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比划着,酉柒道长从楼梯栏杆上探出头去,上下观察着。
“你说的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之前贫道还以为是什么障眼法鬼打墙之类的低端鬼瘴,没想到是将整个空间首尾相连,还有奇特的变化吗。”
点了点头,杜皓阳插嘴道:“的确如此,不过这只是我根据嘴基本的情况所进行的推断,也不一定准确。”
“不过既然如此,我们只要以相同的并且较慢的速度前进,迟早可以碰到同样被困在这里的慎虚道人,或者……那个怪诞。”
摸索出了大致的规律,杜皓阳也不好继续呆在这一层休息摆烂。
稍作休整,便于酉柒道长一并向下走去。
只是,虽然酉柒道长已经时刻注意着杜皓阳的速度,但一不小心又会将杜皓阳落出十几阶台阶。
既然已经确定并非是障眼法导致的鬼打墙,酉柒道长也不再点起符纸,反而如常人一般使用手电进行照明。
两道不算明亮的手电光在楼梯上扫视着,不愿放过任何一点线索。
哐当一声,酉柒道长似乎是踢到了什么东西。
二人一并低头看去,只见地上散落着一块黄布。
而刚刚那被道长踢中的,分明是一鼎不算轻便的香炉!
厚实的香炉被道长那一脚踢出了一段距离,接着咚咚咚的一路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金属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在楼道内回荡,一时间不绝于耳,压住了那似有似无的哭声。
“那是个法器,看来我们离得不远了!”杜皓阳有些兴奋,看向酉柒道长。
不料酉柒道长却是一脸凝重得摇了摇头。
“不,这地方,我之前已经来过一次了,当时还以为找到了地方,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有……”
话音未落,那香炉滚动的声音猛地一停,取而代之得是一声闷响,一起一声痛哼。
像是砸在了什么人身上一样。
“难道?”
两人激动的对视一眼,快步朝着下一层跑去。
很快,在手电的光下,一个蜷缩在楼梯平台角落的身影映入二人的视线。
这人浑身衣衫不整,披头散发。
原本那件亮黄色的罩袍已经灰头土脸,灰扑扑的耷拉在身上。
那厚实的香炉就倚在人影的一旁,而那人影只是堪堪将手放在被撞击到的位置,却是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
地面散落着一地的法器,而那个装法器的包则甩在通往下一层的楼梯上,距离人影有一段距离。
这不正是慎虚道人吗?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就是,这姿势,怎么看上去这么像是摔了一跤,然后将背包甩出去了呢……
人影蜷缩在那儿,似乎对光亮一点反应也没有。
“是他!”杜皓阳看了眼酉柒道长,道长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
“你没事儿吧?”杜皓阳快步上前,走到慎虚道人身旁蹲下。
慎虚道人这才像突然反应过来一般,虚弱得抬起头来,望向杜皓阳的方向。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杜皓阳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此刻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简直就白的像是一张纸一样,就连嘴唇都快要和皮肤混为一色。
而他的双眼紧紧闭着,脸上唯一一点异样的色彩们就是从他那紧闭双眼里,流出的两行血泪。
说是血泪也有失偏颇,那泪水宛如石油一般粘稠,浓厚如墨,红的发黑。
顺着脸颊一路滑落,最后沾湿在罩袍上,给本就灰扑扑的袍子染上暗沉的印记。
【沃日!这还要找鬼?这不就是鬼了吗?】
【我是医生!快打急救电话!这人撑不了多久了!】
【这是大失血的表象啊,可大失血怎么会从眼睛流出来?还这么规整?】
【着你还没看出来,主播请的托化的妆呗,或者纯粹是特效,你没看主播到现在还没碰过人家,就是怕露陷了】
【哈哈,又有懂哥来辣,你看看你堆在角落那一堆衣服,是不是像是蹲了个人?其实那不是像……】
杜皓阳也被这如鬼脸般的情景整了一激灵,刚想说话,慎虚道人以和面向不相符的速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接着,像是又虚弱了一些,将手指缓缓挪开,朝着散落开的包裹的大致位置指了指,示意杜皓阳帮他把包拿过来。
这多少不过三五米的距离,似乎对他来说如隔天堑。
看眼前这老人虚弱的模样,杜皓阳也不好多说什么,站起身来。
回头看了眼道长,道长似乎在研究着地上散落的法器,没有理会自己。
摇了摇头,杜皓阳将背包捡来,放在老人面前。
慎虚道人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用力支起身子,将手探入包中不断摸索着。
他的表情越来越着急,似乎寻找的东西并不在包内。
杜皓阳刚想开口,表示自己愿意帮对方在地上找找,就见道人长舒了一口气,从布包内掏出一个小罐子。
罐子呈现青白的颜色,看上去像是瓷器的质地,不过手掌大小。
可能是运气好的缘故,混在一堆法器里,没有被砸破。
长长出了一口气,慎虚道人又手忙脚乱了起来。
着急的从衣服内摸出一包卷烟纸,小心抽出一张。
接着,颤颤巍巍的打开瓷罐,从罐子里往纸上一点点的倒着如同粉末一般的东西。
不知是虚弱还是激动的缘故,那粉末还洒出来不少,洒在地上没了踪影。
明明紧闭双眼,但道人的动作就像是进行过千百次了一般,不需要眼睛,也成功将烟卷了起来。
【道士还能抽烟,这不对吧!】
【人家死之前享受一口怎么了?说不定憋了大半辈子了……】
啪-
打火机点燃了这一根材料古怪的卷烟。
那道人就像是怕烟长腿跑了一样,又像是个几十年的老烟鬼,凑上前,咬住烟嘴,接着一阵吸气声响起。
原本微弱的火星子猛地明亮起来。
一根卷烟,一口到底,没有中途换过一口气。
【卧槽,什么叫顶级过肺啊!】m.
留下最后一点烟嘴,被慎虚道人丢在一旁。
接着,他缓缓站起身来,舒展着筋骨,双颊泛起诡异的红色,原本那虚弱的模样好像不见了踪影。
一口气像是运完,慎虚道人张开嘴,一阵浓郁的烟雾从他嘴里涌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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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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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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