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绝色美人,似要将个“美”字全部占满,不留半分予以天下间其她女人。
连名字也蕴含了“满”意——盈。
颜盈。
聂人王之妻、聂风之母。
——当然,她更乐意被人称为“天下第一美人”。
如今,这位天下第一美人,正弯下玲珑细腰,要将聂风弄跌在地的雪饮刀拾起。
却不想,连她亦无力拾起雪饮刀。
就在这时,视线当中出现了一只手。
一只日夜相对、熟悉了六年多的右手。
右手的主人,自然便是才刚走进屋中的聂人王。
屋中情形,他已清楚。
聂风不小心弄掉雪饮刀,颜盈闻声而来,一番安抚之后,正要帮忙,便在此时,他从屋外走进。
对于颜盈,他望都不望一眼。
对于未来的武林传奇之一、“风中之神”聂风,他望都不望一眼。
他甫一进来,目光便已被雪饮刀深深吸引。
那是一种痴迷的目光。
然而很快,他的目光变了。
变成一种心痛和不满。
只因雪饮刀宝刀蒙尘,光华湮灭,更有几缕蛛丝藕断丝连般沾染其上。
——若非前身暴殄天物,堂堂宝刀何至于此!?
他从颜盈手中抢过雪饮刀后,往刀身之上轻轻一擦,灰尘、蛛丝尽皆扫去,灿灿寒光重见天日。
见状,他赞叹一声:“好刀!”
刀,确是好刀。
刀长三尺七寸,锋刃无瑕,乃奇石“白露”所铸,为天下间至寒之物。
聂人王如看情人般温柔凝视雪饮刀,沉声喃喃道:“雪饮,这六年来,你,受苦了……”
“不过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让你蒙尘受屈,我会让你重新绽放原本属于你的光辉!”
不知是聂人王因兴奋而轻微手抖所致,抑或是手中雪饮刀仿佛有灵般。
其刀身之上的寒光似乎变得更亮一些。
就好像……整柄刀活了过来!
若是冷冰冰的死物也有情绪的话,那么此刻,雪饮刀的情绪一定是——欢快、癫狂!
颜盈一直对聂人王有怨气。
积压了六年多的怨气。
最近,这股怨气愈来愈浓郁,几乎就要爆发。
适才,聂人王一反常态略显粗暴地从她手中夺过雪饮刀的时候,她本来正要借机发作。
然而聂人王的一席话,却让她不禁怔住。
旋即,一种念头按捺不住涌现:“人王他莫非……”
这种想法一出,什么怨,什么恨,瞬间几乎清空。
有的,只是狂喜。
她试探性问道:“人王,你……你要……”却不敢继续问下去。
她怕得到失望的答案。
聂人王这才注意到颜盈。
的确很美,美得不可方物。
然而他就如唐僧一样,美色当前,居然毫不心动。
——只因为,他的一颗心已全被刀所占据,再不能容纳其余事物半分之多。
是故,对于颜盈的问话,他并没有如同前身平日那般千依百顺。
只是眼望对方,静待下文。
半晌过去,不见动静,既不追问,亦不理会,径直手持雪饮刀走出陋室。
——既然不想说,那就莫要浪费老子时间!
在此期间,他没有注意到,小小聂风看向他的目光,充满好奇和茫然,似在努力理解他先前对刀所说的那番话。
面对丈夫爱理不理之有违平常的举动,颜盈微微一愣。
但是对于答案的执着,令她下意识忽略了聂人王的冷漠,连忙莲步轻移跟上去。
父母俱出,聂风自然亦紧随其后,一探究竟。
半盏茶工夫过去后,颜盈母子尾随聂人王来到了位于村子东南的禾坪。
禾坪占地约三四亩,颇为空旷。
聂人王来此目的,自然只有一个,那便是——
试刀!
如今,前身一切,于他而言,便只剩下一手傲寒六诀犹未可知是否得心应手。
颜盈临近禾坪尚有几步之时,便即停下脚步,还拉住儿子不让其靠近禾坪。
因为当她看到聂人王横刀而立于禾坪边上那一刻,她便已有所明悟,知道丈夫意欲何为。
霎时间,一对如画美目绽放出明亮的光芒。
这种满含激动的目光,六年多来,从未有过。
禾坪边缘,聂人王不知何时已然闭上虎目。
忽然一阵夜风拂过,吹起他那如狮鬃般散发,于风中飞扬狂舞。
蓦地,他睁开双眼,一道精光一闪而逝!
手中雪饮,也已高举。
下一刻,朝着禾坪方向一刀劈下。
刀光瞬间亮了半边天。
刀落之际,刀身仿佛等比例放大数倍,随后重重斩击在地面上。
沙石溅射之余,一条长及数十丈、宽约三四尺、深及数尺的裂缝,赫然出现!
若能俯瞰而下,便会发现宛如“口”字型之禾坪,变成了形如“中”字型之状!
裂缝周边,寒气如雾,冰冷刺骨。
好狂霸、好森寒的一刀!
“惊寒一瞥!”目睹此景,颜盈激动惊呼。
而从未见过父亲练刀的聂风,更是已经被眼前壮观一幕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聂人王无暇理会外界,已然沉浸在试刀当中的他,马不停蹄地继续施展其余傲寒六诀招式。
冰封三尺……
雪中红杏……
桃枝夭夭……
踏雪寻梅……
片刻过去,五诀已毕,聂人王收刀而立,轻轻呼出一口气。
气有实质,寒意逼人。
此刻,眼前禾坪,哪里还能看出半分禾坪之貌?
好似经历过一场风暴肆虐般,满目疮痍。就连周遭田野,亦或多或少被殃及。
幸而时值夜晚,村民们皆在家足不出户,是以并没有人知道平时他们眼中的小聂,居然会有如此令人敬畏的一面!
这个时候,颜盈再也按捺不住,走近聂人王,忍不住问道:“人王,你是否要……重出江湖!?”
此际的聂人王心中大为振奋。
适才试刀一遍,前身所学之傲寒六诀前五诀,于他来说,如同刻骨铭心般熟稔,俨然本能。
雪饮在手,更是仿佛多年老朋友,全无半分陌生之感。
寒冰真气!
傲寒六诀!
雪饮神锋!
俱都心随意动,随心所欲,堪称完美,这叫他如何不兴奋?
心情大好之下,看向颜盈的目光之中也多了几分笑意,少了些平素的生人勿近之冷淡。
“不错,北饮狂刀……复活了!”
听闻此言,颜盈一阵欢呼雀跃,颇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感。
“太好了,人王!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好久!”
是啊,村妇生活,虽平淡安宁。但……
她要的不是平淡安宁,她要的不是“聂大嫂”之称呼,她要的不是粗茶淡饭!
她要的是天下谁人不识君?她要的是“聂夫人”之尊称,她要的是锦衣玉食!
她本来就快要绝望,现在,心中的希望之火重燃。
这一刻,不仅北饮狂刀活了。
她,也活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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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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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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