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岭,巫神教分教神殿。
一名精瘦的老汉带着一个七八岁的男童走进了神殿。
神殿中,粗大的铜柱两边仍然站立着裹着红袍带着面纱,裸露大腿的妖艳女巫。
大殿上首,依旧是站着两名身穿灰袍的巫师。
只不过,此刻大殿中却没有香客在上香还愿拜神。
老汉的身子略显佝偻,牵着男童走进神殿,微微左右打量了神殿内情形。
他的先是看向神殿上首,目光在神坛上那尊高达三丈的八臂神像上略微停留了一下,露出一副古怪神色。
随后,老汉的目光看向大殿左右,目光在两边妖艳女巫身上扫过,没作任何停留,很是平静自然。
那男童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好奇的东张西望,当看到两排裸露大腿的妖艳女巫时,不由连忙收回目光,稚嫩的小脸上居然出现一团红晕。
“咳咳...这是神殿,别乱看...”老汉轻咳一声,握着男童的手紧了几分,拉着他向上首那尊神像走去。
来到神像下,老汉从布袋中取出几根檀香,在供桌火烛上点燃,站立着朝神像作了个揖。
并没下跪叩头。
那两名灰袍巫师脸上不由微露不悦神色。
“面对巫神要虔诚,老丈既来神殿上香,为何不跪拜巫神?”
一名巫师开口道,语气平静。
老汉将香插入香鼎之中,干咳两声道:“老叟其实平生不信神佛,只所以前来神殿上香,是巫医治好老叟顽疾,受他之托前来上香还愿。”
巫师道:“上香不拜,此愿心不诚。”
老汉嘿嘿一笑:“诚不诚都来上香了,也算完成巫医所嘱了。”
巫师没有再说什么,转而端来一杯神水:“你虽未叩拜巫神,但巫神仍赐与驱邪神水一杯。”
“多谢巫神。”老汉接过水杯,毫不迟疑,一口气喝完。
老汉将空杯递给巫师,讨好似的笑道:“可否给我孙儿也赐一杯神水?”
巫师接过水杯,又倒了一杯神水,递给老汉:“愿巫神保佑你孙儿。”
老汉开心的接过水杯,递给男童。
男童接过水杯,看着杯中神水,面露苦色。
“喝吧...这可是神水,必需要喝。”老汉和蔼的拍了拍男童小脑袋。
男童这才无奈的将杯中神水喝完。
看着老汉带着男童离去,一名巫师冷笑道:“老东西,不拜巫神...哼,喝下这杯神水,你以后见到巫神便想叩拜...”
后殿中,波托祭司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空荡荡的大殿,不由微微皱眉。
“为何近日前来神殿的上香叩拜的人越来越少?”
两名巫师不由面面相觑,也感觉这几日前上上香叩拜的人确实一天比一天少。
“此事必有蹊跷...传外务执事到后殿来。”
波托祭司说罢,转身返回后殿。
波托祭司回到后殿坐下,片刻后,一名青袍中年男子进来向波托祭司行了个礼。
“祭司大人,您找属下有何吩咐。”
“近来巫医馆和卦摊的生意如何?”
青袍男子面色有些难看,道:“据这段时日外务传来的账本数据来看,巫医馆和卦摊的生意日渐清冷,现在已经不及以往十之一二的人流量了。”
“竟会如此...”
波托祭司细眉微皱,似在意料之中,又似不解。
他看向青袍男子:“自我巫神教在大同府各地开设巫医馆和卦摊之后,前来看病卜卦的百姓日渐增多,怎么突然之间人就变少了?”
青袍男子道:“大同府最近开了十几多个医相连锁馆,据说里面的大夫不但医术高明,而且能预知福祸,收费还比我们低廉,因而百姓都跑去这些医相馆去看病相命了。”
波托祭司面露诧异之色:“这是何人所开的医相馆,医术和相术竟能比我巫神教还要高明?”
青袍男子微微摇头:“属下派人暗中调查过了,只知是一家古记医相馆,却不知背后真正的东家到底是谁...”
“古记...难道这幕后东家姓古?”
波托祭司正蹙眉思索,突然神色一变:“又有神识入侵后殿...”
他随即展开神识搜查过去,但见方圆三里之内,只有山道上,一名老汉牵着一名男童往大同府方向慢慢走去,其余不见人迹。
波托祭司身形一晃,消失在后殿。
山道上,老叟牵着男童的手,传音道:“本座神识查探巫神教内殿,被人发觉了...那人已经追过来了。”
男童脸色不由一变:“那我们还不快逃?”
老叟微微一笑:“别紧张,我们隐藏修为,他未必看得出来...再说,就算看出又如何,本座倒还想领教一下这巫神教的神通本领。”
此刻,后面传来一道声音:“二位,既然想窥探我巫神教,就跟本祭司说声便是,何必藏头露尾,鬼鬼祟祟...”
话音初传来时,似还在两三里外,但话刚落下,人已经站在老汉和男童的前面三丈之外。
来者正是身穿灰白祭司袍,头戴棱角高帽的波托祭司。
老汉脸上露出惊恐神色,似被波托祭司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你...你是什么人?为...为何拦住我们去路?”
波托祭司冷冷一笑:“别装了,再装下去实在是没有意思。”
老汉茫然的看着波托祭司,摇摇头:“老叟不明白你这话是何意思...我只是带着孙儿来神殿上香还愿,虽然孙儿喜欢东张西望,但这不算是窥探吧?”
波托祭司缓步上前,问道:“你来神殿上香还愿,为何不叩拜巫神?”
“老叟从不信神佛,上香只是受巫医所嘱才不得已前来。”
“好一个不信神佛!”波托祭司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既然不信神佛,为何却喝巫神赐下的神水?”
老汉的眉毛挑了挑,强挤一丝笑意:“来都来了,不喝白不喝嘛...”
波托祭司在老汉一丈前停下,双眸神光闪动,注视老汉片刻,道:“能将修为隐藏到本祭司都看不出半点破绽,足见你的修为不低...让本祭司猜猜你是谁...”
老汉哈哈一笑:“既然祭司大人喜欢猜谜,那我们不如来赌个约。你若猜中老叟是谁,老叟便随祭司回神殿。若是没有猜中,就别再拦着老叟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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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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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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