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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九章 疑心生暗鬼

这小姑娘滔滔地说时,眼角透露一种深刻的恐怖。但是,她的口齿很伶俐,她把这段鬼的故事,演说得非常生动,竟把听者的情感,完全控制住了。最后,她指出她所说的是件亲见亲闻的实事,因为那个恶讼师的家,离着她们的住处不很远。

时候晚了,等这最后一段鬼故事说完,外面打更的人已经在通报到了丑时了。谈话一停,就显出四周死一般的幽静,这里的地点,是在蒋王庙路的尽头,正是一带最静寂的住宅区。这里的村,有一个名副其实的字眼,就叫作“静村”。全村共有十五宅同式的小型木屋。这位今夜的宾客颜彬,他住在同村的四号,李道宾所住,却是十三号,双方距离,只有八座屋子。

小座谈散了会,颜彬便急急告别回去。使女楚月,收拾了一下,也回归她三层楼后部的卧室。

李道宾先睡了。主妇慰兰,悄然卸着妆。她听得窗外的西北风,渐渐的紧密,看看窗外,已飘着微雪。这晚,这胆怯的女子,她看了那本恐怖的戏,又听了那些骇人的鬼手的故事,她回望这卧室的四周,只觉空虚虚的,比平时似乎有些异样。在最近,她和她丈夫,原是同床而并不共枕,因为她近来正患着咳嗽,郎中说是初期肺热咳嗽,为了避免传染,所以睡在两头。但这晚临睡,她要求她丈夫互换了一个方向,原因是,半夜里倘然不能入睡,她可很便利地点亮那盏妆台上的铜座油灯。

她睡下去了。奇怪,一种不安的感觉,袭遍了她的全身。那张恐怖戏与那段恐怖谈话,似乎已化成液体而潜伏进了她的心脉,使她全身每一滴的血液之中,都像混杂了恐怖的成分,翻来覆去,她只是睡不熟,清楚些说:她只是不敢入睡。

仅仅一柱香中,她把那盏铜座油灯,点亮又吹灭了两三次,同时她又伸手,把她丈夫轻轻推醒了好几回。最后,丈夫有些恼了起来,她这才不敢再唤。

还是睡不着,真可恼!无可奈何她悄悄起来,把她丈夫的四雪安神丸偷服了两片,这丸药的药性,相当强烈,不过一柱香吧,她感到她的眼皮,渐渐像压上了铅块似的沉重,她记得自己最后一次吹灭那铜座油灯的火苗时,她的两臂有些软绵绵地抬不起来。

古话说:“疑心生暗鬼”。也有江湖术士说,有的人在五感之外,还有第六种的神秘官能,能预感到意外事件的发生。

不知慰兰今晚临睡所感到的恐怖,是疑心生暗鬼呢还是属于后者的神秘预感呢?

不知睡熟了多少时候,大约是半个时辰或许是一个时辰吧,黑暗中,有一样东西,把她惊醒了。那是一只手在轻轻抚摸她的脖子。睡梦迷离间,她忘了她和她的丈夫并不会睡在一头。潜意识中第一个感觉她以为是她丈夫在抚摸着她。她想伸手把这只手捉住,但是,她全身是那样的软绵无力,连动弹一根汗毛也不能。

正在这个时候;一件骇人的事情来了!这其间,不过只有一小会儿的距离。第二次地,她猛觉又有一件东西触着她的颈项。仍然是一只手,那是一只寒冷的手,冷得比冰还厉害。“呀!鬼手!”一种强烈的恐怖,雷霆一般的袭进了她的大脑!

她害怕极了,同时也完全清醒了,她清楚地自觉到那只手的手指那么冰冷,僵硬,并且指尖还附有锋锐的指爪。恐怖的回忆,立刻联系到了一起,那西域乌鸡国的僵尸的面庞,在她眼前晃荡,那只击毙过恶讼师的可怕的鬼手,似乎已贴近了她的胸口,她全身冒着冷汗,想喊,只是喊不出声来。

这是梦魇着呢?还是一件真实的事情呢?

她明明听得她丈夫,在她脚后打着巨大的鼾声;有时,她还听得那木板发出的吱吱声,在她耳边响起,这样不知经过了多久的时间,她只觉每一小会儿的度过,都比一年还要长久。最后,她是昏晕过去了。

一个极端恐怖的夜,是这样的度过了。但是这卧室中,始终还是那样静静地,丝毫没有变异。

第二天,李道宾醒来,他发觉他妻子的神色有异,脸上火一般红,嘴里在说呓语,一摸她的额上,热度高得厉害。他惊疑地把她推醒,听她惶恐而断续述出了隔夜的故事。

半个时辰后,郎中来了。问明了病因,经过了诊察,那郎中宣称这是由于过度的恐怖所致,这病需要静养,不宜再受刺激,并说:“像她这样胆怯的人,根本不宜再看恐怖戏,或是听什么关于鬼的故事。”

在诊断的时候,又有一件奇事发生了。那郎中发觉病者的床上,除了女人脂粉的气味外,另有一种强烈的气息。他在病者的枕边,找到了一片小棉布,那刺鼻的气味,正是从这小棉布上发出的。

“呀,懵药!”郎中惊奇地喊。

可是郎中并不是官差,他开了药方,便匆匆走了。

这时,那位不需要请柬的来宾颜彬,当然也早已到了。他和李道宾,困惑地研究着隔夜离奇的事情,他们横想竖想,找不出一个适当的结论来。

“你是一个聪明人,请你猜猜这个哑谜吧。”主人对着颜彬这样说。

“哈哈,像这样的奇事,真要请教海大人那样的人物哩。”颜彬解嘲地回答。

“可惜海大人在北京啊,而且海大人身居高位,只怕也不是你我能见到的。”

此时正值嘉靖四十五年,此二人说的海大人,海瑞在棺材铺里买好了棺材,并且将自己的家人托付给了一个朋友。然后向嘉靖爷呈上《治安疏》,批评嘉靖爷迷信长生术,生活奢华,不理朝政等弊端。

嘉靖爷读了海瑞的《治安疏》,十分愤怒,把《治安疏》扔在地上,对左右侍从说:“快把他逮起来,不要让他跑掉。”司礼监太监黄锦在旁边说:“这个人向来有愚名。听说他上疏之前,自己知道冒犯该死,买了一个棺材,和妻子诀别,奴仆们也四处奔散没有留下来的,他自己是不会逃跑的。”

嘉靖爷听了默默无言。过了一会又读海瑞的上疏,一天里反复读了多次,感到叹息,只得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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