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心吓得脸色都变了:“庄能飞,你、你、你想干什么?快放下茶壶!你敢烫伤安涌,我会让你坐一辈子牢!”
“恶意伤人罪,视情节严重判刑,只是一个烫伤,判不了几年。用我几年的坐牢换你一辈子的伤痕还有全部的事业,也值了。”庄能飞咬牙切齿。
“何潮,你快让庄能飞住手!”海之心是真吓坏了,见何潮不动声色,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她心中怒火点燃,“是不是你故意指使庄能飞这么做的?”
周安涌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还是有一丝波动和不安,不过见何潮巍然不动,就又安心了几分。听海之心的话一出口,不由暗暗摇头,什么时候海之心能改掉一激动就口不择言的毛病,她才能成就大事。
“谢谢庄老板亲自上茶,有劳了。”周安涌悄悄一拉海之心,端起茶杯递了上去,“在韩国受苦了,不过对男人来说,经一事长一智,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现在你凤凰涅盘浴火重生了,可喜可贺。”
“哥,你也真是的,也不管管你的手下,真让他烫了安涌,怎么得了?”何流不无埋怨地责怪何潮,还狠狠地瞪了庄能飞一眼,“你是谁呀?怎么这么没有眼色,快一边儿去。”
庄能飞哈哈一笑,轻轻为周安涌、海之心依次倒了茶,将茶壶放到一边:“开个玩笑,何必这么紧张?我会是当面朝人泼开水的人吗?至少现在不是!因为还没有被逼到那个份儿上,周安涌,我实话告诉你,韩国的事情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们之间从此再也没有虚头八脑的客套了,以后就是真刀实枪的竞争。我还就把话说明白了,从现在起,只要你推出一款机型,我跟进一款机型。我们各凭本事,看谁在市场上更有品牌号召力。”
“公平竞争,靠市场说话,好,我喜欢明面上的较量。”周安涌站了起来,伸出了右手,“庄老板,你终于成熟了,值得庆祝。我非常愿意和你在市场上展开竞争,不要任何阴谋诡计,不要背后开枪,一切都放到阳光下,让市场选择。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可以让七合集团更快更强地成长起来。”
庄能飞盯了一会儿周安涌的右手,轻轻推开:“行了,别装了,周安涌,如果不是你背后打冷枪,我能在韩国坐牢?你没能置我于死地,是不是很后悔也很后怕?”
周安涌哈哈一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在韩国的事情,是和金不换的恩怨。金不换针对你,也许是因为辛有风的关系,和我又有什么干系?我来,就是想向何潮和你说明,我并没有参与其中,只是负责介绍你们认识而已。何潮,你一定要相信我。”
想起之前他和周安涌的对话,周安涌明明已经默认他就是在为他和庄能飞挖坑,现在却又矢口否认,何潮不由心中一阵恶心,却还是笑了笑:“相信你,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你毕竟是我的发小,我太了解你了,你没那么坏,是吧三金、之用?”
李之用一脸尴尬,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柳三金当即说道:“我只认识20岁之前的周安涌,20岁之后的他,我很陌生。”
周安涌呵呵一笑:“三金也会开玩笑了,哈哈。好了好了,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和你们说个明白,既然都在场,再好不过了。郭公子,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坐。”
何潮回头一看,好嘛,郭林选和邹晨晨也回来了。原本他只是想留有限的几个人和周安涌好好谈一谈,没想到都来凑热闹了,可见都想见识一下周安涌还有什么脸面来利道,又能怎样自圆其说。
郭林选本来打算在门口偷听一会儿,却被周安涌发现,不由嘿嘿一笑,推门进来:“我刚才开车走了几公里,才想起来车钥匙忘在何潮办公室了,回来取一下。”
“车钥匙丢了还怎么开车?编瞎话也不编得好一些,丢人现眼。”何流感觉到了何潮和周安涌之间的气氛不对,正有气没地方出,见郭林选探头探脑的样子很鬼祟,就将枪口对准了他。
郭林选何曾受过别人的气,眉毛一挑就要发作,被邹晨晨拉住了,邹晨晨眼尖,嘻嘻一笑:“你是何哥的妹妹吧?我叫邹晨晨,是何哥的朋友。”
一听是何潮的妹妹,郭林选只好作罢。
何流对邹晨晨的第一印象很好,也许是邹晨晨邻家小妹的清新让她觉得亲切,不像江阔一样气场强大让她有压迫感,她当即眉开眼笑:“晨晨你好,我是何潮的妹妹,我叫何流。你长得真好看,你是我哥的什么朋友,女……朋友?”
