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又名南岳、寿岳、南山,为“五岳”之一,自上古时期君王唐尧巡疆狩猎祭祀社稷以来便有众多剑侠剑仙在此开辟洞府,最有名的便是那人称“嵩山二老”之一的追云叟白谷逸的大弟子岳雯了。
岳雯居于衡山珠帘洞,其师父追云叟白谷逸与衡山金雀洞金姥姥罗紫烟乃是三世旧友,二人关系十分要好。
那金姥姥罗紫烟乃是岷山玄女庙住持七指龙母因空大师的弟子, 名列明未名女侠岷山三女之首,岷山三女中另外两位分别是赛飞琼熊曼娘和岷山玄女庙步虚仙子萧十九妹。
这日,素来清净的衡山之中多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较矮的那人望着仍隐藏在云雾中的衡山诸峰忍不住叹了口气,对较高的那人出声问道:“师父,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御剑上去,反而要跟凡夫俗子一样用双脚走上去呢?”
这两人正是张阳和他的徒弟余英男, 两人来到衡山正是张阳要找那白谷逸报那挨打之仇。
只听得张阳对余英男说道:“英男啊, 你还没有到地仙这个境界,不知道这个境界的存在要是一心想逃的话几乎是杀不死的,胜之容易,杀之却难。若是想要彻底除掉对手,要么就是多位地仙布下阵法将其困住,要么就是利用其软肋将其牵绊住,让其甘心赴死。”
余英男闻言恍然大悟的问道:“那师父你在上山的路上走走停停,一会拨弄块石头一会砍掉树枝,一会丢下个小旗子是在布置阵法吗?”
“你跟着我看了一路了,有没有看出些什么玄妙来?”张阳见余英男明白过来不由出声问道。
余英男闻言思考了一会才回道:“具体是什么原理没看出来,但我看出来这是个困人的阵法。”
张阳闻言点点头,对其说道:“我利用衡山原本就有的山石树木,再加上我炼制的布阵之物。再沿着山势的走向,顺着天上日月星辰的轨迹布下了这套生死晦明幻灭微尘阵。若是被这套阵法困住的话,便是地仙也要被耽搁一会,这段时间如果没有干扰的话,足够我将那白谷逸送去轮回转世了。”
张阳一边给余英男介绍生死晦明幻灭微尘阵的布置原理,一边在不同位置布下阵旗。
整座山布置完成时间也已经来到傍晚, 张阳将手一拍,顿时整座衡山升起了迷雾,混杂着山上如丝如履的烟云,将整座衡山都笼罩起来。
张阳带着余英男往之前就打探好位置的珠帘洞行去,二人刚转过一个山坳便看到不远处的珠帘洞洞口的空地上有一个正在做晚课的美少年。
细看之下,那美少年长的长眉入鬓,目若朗星,鼻若垂玉,唇似列丹,齿如编贝,耳似凝珠,猿背蜂腰,英姿飒爽,端的是一身仙风道骨。
那美少年见有生人到来,赶紧停下晚课,对张阳二人问道:“二位何人,来我珠帘洞有何贵干?”
“敢问阁下可是追云叟白谷逸的大弟子岳雯?”张阳不答话反而出言问道。
“正是在下,不知道友到底是何人, 来我珠帘洞有何贵干。”岳雯再次出言问道。
“我名张阳,此次前来乃是为了找你师父追云叟白谷逸的,如果他在洞内, 还请他出来受死,如果不在,还请告知他身在何处,免得我发起火来将你这珠帘洞给拆了!”张阳见确认了来人身份,也不隐瞒自己的身份对其说道。
“什么!是你!”岳雯听到张阳说出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当即大惊掐起剑诀便要祭出飞剑对张阳动手,随即又苦笑着放下双手,对其动作视若无睹的张阳说道:“张师弟,家师此前的行为确有不对的地方,我代家师向你道歉,希望你们能化干戈为玉帛。”
“你不是白谷逸,凭什么替他道歉?更何况孙南孙师弟也因白谷逸而死,你的道歉能让孙师弟死而复生吗?”张阳听到岳雯要代白谷逸道歉,顿时有些气笑了,当下便毫不客气的说道。
“孙南孙师弟的事我也已听说了,发生这种事确实是家师的不是。但这并非家师本意,家师原意也只是想给孙师弟一个教训罢了。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这种事。”岳雯闻言不由得一阵羞惭,对张阳道歉道。
岳雯见张阳不为所动,便接着说道:“此事已然发生,再怎么去说也无法改变孙师弟身陨的事实,家师已得掌教吩咐,待孙师弟转世之后会将其收归门下教导,以赎前愆。”
“你说的这些,孙师弟他答应吗?就算他答应了又关我什么事呢,我来找白谷逸不仅是为了孙师弟被杀一事,还为我自己报仇。”张阳见岳雯解释了半天,就是不愿说出白谷逸所在,不由有些不耐的说道。
岳雯闻言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如果张师弟你非要这样的话,那我愿意代家师一死,只希望我的命能让张师弟你消气。”说罢便束手闭目等死。
余英男见岳雯如此重情,不由心生敬佩之情,忍不住拉了拉张阳的衣袖。
张阳感受到身旁余英男的心绪,伸出手摸了摸余英男的头顶,又对余英男笑了一下才对岳雯说道:“你不必如此,在这个世上谁做的错事就得谁来承担这个后果,没有谁可以代替谁做决定。如果你真的为了你师父白谷逸好,还是将他的下落告知,了解因果之后是死是活全看白谷逸自己的造化,你今日替他去死。就算免去了一时之灾,但日后因果循环,劫数累积之下,小灾小劫也会变成大灾大难,以他的情况怕是连转世都难。”
“你我本无仇怨,我不愿见你误了自己,这才与你好言相劝,若你依旧执迷不悟,我只好将你擒下,再行逼问之举了。”
岳雯闻言,呆了半晌,最后还是艰涩的说道:“就算我这条命没什么用,但我的本事都是家师教的,如果没有家师,就没有现在的岳雯。今日家师的教导之恩与我心中的道义两难全。我若告知你家师的下落,对不起家师的教导之恩,我若不说,那我的道心便会存在洗不掉的污点。今日我唯有一死,以全孝义!”说罢便掣出飞剑闭着眼睛往脖子上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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