燕娘果然中计,自己把身子送到司徒平身前来,司徒平这不抓着机会砍她一剑那就白修了这么久的剑术了。
柳燕娘见司徒平欺骗自己心下愤怒异常,不管不顾之下祭出薛蟒转交给自己的神雷朝司徒平立身之处轰去,司徒平借着月光看见柳燕娘手中忽然多出个忽明忽暗之物,嘴里喊了声“不好!”喊罢便朝旁边一扑。
不料司徒平慌乱之下所选的方向正是山路的悬崖一侧,待司徒平发现不对时,已经为时已晚,一声震天巨响在司徒平身后炸响,随即一股猛烈的冲击将司徒平抛落山崖。m.
司徒平慌乱之下运起手中的巨奎剑往崖壁上插去,想要将巨奎剑插入崖壁来阻碍自己的下坠。
啪嗒一声,司徒平连人带剑坠落到崖壁上凸起的一块巨石上,这一下摔的司徒平腰背处疼痛不已,司徒平强忍着疼痛拄着剑站起来,发现自己头顶脚下俱是茫茫云海,既看不到天也望不到地,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摸索着脚下的巨石约有丈许方圆,滑溜溜的也无个避风之处,司徒平尝试着御剑升空,发现自己疼的根本御不得剑。
司徒平无奈只得抱着剑贴着崖壁坐下,打算等自己身体上的疼痛缓解些再行御剑。
司徒平这一夜忙前忙后,又与人斗剑,已
是累极,靠在崖壁上不一会儿便带着疼痛沉沉睡去。
第二日的清晨司徒平感到自己脸上毛茸茸的令人生痒,睁眼一看,竟是一对白兔,浑身似玉一般,通体更无一根杂毛,一对眼睛红如朱砂,毛发在自己脸上蹭来蹭去。
司徒平半夜就跑了出来,路上有和人斗剑一场,肚内又饥又饿,想将这一对兔儿抓来吃了解解肚内饥火。
那一对白兔见司徒平跑来捉它们,全没一些惧意,反都人立起来,口中呼呼,张牙舞爪,大有螳臂当车之势。
司徒平见这一对白兔竟比平常兔子大好几倍,又那样不怕人,觉着奇怪,打算要伸手去捉。内中一只早蓄势以待,等司徒平才低下身去,倏地纵起五六尺,朝司徒平脸上抓了一个正着。
司徒平万没料到这一种驯善的畜生会这般厉害,兔子未捉到手,脸上、手臂上反被兔爪抓了几下,又麻又痒。不由心上火气,一狠心便将飞剑放出,打算将它们围住好捉。
谁知这一对白兔竟是知道飞剑厉害,未等司徒平出手,回头就跑。司徒平用手指着飞剑往那对白兔射去。
眼看手到擒来,那一对白兔忽地横着一个腾扑,双双往悬崖纵将下去。司徒平立定往下面一望,只见这里碧峰刺天,峭崖壁立,崖下一片云雾遮满,也不知有多少丈深。再看那白兔,竟然不见踪迹。
司徒平趴在石上探出头往崖壁下看去,只见这崖壁下面光滑滑的寸草不生,崖顶突出,崖身凹进,无论什么禽兽都难立足。那白兔想是被自己逼急了,这才坠了下去,好生懊悔。
望着下面看了一会儿,见崖腰云层甚厚,看不见底,不知深浅虚实,不便下去。正要回身,忽听空中一声怪叫,比鹤鸣还要响亮。举目一望,只见一片黑影,隐隐现出两点金光,风驰电掣直往自己立处飞来。
只这一转瞬间,已离头顶不远,因为来势太疾,也未看出是什么东西。知道不好,来不及躲避,忙将飞剑放出,护住头顶。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大风过去,忽觉眼前一黑,隐隐看见一大团黑影里露出一只钢爪,抓了自己飞剑在头上飞过。那东西带起来风势甚大,若非司徒平年来道力精进,差点没被这一阵大风刮落崖下。
司徒平连忙凝神定睛,往崖下一看,只见一片光华,连那一团黑影俱都投入崖下云层之中。仿佛看见一些五色缤纷的毛羽,那东西想是个什么奇怪大鸟,这般厉害。
虽然侥幸没有死在它钢爪之下,只是飞剑业已失去,多年心血付于流水,司徒平想到伤心之际,不顾那怪鸟的厉害,将身靠着崖侧短树,流下泪来。
司徒平正默默流泪的时候那对白兔复又出现,对着司徒平人立而起,前爪更是不住的比划,似要引着司徒平跟着它们而去。
司徒平见状不由想道这巨石上不接天下不挨地,并无其他路径可走,怎的这两只白兔能随意来去?加之这对兔子好似通灵,莫不是去前辈高人所养的宠物?好奇之下便挣扎着跟随而去。
那对白兔见司徒平跟上便停止比划,在前面带路,来到石边那对白兔回头看了看司徒平一眼便纵身往下方的云海跳去,转瞬便不见了身影,司徒平伸头往下看了看也将自身的真气提起,使出轻身飞跃之法纵身往那茫茫云海跳去。
司徒平一边用脚点着岩壁减缓自身下降的速度一边默算自身下降的高度,待司徒平在心底计算着落了有百来丈高时,突然感到脚下一顿,落到了实地。
司徒平定睛往四周一看,原来是一片长条平地,离上面有百十丈高。东面是一泓清水,承着半山崖垂下来瀑布。
靠西面尽头处,两边山崖往一处合拢,当中恰似一个人字洞口,石上隐隐现出三个大字,半被藤萝野花遮蔽,只看出一个半边“谷”字。近谷口处疏疏落落地长了许多不知名的花
树,丰草绿茵,佳木繁荫,杂花盛开,落红片片。
先前的那一对白兔,各竖着一双欺霜赛雪的银耳,在一株大树旁边自在安详地啃青草吃,越加显得幽静。
那对白兔看见司徒平跟着纵身下来,并不惊走,抢着跳跃过来,挨近司徒平脚前,跟家猫见了主人取媚一般,宛不似适才神气。m.
