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时日,莫南带着常羲回到了无相门中,随便在小岛上找了一处简易的洞穴安置后,他便起身前往生魔殿,临行前还特意施展禁制将洞口封住,以防身处其中的常羲逃跑,那谨慎的神色看得某女咬牙切齿,表情更加冰冷起来。半晌,莫南徒步进入小岛中央的殿门,见魔尊早已回来,此时正侧卧在床榻上闭目养神,也没打扰,安静的坐在了一张蒲团之上。
察觉到某男的到来,假睡中的魔尊,睁开眼睛,道:“你有事?”早在莫南进入山门的瞬间,他便对后者的一言一行了如指掌,对于莫南并没有处理掉罗睺的帮凶常羲,他并没有追究,似乎根本不在意此人的生死。
“几天前,我返身门中,途经一处大荒绝地。”莫南的视线朝前者望去,魔尊毕竟是经历过灭神之战,是与古神周庄同时期的人物,应该能知道一些他人无法涉及到的事情。
“远古战场?”见对方的表情,魔尊显然想到了什么,直接说出了一些颇为神秘的事情:“相传,古洪荒在混沌初成之时,天地曾诞生过一个最为奇异和强大的种族,它们并非生灵却更似生灵,它们的智慧尚在万物之上,唯独没有肉身,他的躯体是由天地间最为精纯的能量汇聚而成,曾统治过古洪荒一个悠远的时代。”
“远古八族?”不知为什么,停其言语,莫南瞬间就想到了剑歌谷中,那面绝壁之上刻有的一幅幅画像。
“你竟然晓得远古八族?”魔尊难得漏出一丝诧异的神色,继续道:“八大种族只是他们的支系,在灭神之战前期,他们被众生灵称为远古神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凌驾于所有族群之上。那时,古洪荒上的神族数量已经十分稀少,几乎很少能有人见到。不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出现,都会在古洪荒闹出一段腥风血雨,实力通天,一时间难有人与之匹敌。之后,灭神之战迎来,我被周庄镇压在仙梦园中,一直到遇见那四人的时候,才将我唤醒,破开久经岁月腐蚀的枷锁,重见天日。”说到这儿,魔尊一顿,接道:“不想物是人非,此洪荒非彼洪荒,我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从其话中听出一丝感伤的意味,莫南也沉默片刻,才道:“灭神之战?到底是什么?能说给我听听嘛?”他觉得古洪荒发生的事情太过扑朔迷离,最好还是弄清楚一些。
魔尊一声轻叹,似是回忆,似是缅怀,慢慢道:“古洪荒龙蛇混杂,奇才辈出,功法神通不拘一格,各创大道。有些人以力证道,有些人一夜之间顿悟天地,也有的人需屠杀亿万,才可携杀戮破以瓶颈,升至更高一层的境界。久而久之,这当中自然就分出了二派人,一群是自持身高,修苍生万物之法的正道族门,另一面则是一群巧练巫邪异术的魔宗。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帮人的摩擦不断。正道族门瞧不起魔宗手段血腥的残忍行径,而后者则对前者的虚伪面孔嗤之以鼻。慢慢的,二者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终于有一天战争爆发了。魔宗率先对古洪荒上的各大族门发起了进攻,打算将对方完全摧毁。不过,我们显然低估了正道族门的实力,不仅没有在战斗中压制着局势,反而处于下风,遭到了猛烈的回击。至于,最后谁输谁赢,我也不知道。但看样子,似乎是魔宗败了,毕竟,现今的古洪荒已经没有了魔宗的踪迹。”魔尊淡淡一笑:“后来,有心人就将这场几乎断绝了古洪荒一个时代的战斗,称为灭神之战!我也是在那时,尾随阴冥门的门主前去击杀周庄时,被后者拘禁的。”
“灭神之战…”聆听完毕,莫南轻声喃喃着,而后,问着:“这灭神之战与远古神族可有何联系?”
“当初,正道族门之所以力压我魔宗一头,就因一名神族加入了他们的阵营之中。”魔宗丝毫不忌讳过往的事情,如实道出。
“一个人?”莫南的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仅仅一个神族就扭转了席卷整个古洪荒的战局,那这个人的实力,究竟强大到了一种怎样的地步?…
“至于,远古战场。曾经是古洪荒众人皆知的禁地,因为那里是远古神族训练族人厮杀的战场,不是寻常人能够进入的。如果被发现,免不了一死。”
“既然远古神族已经消失,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深入其中。”鸿钧竟然打着此地的注意,莫南不禁想先人一步,也许能发现点什么线索。古神、祖神、远古神族都纷纷消失在古洪荒上,里面的原因多少惹人猜疑……
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魔尊平静道:“我曾浪费整整一千年的光阴,走遍古洪荒大大小小各个地域,寻找着记忆中的景象。不过,不止那些熟悉的地方,连所有和那个时代有关的人,也都凭空消失。似乎古洪荒上从未存在过那一段光景。但我却从梦罗域的族谱上,查到过一些关于魔宗和灭神之战的记载,这说明那些事情都确实发生过。”如此说来,也难怪当初封神陵中,气质空灵的梦罗域门主,一眼就道出了魔尊的身份。
“鸿钧既然说远古战场隐现祖神行踪,那应该不是空穴来风。”莫南暗自寻思着:“难道是常羲在骗我?应该不可能…”想罢,应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和小司天…”魔尊与小司天同样生于那个时期,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消失,反而还活了下来。
魔尊呵呵一笑:“我们是被时代所抛弃的人。”
“…”莫南闻言,沉默不语,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自己莫名的携带着主神来到洪荒,算不算是被二十一世纪抛弃的人呢?…
“你如果真想知道进入远古战场的方法,就去蛮荒的枯骨城,找一名叫做九流道人的男子,也许他能告诉点什么…”
“此人是?…”
“和我一样,灭神之战的幸存者,同样是被时代抛弃的人。唯一不同的是,他是正道族门,我是魔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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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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