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何人?”
大壮正横扫着这群黏液骷髅时,庆阳等人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庆阳忙转身看去,见街口处有两人走来,这两人一高一矮,都身穿甲盔,手持朴刀。
“这是巡街的卫兵?”
庆阳虽然此世没有去过大城池,但是上一世他好歹读过网文,令得他生出这念头。
“为何那些诡物只冲着我们来,却丝毫不理会那两个卫兵?”
“难道这些诡物便是属于这些卫兵的?”
想到这些诡物不问缘由,见人就杀的行径,庆阳便又想到了“宵禁”这个词。
他看了眼观天,知道这恶僧心怀鬼胎,没跟自己说实话,便在观天的嘴巴上轰了一拳,打碎了观天的两颗门牙。
“既然有活人,那便好说话了。”
庆阳当即对走过来的巡街兵道:“两位兵爷,可否让这些诡物停下,我有东西要赠予二位。”
两个巡城兵互相看了一眼,两人点了点头,似是统一了意见,其中一人便叽里咕噜的说了句庆阳等人听不懂的话。
忽然,那些黏液骷髅便不再冲上来,只是将单刀持于身前,做着一副蓄势欲发的样子。
及至两个巡城兵走近,庆阳方才注意到,这两个卫兵的眼眸似是野兽,虹膜泛着淡黄,他们持刀的手背上,长着一层灰黑色的毛。
“你们是何人?”
其中的高个子卫兵问了一句。
庆阳道:“我们是外面的行脚僧,今晚本在无色寺挂单,但因为与寺内的僧人发生了矛盾,便从山上下来,却没想到这城内竟然有着宵禁。”
说着,便从一个装有金银的布袋中,掏出了两锭金元宝,分别抛给了站在黏液骷髅包围外的两名卫兵。
两名卫兵捏了捏手中的金元宝,对视了一眼,嘴唇微动,开始传音交谈。
高个卫兵道:“怎么样,要不拿钱放了他们。”
矮个卫兵思忖了下,然后道:“喂,你看到他拿出金元宝的那个袋子没有,估计里面装有许多金银,我们何不把他吞了。”
高个卫兵道:“吞了?你没看到那个异化的和尚,估计我们手上掌握的骷兵都奈何不了他。其他人也不知是否有着什么手段,就怕把他们逼急了,要与我们动手!”
“我可不想再加重异化了。”说着高个卫兵摸了摸脖子。
矮个卫兵道:“难道就不能捞多点?”
高个卫兵道:“我再和他们说说,让他们多给两锭金元宝如何?”
矮个卫兵想了下后,便点了点头。
高个卫兵遂道:“你们得多给两锭金元宝,然后要离开我们巡逻的街巷,如何?”
庆阳听了后,道:“我们可以再给你们多两锭金元宝,但你们要教我们如何避开其他街巷的诡物。”
两个卫兵听庆阳还肯多给他们两锭金元宝,自是喜出望外。
他们心想,只要庆阳离开他们所负责的街巷便好了,若是庆阳这些人在别的街巷犯了事,那也是别人的事,与他们何干?
于是,他们便把附近街巷的地图大致给庆阳描述了一下,并告诉庆阳那些骷兵的巡逻规律,教给庆阳避开他们的方法。
及至他们说完后,庆阳便将四锭金元宝抛给了他们。
随后,庆阳便按照着两个兵卫所说,离开了他们所负责的几条街巷,并避开了那些巡逻的骷兵,找到了一间客栈。
庆阳等人站在客栈的门前,都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而被庆阳抓着头的观天,则在心中将那两个卫兵,以及这两个卫兵所属的起义军骂了个遍,暗暗念经诅咒这个起义军以后败仗连连。
庆阳想到客栈的掌柜还有伙计应是凡人,观天的头颅和大壮应该会吓到他们。
于是便将观天的头颅和他的那些师兄弟残躯一同,放在一个大布袋里,让大壮站在门边,自己再去敲客栈的门。
敲了一会儿后,门只开了拳头大小,门内是一个伙计,拿着一盏遍体污渍的油灯,昏黄的灯光,照在其睡眼惺忪的脸上。
这伙计瞅了一眼庆阳,便强打了下精神,笑了笑,也不问庆阳来此作甚,一口便道:
“小师傅,一间上房五十两。”
平日一间上房,多是二两银子,如今一晚五十两,绝对是狮子大开口。
但因为建安内城有宵禁,晚上留在外面,极可能会没命。
一般这个时候来住店的人,便是五十两也肯付的,这伙计也不是第一晚收人进客栈了。
“成交。”庆阳当即从怀里摸出两锭银元宝,递给了伙计:“给我开三间上房。”
伙计接过银元宝,眼睛发着亮,正出神时,庆阳催促道:“快点,快点。”
于是,伙计便打开了门迎了庆阳进来,庆阳便将小胖这四个和尚迎了进来。
“我给你关门,你快去帮我们准备。”庆阳再说了一句,便将伙计打发了上楼。
然后,等伙计背对众人,大壮便进了客栈,弯着腰藏在不易被发现的地方。
等伙计将三间上房收拾好后,庆阳便支开了伙计,让小胖带着大壮去到一间客房住下。
然后,为了防止大壮异化后出事,庆阳便跟大壮住在一间房,庆阳相对大壮人小,便睡在床上,大壮太壮,只能睡在地上。
其他四个胖和尚,便在另两间客房居住。
到得第二天,庆阳便托伙计去买了几件衣帽,然后众人把僧袍都换下,并带上了巾帽把光头遮掩住。
只大壮的衣服需要订做,但想到大壮这段时间也是藏在一处,衣服之事先不急。
随后,庆阳便拿了几锭金元宝和银元宝,去城中找了一个牙行,准备在建安外城买一处宽大宅子住下。
昨晚他考虑到如今建安城外也是不太平,乱军四起,牛鬼蛇神遍地,不如便留在相对太平的建安城里。
虽说和无色寺离得挺近,但只要他们小心一点儿,尽量不出家门,不被无色寺的僧众发现,便会是安全的。
如今建安外城正在闹瘟疫,牙行的掮客便给了庆阳一块浸泡过药液的湿布,遮掩住口鼻。
走了将近半日后,庆阳便看中了一个宅邸。
这宅邸足够宽敞,邻近的其他屋宅与其相距较远,他们即使在宅邸中发出较大的动静,邻近的宅邸也不会察觉,正适合他们居住。
因为这宅邸在疫区边缘,所以价格便宜,庆阳也不与掮客还价了,便与掮客去交了钱,拿来了房契地契。
当天便请人打扫宅邸,购置家具,并找人买了一辆运货的马车,将大壮藏好,给了守城门的卫兵一些钱财,让他们不去查马车中的物事,顺利将大壮运到了外城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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