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你对他们的排挤才导致他们离开?”周安涌心中腹诽,嘴上却说,“只是凭空猜测,等落实了到底是谁在背后出手再说。”
辛有风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波动,顾两只是淡淡地看了辛有风几眼,连一句客气的话都欠奉。
辛有几知道她不是很受欢迎,简单一说金不换在日本的近况,强调金不换想念大家了,期待早日回到中国和大家一起共事。还说金不换最喜欢中国,因为中国有许多知心朋友。
然后话题一转,说到了金不换常州公司的事情。
“如果真是何潮干的,说明他在为三成科技布局。只是现在没有证据,不好确定到底是谁在背后下手。”辛有风微有忧虑,“看不到的对手才最可怕。”
顾两半天没有说话,忽然就笑了一笑:“想要查明是谁在背后下手也容易,只要知道赵光军去了哪里工作就清楚了。近西,你查一下。”
“好。”郑近西拿出手机,问辛有风,“告诉我赵光军的身份证号码以及家庭住址。”
辛有风查了一会儿,告诉了郑近西。郑近西打出了一个电话,几分钟后有了消息。
“赵光军确实回广州了,现在还在家里,并没有出去工作。他带出来的几个手下,下落不明。”郑近西微有不解,“看上去真的像是回家休息了,不应该,他还年轻,正是事业上升期,怎么可能不做事呢?”
周安涌也是十分不解:“肯定不会在家休息,男人要养家糊口,要负担一家老小的生活,哪里有休息的时候?不对,肯定是哪里不对。”
“你们都误入歧途了。”余建成又泡了一壶新茶,依次为每人倒了一杯,“此事的背后主使,必是何潮无疑。”
“何以见得,余老师?”顾两摆出了一副虚心请教的姿态,“我以前和何潮也算熟识,印象中,何潮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他一般喜欢踏实做好自己的事情。”
“人是会变的,而且何潮经过这些年的历练,也成熟了许多。”余建成回身翻了半天,找到一部诺基亚手机,是最简单最便宜的一款,他又拿出通讯录,是一个红皮的小本本,在上面翻看了一会儿,找到了一个号码,打了出去。
海之心小声说道:“余老师怎么还用手写的通讯录?现在都可以直接存到手机里面了,直接用拼音查找就行了。”
周安涌笑笑:“老人家,接受新鲜事物总会比年轻人慢。何潮以前就说过了,现在我们所处的年代是前所未有的变革年代,从工业革命直接到了互联网革命,互联网时代来临之后,会非常快速地淘汰一大批跟不上时代脚步的人。”
“何潮哪有你懂得多?他只会纸上谈兵罢了。”海之心轻轻一推周安涌,“有时我觉得,你表面上觉得何潮不如你,但在内心深处,却又受何潮的影响很深。你一直想看到何潮的失败,其实是想摆脱他对你的影响,树立你比他强的信心。”
周安涌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海之心的话如一枚利箭射中了他的内心,他忽然觉得他似乎真的如此,一直是在努力摆脱何潮带给他的影响以及阴影。
“问清楚了……”余建成放下电话,风轻云淡的一笑,“挖走赵光军的公司是广州的一家名叫高粱的科技公司,表面上看,和三成科技没有任何股权上面的关系,实际上,高粱科技是三成科技的主要供货商之一,两家公司的业务来往非常频繁。另外,赵光军的五名手下,已经在高粱科技上班了,赵光军三天后上任高粱科技的CEO……这件事情是由庄能飞亲自出面促成的,何潮并没有露面,但相信他在背后扮演了决策者的身份。”
余建成放下电话:“虽然我不喜欢现在的电子产品,功能太多,容易让人迷失,早晚人类会被电子产品奴役。但也不得不说,电子产品出现后,大大方便了人类的沟通。”
余建成不动声色间用一个电话查明了赵光军事件背后的全部真相,用举重若轻的手段再一次向众人展示了自己的人脉和资源,并且力压了顾两一头。却还为顾两留了面子,话题转到了电子产品身上,其行事之圆润手法之高明,确实让人叹为观止。
顾两不由讪讪一笑,明白了余建成的良苦用心:“余老师高见!余老师大气!余老师是我们的人生榜样!”
