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帅的恭贺,没料到换来聂人王伸手打笑脸之举,不禁一时愣住。
但是很快便回过神来,却也不感到愤怒,唯见苦笑。
事实上,他断帅又岂会是那种遭受挫折便萎靡不振之人呢?
若无强大心志,又岂会拥有今日南麟剑首之威名?
只是,两个月前那一幕仍历历在目,仿佛昨日才经历般。
那般挫折,却是太大太大……太大了!
大到足以叫这世上任何一个拥有钢铁般坚强之心境的人,亦难以承受。
试问,一个被认为与你不相伯仲之人,到头来却发现,竟是一个你需要极力仰望之存在。
你还有何心气自信能够知耻而后勇?
人,只会对竞争对手激发出斗志。
——非竞争对手者,何谈斗志?
眼见连嘲讽都已无法激起断帅的怒火,聂人王暗中摇头,心知对方已经无可救药。
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去,几个兔起鹘落,便已消失于洞底。
至于火麒麟之尸身?
他既已有麒麟霸体,火麒麟身上鳞甲对他而言自然便再无吸引力,便留给断帅又何妨。
——两个月前的胜之不武,便以这份礼物作为补偿罢!
“聂人王……”洞底传来的叹息之声渐渐微弱……
回想近一个月前,聂人王初入凌云窟时,花费数刻时间方才抵挡洞底。
眼下,不过短短数息工夫,他便已出至洞口,重见天日。
负刀傲立,远眺江面,只见极远之处水天相接,眼前天地广阔开朗,亦叫人心中开阔,心情畅快。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何况近一个月乎?
正放怀观江间,一叶扁舟悄然映入眼帘。
嘴角微微一笑,纵身一跃,便从佛膝之上跃下,直落江边。
甫一落下,脚尖再轻轻一点,便又再起,如燕子抄水般飞掠江面十余丈。
再落下时,人已身在扁舟,卓立船头。
却把艄公给吓了一跳。
“老人家勿惊,劳你相送一程,事后我必重酬。”
嘉定州。
来福客栈。
天字第一号房。
刀求胜盘膝而坐,闭目冥想。
他不知道聂人王何时“出关”,但并不妨碍他为此养精蓄锐,时刻准备着。
三天以来,一直如是。
在内息运行第九个周天后,蓦地,他猛然睁开双眼,爆发出凌厉寒芒,直射东窗之外:“谁!?”
来福客栈天字第一号房乃是在三楼临街一侧,亦是东窗所在一侧。
此时,东窗之外,高啄之檐牙其上,竟赫然出现一道高大身影,遥对窗口,抱臂而立。
这道高大身影有一头左黑右红的长发,有一袭火红色的战袍,还有一身灰暗如黑夜的金属战甲!
时值光天化日,然而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人注意到这道高大身影。
偶有行人不时抬头,亦如有眼无珠般,居然看不到这道高大身影的存在!?
即便是刀求胜这等非常之人,若非这道高大身影似乎刻意泄露一丝气息,相信亦决计发现不了对方的存在。
这个事实,实在叫他心惊,暗冒冷汗。
——若是对方对他实行偷袭的话……
这时,这道高大身影也已开口回应刀求胜的问话:“我?我是一个已经观察了你三天的……”
“神!”
“神?”乍闻此言,刀求胜眉头轻皱,却又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似乎相信了对方所言。
——若非是神,又岂能这般不为人所发现?
——然而这世上,真的有神吗?
下一刻,又脸色突变。
观察了三天?
三天以来,他竟全然不知自己居然被这位自称是“神”的男子暗中窥伺了三天之久!?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而对方的实力,又是多么的可怕啊!
当即大手一张,那放于八仙桌上的不败刀立时飞向他手中,被其紧紧握住。
心中顿时有了几分安全感。
正欲拔刀出鞘,忽觉眼前一花。
然后他就发现,那位“神”已不在窗外,已出现在床前。
出现在他身前。
同时,感觉手中不败刀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出鞘。
低头一看,却原来对方的手不知何时已按在他拔刀的手上。
稳而有力,令其动弹不得。
不由心中一沉。
“你不必紧张,我若是对你心生歹意,你早在三天前便已经死了。”这时“神”淡淡说道,语气虽平和,话语内容听来却颇为狂妄。
然而,他的确有狂妄的实力,单凭眼下他轻描淡写便制住用力已极的刀求胜,实力之强,便已可见一斑。
“你到底想怎样!?”刀求胜虽惊不惧,即便此刻他已深知自己绝非眼前这位“神”的对手。
事实上,他亦从未想过自己刀法大成以后,便是天下无敌。
他固然有战胜北饮狂刀聂人王的自信,唯是战胜聂人王并不代表就是天下第一。
南麟剑首断帅,无双城主独孤一方,乃至天下会帮主雄霸,俱是当世顶尖高手。
他自问身怀胜天不败刀虽非天下最强,却也绝对能够与这些顶尖高手一较高下,只待他打败聂人王之后,便会一一前往挑战。
只是眼下,却居然出现了个自诩为“神”的男子,一身实力深不可测,让素来自信十足的他,头一次自信全无。
这个所谓的“神”,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江湖上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人物?
“我想你帮我做两件事。”
“什么事?”
“第一件事,吃了它。”“它”字说完,“神”亦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
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枚红色丹药,光华夺目。
“这是什么?”刀求胜眉头皱起。
“兽丸。”
“……什么是兽丸?”听到“兽丸”二字,刀求胜心中已有股不妙预感。
等到听罢“神”接下来所说的这番话,更是冷汗直流:“兽丸是一种奇药,只要服下它,人便会失去常性,成为没有思想的‘兽奴’。这些兽奴只会听命于下药的人,若然没有解药,便会终生追随下药人左右,替其办成任何事情,包括……死!”
“不过,若你能够替我办成一件事,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解药,许你自由——这是来自作为神的我,给予你的慷慨。”
这种东西,刀求胜当然宁死不服:“你,做,梦!”
“这可由不得你。”
之后,房内再没有声音响起……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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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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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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