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蓠仙君杀人!
洛世尧直接顿住脚步,转头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开什么玩笑?霸姐凶是凶,但绝不狠毒,怎么可能在七彩宗杀人。
“说详细点。”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见落英苑内很多人嚷嚷着要找赤蓠仙君理论,说她杀了玄水宗的弟子。
我便马上去赤羽峰,想通知赤蓠仙君,但到了赤羽峰时才发现水天长老他们已经先我一步到达,便来了玲珑峰。”
水天带人冲上了赤羽峰?
若是没有一定的证据,他断然不敢这么做。
“你是昨夜留在落英苑看守灵云的?”
“我是留在落英苑巡查的,师姐。
早上几位长老审完李长风后,便决定推迟今天的比赛,排查各宗弟子,加强了宗内和落英苑的戒备。”
其实排查是一方面,最主要是落英苑内的弟子昨夜都不同程度的吸入了毒香,特别是玄水宗弟子,需要时间恢复一下。
所以水天提出这个建议后,霸姐马上就采纳了。
“哦,李长风没事吧?”洛世尧顺嘴问道。
“他……受了些外伤,好像被长老们打了。”
洛世尧轻笑一声,心说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继续向玲珑宫走去。
虞子素早已等在玲珑宫门口,见他们过来,简单叮嘱了几句,检查了下洛世尧额头的纳影符,确认无误后又往他身上加了道高阶玄甲符,让他们马上去赤羽峰。
三宗长老正在带人在赤羽峰闹事,宗内又出现了三品刺客,虞子素自然要谨慎些。
昕薇略感惊讶。
高阶灵符,那可是很多仙君都舍不得用的神物,尊上随手就给师姐了。
看来传言都是真的,尊上果然极疼爱这个被她亲手养大的徒弟。
只是传言洛瑶师姐并没有修为,尊上为何要派她去赤羽峰?
二人很快来到赤羽峰上空。
老远就看见两拨人在赤羽峰入口处对峙,一边是以水天、阳铁、言朔为首的三宗弟子,有近四十人。
另一边是以赤篱仙君为首的赤羽峰众人,不过七八个女流,但气势却一点不输对面,甚至有稍稍压过一头的意思。
再看赤篱仙君身后不远处,檐翘飞扬的赤羽宫前陆续有弟子一波一波赶来,个个横眉怒目,却都被几位执事堵在了宫前广场上。
应该是赤篱仙君下了命令,不让这群炸毛的丫头靠近。
她觉察到二人的到来,只是用余光瞟了一眼,未做任何表示。
见昕薇御剑往赤篱仙君跟前飞去,洛世尧赶忙紧了紧捏着他的柳腰的双手,提醒道:“去赤羽宫那边。”
“哦。”……昕薇再次替那张高阶玄甲符感到惋惜,洛瑶师姐这么……谨慎,完全不需要那东西嘛。
调转方向,落在了几个老执事旁边。
简单与赤羽峰的人打过招呼后,洛世尧马上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不远处的对峙上。
只见水天那边主要是以穿玄色衣服的玄水宗弟子,他们个个手握兵刃,怒火中烧。
青帝宗和御金宗的弟子大概十几人的样子,情绪相对要平和一些。
另一边,除了手持火鞭的赤蓠仙君,其他人都是五品以上的执事和弟子,自然也包括燚芳。
还有一名弟子手捂着肩膀,似乎是受了些轻伤。
洛世尧又悄悄往跟前靠了靠,以便能听清楚他们说什么,昕薇也赶忙跟上。
霸姐直接一甩长鞭,怒喝道:“匹夫,何故闯我赤羽峰,还伤我徒儿!”声音冷彻威严。
场上顿时飞沙走石,对面不少修为不高的弟子踉跄着连连后退。
白胡子老头水天怒不可遏,道:“只许你杀我弟子,我伤你徒儿就不行了!”
霸姐双眼微眯,沉声道:“本宫杀你弟子?你且把话给本宫讲清楚了。”
“你表面上送灵药以表宽爱,实则给的却是毒药,如今玄水宗三名弟子惨死在你的毒药之下……赤篱仙君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旁边的阳铁一直阴沉着脸,言朔则是一副看你还如何狡辩的样子,很明显,他们也认同水天的说法。
原来是赤蓠昨晚送去的药出了问题。
如果真的是药出了问题,那么从炼药的叶陌仙君,到七彩宗送药弟子和玄水宗接收、照顾伤患的弟子应该都有嫌疑。
他们都有机会接触到药,反而是霸姐这个赐药者应该嫌疑最小。
而且,大家都知道七彩宗昨夜出现了一位隐身刺客,难道不该第一时间怀疑他吗?
洛世尧凝视着远处的三位长老:他们就想不到这一点?
出了这种事,怀疑赤蓠仙君,来找她理论问责都没有问题,但完全没有必要一上来就摆出现在这种要干架的架势。
再想到这两日来发生的件件事情,洛世尧突然觉得真正的敌人很可能就在他们三个之中。
只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就凭他们三个还能在七彩宗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洛世尧仔细审视着这三个人。
目前来看,水天不只实力最低,而且易怒,有些怂,遇事还有些沉不住气,看着满头的白发白须,实则是三人中最年轻的;
言朔脸上随时都挂着些似有似无的笑容,给人一种笑面虎的感觉;
至于阳铁,这家伙永远阴沉着一张脸,你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洛世尧微微摇头,打住了想要看穿这些老怪物的天真想法,决定先看看事态接下来的发展再说。
只见赤蓠仙君看向一旁的阳铁、言朔两人道:“玄水宗是死了弟子来找本宫算账,你们两个匹夫又所谓何事?”
阳铁阴沉着脸:“玄水宗的人既是你杀的,那我御金宗的金宇也难说不是遭了你的毒手。”
霸姐冷笑一声,看向言朔:“所以你认为是本宫假扮的言幕仙尊,故意栽赃你青帝宗掌教?”
言朔冷冷道:“自是得查上一查了。”
霸姐稍稍沉了口气,问道:“那不知三位长老觉得本宫为何杀人?”
“这就得问你自己了。”言朔阴戳戳回了一句。
水天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女人小肚鸡肠,许是本宗弟子昨夜中毒后的行为招了你的厌恶,让你起了杀心,至于金宇,说了那么多污秽不堪的话,你当然更不会放过他了。”
这理由……也太不走心了,完全就是欲加之罪。
只是这么荒唐的理由,阳铁和言朔竟然也信了?
水天还可能是因为要急于甩锅,
毕竟玄水宗死了那么多人,比赛成绩估计也被幽冥烈阳草毁了,他作为带队长老回宗后肯定要被追责。
但他们两又何必与水天搅在一起呢?
特别是言朔。青帝宗并没死人,掌教被栽赃的事估计也没几个人信,他完全没必要上来。
这两人若不是想上来看戏,就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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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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