江阔脸色变了一变,她知道何流不喜欢她,但也不至于当众说出如此没有水平的挑衅之话,好在她有足够的涵养,没说什么。
何潮脸色一沉:“何流,让力丹带你出去转转。”
“我不出去!”何流故意顶撞何潮,“海姐姐说你对安涌有误会,我还不信,现在信了。你让你的人想要烫伤安涌不说,还摆出这么大的阵势来对付他,哥,你太让人失望了,简直是六亲不认!”
“这孩子,没救了。”郭林选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抱住了邹晨晨的肩膀,“何流,你睁大眼睛看好了,晨晨是我的女朋友,江阔才是你嫂子。你是近视,就去配一副眼镜。要是眼瞎,就去看病。要是心瞎,就去做手术。”
“哥,他骂我,你让他滚出去!”何流气得手指郭林选,“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说话?何潮是我哥,安涌也是我哥,海之心是我姐,我让他们收拾你。”
何潮苦笑了,何流以前是小有任性,但也不至于任性到胡搅蛮缠的地步,他火气上来:“何流,滚出去!
“我……”何流愣了一愣,忽然嘤嘤地哭了起来,夺门而出,“哥,你为了外人骂我,我告诉爸妈去!”
卫力丹和和仔忙冲了出去,江阔也想出去,被何潮拉住了。
“何流还小,从小又是在我们的保护下长大,有点任性也可以理解,你要有耐心。”周安涌丝毫不觉得尴尬,相反,却有几分得意,他带何流前来就是要让何流为何潮生乱,“何潮,你这当哥的有点不称职呀?”
何潮冷冷地回敬了回去:“我们家事,就不劳安涌多费心了。说吧,有什么吩咐?三金,准备好本子,好好记下安涌的指示精神。”
“别,别,你这不是埋汰我吗?”周安涌笑着摆了摆手,“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有三件事情,一是我表明立场,在三成和金不换的生意纠纷中,我没有立场。作为你们双方的朋友,我希望你们可以握手言和!”
“握手言和?”庄能飞又犯了一点就着的毛病,怒了,“妈的,害得老子在韩国坐了几天牢,害得何潮差点儿淹死,现在没有办法了,想言和了?言你妈个屁!怎么言?”
虽然庄能飞骂出了何潮的心里话,何潮暗中高兴,表面却还得做做样子:“能飞,注意形象!安涌也是一片好心,说吧安涌,你想替金不换传什么话?”
“金不换说,他可以不要2000万的预付款,8000万的货物,他也可以结一部分货款,希望以后和你们继续合作。”
“结一部分货款?你妈……”庄能飞又想骂人,被何潮制止了。
“一部分是多少?”何潮始终保持了足够了镇静。
“2000万。”
“条件是我们不再追究他的任何责任,也不在国内针对他的公司和产业采取相应的措施?”何潮立刻猜到了金不换的用意。
“和聪明人聊天就是轻松,一点就明白。”周安涌点头微笑。
“看来金不换在日本的日子不好过呀……”何潮很清楚日本不管是官方还是民间,对韩国并没有好印象,韩国人在日本的待遇比在中国差远了,“其实他多在日本待一段时间,体会一下什么叫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的感觉,也有助于他以后在中国的工作和生活,因为他再来中国可能也会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周安涌脸色一沉:“何潮,得饶人处且饶人。”
“得饶人处且饶人?”何潮哈哈一笑,“当我在韩国绝望时,金不换放手了吗?当我希望可以和平解决就算不要货物只求放了庄能飞时,金不换同意了吗?我是善良,但我的善良也有锋芒。要用对方听得懂看得明白的方式和对方打交道,我的原则就是,你讲道理,我比你更讲道理。你耍赖,我会比你更有让你难受的手段!”
周安涌脸色变幻几次,又恢复了淡然,勉强一笑:“好,我只负责传话,没有立场。你们的事情如果还要继续较量下去,我也不管了。第二件事情,现在七合集团的产品供不应求,产能不足,希望可以和三成科技合作,由三成代工,也算我为三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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