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过您放心,小的以后一定多留心多照顾。”
伸手拍拍李卫的肩膀,南燕兮笑道:“小姑娘看着不坏,那就劳烦小哥多照顾。”
“不过也要注意分寸,差不多就行,别让外人看出什么。”
“您放心...”
李卫答应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不知不觉间,便再次来到了刚经过的韵秀宫不远处。
正与李卫聊着天的南燕兮忽然止步道:“坏了!忘了件大事。”
“怎么了燕公公?”
李卫有些不解的看向南燕兮,却见他懊悔的一拍大腿。
焦急道:“哎呀...刚刚殿下交代,有事情要与淑贵人交代,我竟然给忘了。”
“哦,那无妨,小的再陪公公回去趟...”
闻言,李卫赶忙安慰着,转头便要往回走,却被南燕兮伸手拦了下来。
“来不及了小兄弟,咱们当奴才的,哪能让主子等着呀?要不这样吧...”
想了想,南燕兮吩咐李卫道:“这样,兄弟你先回去吧。”
“禀告殿下,就说咱家忽然闹肚子,跑肚不止,又怕耽误了殿下休息。”
“便让殿下先行回去,咱家一会儿再回去请罪。”
李卫闻言,不疑有他,赶忙答应:“那公公可还记得路?”
“哦...记得记得,兄弟快去吧,迟了让殿下怪罪就不好了。”
南燕兮笑着向他摆了摆手。
李卫会意,对他行了一礼,转身向着养心殿小跑而去。
......
荒废了几十年的韵秀宫,此刻早已是破败不堪,一片残垣断壁。
院内的荒草,几乎已经接近一人多高了。
南燕兮伸手拨开杂草,走在破败的步道上。
抬眼向四周望去,从那些蛛丝马迹中,似乎还能看到往日的繁华。
院子角落那塌了半边的亭子,曾有一个漂亮的姑娘坐在其中。
也许她怀里,正抱着一个不足一岁的婴儿,低声喃语的哄着。
一旁站着的侍女同样秀丽,看着那婴孩满脸的喜爱。
时不常抬抬头,充斥着绵绵爱意的眼神,悄悄的瞟一瞟大门口。
一个魁梧而英俊的侍卫腰挎着宝剑,正与一名太监开心的聊着什么。
走在这荒废多年的院子里,南燕兮竟然没有一丝的恐惧。
这里每一草每一木,处处都透着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不知不觉间,南燕兮来到了韵秀宫的正殿门口,这也是李姝文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曾经雕梁画栋的大殿,此时也已破败不堪,窗户,大门,几乎都已经朽烂。
好在屋顶还没坍塌,借着月光,南燕兮勉强还能看清里面的布置。
掏出随身的火折子,南燕兮伸手护着火,迈步走了进去。
对于自己母亲李姝文之死,坊间的几种猜想李玉和周志成都对自己说过。
有说是青龙门仇家干的,也有说是前朝欲孽干的。
但这些,南燕兮觉得都不怎么靠谱。
从整件事情的描述中分析,南燕兮总觉得像是官家甚至是皇家干的。
武功高强,人数众多,分工明确,下手稳准狠。
而且出事之后,这些人就如同石沉大海般渺无音讯。
江湖与朝堂联手,追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线索。
怎么也不像是些乌合之众能做出来的。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能不能在李姝文生活过的地方找到些什么答案。
火折子微弱的火光忽明忽暗,南燕兮环视四周。
屋内值钱的东西几乎被洗劫一空,但家具还都在原来的位置,只是早已经朽烂腐蚀。
地上有些小动物活动过的痕迹,还有些蝙蝠和鸟类的粪便。
看来,真的已经好久好久没人来过了。
南燕兮举着火折子转了几圈,终究也没什么发现。
心想也对,能有发现就怪了,事情发生了这么多年。
若果真有什么秘密,那这屋子早就被翻过几百遍了,那还能等着自己来找?
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南燕兮缓步来到了那陈旧的床榻边。
随手敲了敲,那床榻发出的声音让南燕兮忍不住一声疑惑。
回头看看,屋内的家具几乎都被朽烂。
有的被老鼠啃坏,有的招了蛀虫,有的被白蚁所啃食。
唯独这张床,几十年来竟然依旧结实,表面除了又一层厚厚的灰尘,并没有朽坏。
南燕兮知道,南海有一种极为珍贵的檀木,叫做龙涎紫檀。
自身散发一种异香,能避鼠蚁,而且质地坚实,非常抗腐朽。
但这种檀木生长缓慢,生存条件苛刻,非常珍贵。
就连皇家也没有多少,而且大部分都是小物件。
像这种大个的床榻用龙涎檀木的,南燕兮还是第一次见。
这也足能表示,当年自己的母亲在宫中有多得宠。
南燕兮伸出脚,在那床榻上蹬了几下,感觉还行,结实得很。
随即将那火折子立在桌上,转头找了几块破布,在那床上使劲扑打了几下。
“咳咳...”
使劲挥了挥手,将那灰尘驱赶开,南燕兮走上前,细细的检查起了那床榻。
手拿着火折子,里里外外,从头到脚都检查了一遍。
连那床底南燕兮都钻进去瞧了瞧。
可依旧还是什么都没发现,还把自己搞了个灰头土脸。
叹了口气,南燕兮悻悻的往床上一座。
嘴里忍不住嘀咕道:“哎呀...娘啊娘...难道你真没藏什么在这儿?”
随即往那床榻的柱子上一靠,看着满地的狼藉出着神。
良久良久...
“咦?”
忽然,南燕兮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
只见那地上布满了木屑,都是被虫子蛀的,有的是那些家具,有的是屋顶房梁。
屋内的碎木屑随处可见。
可唯独只有自己所坐的这床榻附近没有。
若单说是这床榻,使用龙涎檀木打造,不怕虫害,这能理解。
可为什么这床榻前面那长长的一大块也没有呢?
南燕兮抬抬头,头顶处正有一大根横梁,就在床榻前不远。
再看看其他的几根,基本都已经被虫蛀,下方的灰尘中,都掺杂着碎木屑。
只有床前的这根横梁的下方,只有厚厚的灰尘,丝毫没有木屑。
“这...不应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