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带进来!”一声低喝自屋内传来。
那陆战营统领一个激灵,顿时两腿发软,吓得连路都不会走。
被王胜生拉硬拽的拖了进去,往地上一扔。
那统领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接着一睁眼,看清眼前之物,瞬间“嗷”的一声惨叫。
吓得使劲往后出溜了好几步。
在他刚刚面前的地上,赫然是一条鲜血淋漓的舌头。
抬头看看周围,屋里到处都是刑具。
老虎凳子,大铁钩子,还有那条血淋淋的鞭子。
炭火里烤着火红的烙铁,火上架着锅,里面咕噜咕噜的滚着辣椒水。
桌后坐着一人,正拿着一把粘满鲜血的剔骨刀,慢条斯理的剔着手指甲里的血污。
只见那人抬抬眼睛,朝着两人道:“来了?就是他?”
“是的!南师兄!就是他!”
王胜恭敬地行了个礼,随即退到了一边去。
临退走时,还伸手拍了拍那统领的肩膀。
趴在地上的陆战营统领早就被吓得哆嗦成了一块。
见王胜出去,赶忙往地上一跪,屁股撅得老高。
颤抖着大声道:“大...大人,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小人,小人一定知无不言,一定言无不尽呐!”
“姓名,籍贯,官职,来此任务!”南燕兮依旧低着头,仔细地剔着指甲。
“是是是...小人张大年,南海国,北方水师,第四营陆战统领!”
“跟随北方水师陈将军来的。”
“我的任务是接应烈武营那群混蛋!”
“小...小人本不想掺这趟浑水,可是这上命难违,不得不来啊!”
南燕兮点点头:“嗯...还算老实,便不对你用刑了!”
“说说!你们南海国到底想干嘛?是不是想偷袭昱州,与我大夏开战!”
张大年赶忙回道:“这...小人就是个芝麻粒儿的小官,这上头的事儿,小人实在没资格知道啊!”
话音未落,见南燕兮脸色一沉。
张大年赶忙又说道:“不...不过...小人倒是知道些别的,大人您聪慧至极,定能悟出些什么!”
“哦?说来听听!”南燕兮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往椅子背上一靠,示意他继续。
张大年答应一声,一脸媚笑的爬起身来。
先是恭敬的给南燕兮倒了杯茶,双手递了过去。
紧接着,跪倒他面前,轻轻地捶着南燕兮的腿。
媚笑道:“大人您也知道,南海国这北方舰队,主要就是防备大夏大燕的。”
“前几日啊,北方舰队大都督,郡王李玉下令。”
“让我们全军停止休假,停止外出,兵器粮草也全部准备妥当。”
“现在老皇帝病重,太子被幽禁,二皇子现在是独揽朝纲啊!”
“您也知道,这老二最不是东西,处处跟咱们天朝大夏唱反调!”
“这李玉又是二皇子一派的,十足的亲信呐。”
“您说说,他们这是想干嘛呀?”
“而且,就我们出来的时候,那南海国六大主力之一的海狼军,调了两万精锐,就驻在军港外头。”
“您琢磨琢磨,这事儿...嘿嘿嘿...小的算是立功了吧!”
南燕兮甚是受用,侧了侧身子,示意他再锤另一条腿。
端起杯子来,滋溜喝了口茶道:“嗯?张大年!你小子倒是识时务得很呐!放心,爷我不会亏待你的!”
“是是是...还得靠您老人家多栽培不是!”
一脸谄媚的张大年赶忙将茶杯续满,跪地继续垂着南燕兮的腿。
马屁拍的震天响!
“大人您有所不知啊!小人祖上,就是咱大夏人呐,这次可算是回家啦!”
南燕兮优哉游哉的品着茶,随口问道:“那就还...你们那个北方舰队多少主力舰船呐?”
张大年不敢怠慢,急忙详细的介绍起来:“主力舰四十艘。”
“每舰有海战水兵五十人,陆战水兵两百人,另有水手三十人。”
“其他辅助类大约得有近百艘。”
“哦...”南燕兮点点头又问道:“昨天你们出来时,舰队其他船,可有任务啊?”
“呃...这个小人不知,不过...将出海港时,小人在后甲板上,隐约看到港内水兵正在登船。”
“也不知是要干嘛!”
南燕兮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沉吟了一会儿,又朝他问道:“那个...你们叫什么...哦!烈武营!你知道多少?”
“呸!什么烈武营啊!就是一群杂牌军!”
张大年恨恨的啐了一口,随后朝南燕兮解释道:“那个统领,据说以前是大皇子的贴身侍卫。”
“后来大皇子不是倒台了嘛,就想着抱二皇子这大腿,然后就被发配到这边来了。”
“据说是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其实就是当炮灰,他自己也清楚!”
“他手底下那些人,要不就是以前大皇子的卫队。”
“要不就是些要砍头的重犯,被抓获的土匪强盗亡命徒。”
“横竖也是死,办好了差事回去能绕条命。”
“这次眼看着任务失败,回去也是个死,这不,痛快的投降了嘛。”
“至少在您这儿还能捡条命不是。”
“他又不傻。”
这张大年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有一会儿,就把自己知道的吐了个干净。
但是太细的事情,他也确实不清楚,毕竟地位不高。
南燕兮也没有再为难他。
随即将门外的王胜喊了进来:“将...呃...请...请张将军回去休息!晚上给他加个肉菜!都是自己人嘛!”
张大年感恩涕零,又是一顿千恩万谢。
都不用王胜押解,自己蹦着高儿,主动就回到了牢房。
南燕兮哑然一笑,摇了摇头。
这种人,还真的是一身的软骨头啊!
不过也省的自己麻烦。
笑了笑,转头吩咐道:“去把烈武营那个统领给我提来。”
“请叶师兄回来,再演一次!”
有人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南燕兮明白,一直困扰自己的那几个谜团,答案就在这人身上。
不一会儿,烈武营的统领被押了进来。
同样是刚刚那场大戏,同样还是刚刚那套说辞。
这家伙却明显比张大年更加大胆些,见此情景只是脸色白了白。
王胜将他押解进屋,也只是站在堂下,并未下跪。
朗声对坐于堂上的南燕兮道:“我等已经投降!陆大人亲口答应我等,要好好善待。”
“南少侠,你这样做,恐怕不合规矩吧!”
听他这么一说,南燕兮忍不住噗嗤一乐,忽悠小孩儿呢?
手拿剔骨刀点指那统领。
南燕兮面色阴沉的狞笑着:“谁答应的你找谁去!”
“在这儿!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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