司徒平福至心灵,已觉出这一对白兔必有来历。自己身在虎穴,吉凶难定,不但不敢侮弄捉打,反蹲下地来,用手去抚摸它们的柔毛。那一对白兔一任他抚弄,非常驯善。
司徒平对那一对白兔道:“我司徒平蒙二位白仙接引到此。适才那位飞仙回来,是我不知,放出飞剑防身护体,并无敌视之心,被飞仙将我飞剑抓去,白仙既住此间,必与飞仙一家,如有灵异,望乞带我去见飞仙,求它将飞剑发还,感恩不尽,异日道成,必报大恩。不知白仙能垂怜援手不?”
那白兔各竖双耳,等司徒平说完,便用前爪抓了司徒平衣角一下,双双往谷内便跑。司徒平也顾不得有何凶险,跟在白兔身后。那一对白兔在前,一路走,不时回头来看。
司徒平也无心赏玩下面景致,提心吊胆跟着进了谷口时已近黄昏,谷外林花都成了暗红颜色,谁知谷内竟是一片光明。
抬头往上面一看,原来谷内层崖四合,恰似一个百丈高的洞府,洞顶上面嵌着十余个明星,都有茶杯大小,清光四照,将洞内景物一览无遗。
司徒平越走越深,走到西北角近崖壁处,有一座高大石门半开半闭。
司徒平无心中觉得手上亮晶晶的有两点蓝光,抬头往上面一看,有两颗相聚不远的明星,发出来的亮光竟是蓝色的,位置也比其余的明星低下好多,那光非常之强,射眼难开。
司徒平只看见发光之处,黑茸茸一团,看不出是何景象,不似顶上星光照得清晰。再定睛一看,黑暗中隐隐现出像鸾凤一般的长尾,那两点星光也不时闪动,神情竟和刚才所见怪鸟相似。
司徒平不由吓了一大跳,才揣出那两点蓝光定是怪鸟的一双眼睛无疑,知道到了怪物栖息之所。事已至此,正打算上前施礼,通白一番,忽觉有东西抓他的衣角。
司徒平低头一看,正是那两个白兔,那意思似要司徒平往石门走去。司徒平已看出那一对白兔是个灵物,见拉他衣服往里走,知道必有原因。
司徒平想到反正自己既已豁出去,也就不能再顾前途的危险,见了眼前景物,反动了好奇之心,不由倒胆壮起来。
便朝那怪鸟栖息之处躬身施了一礼,随着那一对白兔往门内走去。
司徒平才进门内,便觉到处通明,霞光滟滟,照眼生缬。迎面是三大间石室,那白兔领了他往左手一间走进。石壁细白如玉,四角垂着四挂珠球,发出来的光明照得全室净无纤尘。玉床玉几,锦褥绣墩,陈设华丽到了极处。
司徒平幼经忧患,早入山林,万妙仙姑虽不似其他剑仙苦修,也未断用尘世衣物,何曾见过像贝阙珠宫一般的境界?不由惊疑交集。
那白兔拉了司徒平在一个锦墩上坐下后,其中一个便叫了两声,跳纵出去。司徒平猜那白兔定是去唤本洞主人。
司徒平身入异地,不知来者是人是怪,心情迷惘,也打不出什么好主意,便把留在室中的白兔抱在身上抚摩。几次想走到外间石室探看,都被那白兔扯住衣角,只得听天由命,静候最后吉凶。
等了有半盏茶时,忽听有两个女子说话的声音。一个道:“玉儿、雪儿怎么会带了生人过来?”另一个说话较低,听不大清楚。
司徒平正在惊疑,先出去的那只白兔已从外面连跳带纵跑了进来。接着眼前一亮,进来两个云裳雾鬓、容华绝代的少女来。年长的一个约有十八九岁,小的才只十六七岁光景,俱都生得秾纤合度,容光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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