余建成摆了摆手:“这么说就疏远了,都是自己人,举手之劳的事情。”
“还真是何潮和庄能飞干的好事?”周安涌无奈地笑了,“事情的源头怪我,肯定是柳三金和李之用透露给何潮的消息。这么说,金不换在中国的隐蔽产业对何潮来说已经不是秘密了?”
“何潮的手法比以前更高明了,居然会用迂回的手法了。”张辰皱起了眉头,“还真是成长了不少,越来越难对付了。这么说,利道快递眼下的困局,也很有可能是何潮虚晃一枪,故意装输好让我们大意?”
“还真有这种可能。”周安涌原有的即将大获全胜的心思为之一沉,“不过只要何潮父母在深圳一天,何潮就没有办法集中全力来应对利道的危机……”
话说一半,手机响了,一看是何流来电,他忙接听了电话。
“怎么了,何流?”
“安涌哥,爸妈要回石家庄了,我拦不住,现在他们已经到机场了。”
“啊?”周安涌一下站了起来,“为什么这么快就回去?他们不是想让何潮和江阔分开吗?”
“他们分不开了,已经领了结婚证了。”何流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也得跟爸妈回去,他们不许我留在深圳。安涌哥,过段时间有机会我再跑过来好了,再见。”
放下电话,周安涌怅然若失,何父何母突然离去不说,还带走了何流,并且何潮和江阔领了结婚证,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太迅速,他一时有几分难以接受。
“江阔和何潮怎么样了?”顾两听到了部分电话内容,站了起来,笑眯眯地问道,“当年我一见江阔误平生,可惜的是,江阔心里只有何潮。”
周安涌正惆怅时,猛然听到顾两的话,愣了片刻,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原来大老板一直暗恋江阔,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和当年庄能飞喜欢辛有风,如出一辙。”
辛有风脸色一冷:“完全不能类比好不好?庄能飞当年是单身钻石王老王,顾老板当时是落魄中年男,有人喜欢他才怪。”
周安涌脸色大变,现在的顾两今非昔比,辛有风的话太狠了,他担心顾两会翻脸。
“哈哈,有风说得没错,当年我是落魄如狗。就是现在,虽然有了点身份地位和影响力,也还是配不上江阔。”顾两脸上在笑,眼神中却是冰冷,“不过我这个人就喜欢幻想,喜欢挑战,这一辈子,一步步把许多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就像健力宝的创始人李经纬一样,他一直是我的偶像。所以,我从未放弃对江阔的想法。”
“可惜,江阔已经和何潮结婚了,你没机会了。”周安涌举起了茶杯,“梦想有时是用来实现的,有时又是用来破灭的。就像李经纬,我承认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企业家。但是现在健力宝陷入了危机之中,说不定不出几年,健力宝就从神话变成笑话了。”
“就算我喜欢江阔终究会成为笑话,我也不改初衷。”顾两的神情落寞了几分,“健力宝……可惜了。地方政府要卖掉股份,李想接手,地方政府不允许。现在还在僵持中,据说要卖给一个所谓的气功大师,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相信气功大师可以管理好企业,而且还是政府官员。健力宝没什么希望了,还好我早早离开了,否则现在也跟着倒霉了。”
“结婚了不是可以离婚吗?”郑近西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抖个不停,“大老板想要的梦想,到现在为止,每一个都实现了。大老板,让何潮和江阔离婚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余建建冷不防插了一句:“抖腿不好。男抖穷,女抖贱。”
郑近西立刻放下了二郎腿,一脸尴尬。
海之心尽管不喜欢何潮和江阔,但站在女人的立场,还是忍不住冷笑了:“就算何潮和江阔离婚,江阔也未必就会喜欢上大老板,这是两件事情好不好?”
顾两却淡定地说道:“让江阔喜欢上我,是我的事情。我有把握拿下江阔,当然了,根据我不破坏别人家庭的原则,等你们让江阔和何潮离婚后,我再去追求江阔。”
海之心鄙夷地撇了撇嘴,想说什么却又被周安涌制止了。
周安涌及时转移了话题:“还是说说下一步如何围堵三成科技吧,别刚解决了利道,三成科技却在背后突围,抄了我们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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