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环是捕神的锁魂环。
神母避让之时,捕神亦未闲着,身形一纵,双掌拍出,无形气劲狂澜般涌向对方。
正是日后赖以成名之绝技——锁魂掌!
此时的他虽然功力尚浅,掌法造诣却已有相当火候。
树欲静而风不止,穹顶之上的神母亦被锁魂掌劲风拂起长发飘飘。
“这般年纪,便有这等掌力,倒也是个天才。”
神母心下暗赞的同时,当然并不会坐以待毙。
足尖一点,提纵而起,冯虚御风,及时避开。身下大树就没那么好运了,掌劲入木,登时炸裂,树化碎枝飘满天……
可是这边诸葛唯我又已攻来了,蒲扇大掌呼呼生风,蕴含巨灵之力,足以轻轻松松开碑裂石!
神母不再躲闪,青袍一扬,荡开诸葛唯我双拳。
与此同时,捕神欺近身来,四道锁魂环自双臂齐飞而出,连珠般套向神母。
神母这时便真的犹如一条青蛇一般,身子凝缩一线,丝滑地从四道锁魂环穿过。
这一穿,正好和捕神面对面。
只见捕神惊愕的瞳孔之中,一双纤纤素手逐渐放大……
一掌拍飞捕神后,神母身子一扭,玉掌再出,恰与本欲偷袭的诸葛唯我对掌。
“嘭!”
一圈又一圈无形而若有实质的气浪如涟漪般荡漾开去,方圆数十丈,凡气劲所到之处,大树折断,路砖碎裂,房屋倾塌,青瓦掀飞……
两人一触即分。
诸葛唯我倒退六七步方止,嘴角更是逸出一丝鲜血,脸色亦苍白了几分。
神母则只是身形微微一晃,便即站定。
高下立判。
正欲乘胜追击,不意已然负伤的捕神不顾伤势杀来,只得回以反击。
诸葛唯我亦趁机而上。
顿时形成以二敌一局面,双方勉强战成平手。
鏖战正酣,蓦地——
“你们,够了!”
恍如惊雷的一声暴喝,一时之间引得三人纷纷循声望去。
但见聂府大门正脊之上,不知何时已窜上了一名持刀汉子,傲然而立。
一头乱发如狮鬃般飘扬,一张充满阳刚之气的脸庞,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英挺之气,一对虎目锐利如刀锋,教人不敢与之对视!
三人还没回过神来,持刀汉子已高举手中长刀——
刀劲凝冰,迅速化作一柄巨大冰刀,冲天而起,直插云霄,搅动天上风云变色!
然后,这柄无边大刀仿佛天河倾斜般,自上而下斩落人间!
“轰!”
自聂府门前延伸至城外数里之处,一条深渊震撼乍现!
俯瞰而下,就像半座城被一分为二!
这,已不是人力所能达至的境地了……
这,分明就是天灾!!!
聂府的门前,一条触目惊心、宽十余丈、仿佛无底之鸿沟就在捕神脚边,蔓延远去,似望不到尽头!
鸿沟之中涌起无尽寒雾,冷彻遍体。
只是,这冷意,冷不过他的一颗心。
如坠冰窖,瑟瑟发抖,双脚发软,无力站起。
鸿沟对面,神母亦不比捕神好得到哪里去。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高高在上之神的姿态?
俨然一个受到惊吓的无知小姑娘,侧坐于地蜷缩着,双手发颤勉力支撑着上半身。
就连恶鬼般的面具亦已碎裂,流露出一张精致绝美却面无血色的脸。
“不可能,这、这不可能……”嘴里不住念叨着这几个字。
眼前这副犹如人间地狱之景象,已然超出她想象。
惊魂不定的她,忍不住将目光再次投向这般景象之始作俑者身上。
眼底深处尽是茫然之色。
“难、难道说,这才是你的实力吗……”
“聂人王!”
到了此刻,她哪里还不知道持刀汉子的身份?
她当然毫不怀疑聂人王的实力。
——只不过这是从凡人角度来看。
可是现在,观此一刀之威,对方的实力……
竟强得令她亦感到深深的恐惧!
而这种恐惧,她只在两个人身上感受到过。
一个是神!一个是魔主!
可无论是谁,都已非凡人之身,堪称超凡入圣,已达至人之境!
——这么说来,难道这聂人王,竟强得已可与神、魔媲美!?
她下意识地认为不可能,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亦不断念着,似乎想要以此说服催眠自己……
至于诸葛唯我又是作何感想?
没有感想。
只因他已经不在了,遮天蔽日之刀劲斩落之时,其正好被笼罩于刀光之下……
反手负刀,聂人王从正脊之上一跃而下,飘然落地,不染轻尘。
恰在此时,在其身后,大门徐开,颜盈、聂风母子从府中走出。
凝注着聂人王虎躯背影,颜盈一对美目当中充满了崇拜与自豪之色。
眼前这条冒着寒雾的深渊,于他人而言,或许触目惊心。
但是在她心中,却并无丝毫“惊”意。
因为如此可怕的一刀之威,出自她丈夫的手笔!
在她心中,只有骄傲——
这就是天下第一刀客!
这就是我选中的男人!
哪怕事实上,如今的聂人王待她并不比从前……
她对此亦并不在乎。
她只在意自己是贵妇“聂夫人”还是村妇“聂大嫂”。
——她承认,她是一个追求名利、贪恋尊荣的女人。
——只要对方能够带给她所追求、所贪恋的,她就已心满意足。
——情爱?终究镜花水月,愚弄世人的东西罢了!
——某种程度上,她其实和自家丈夫是同一类人。
这些时日以来,她亦的确享受到了她所憧憬的一切。
但是,人的欲望是永远无法被满足的。
站得高,看得远,如今已经凌驾于世间大多数人之上的她,又难免滋生了新的想法——
当下所拥有的一切,其实还有更进一步的空间……她北饮聂家,是否可以取代那天下会、无双城,成就武林第一世家?
唯是这份宏图来日方长,她可以等——这种看得见盼头的耐性,她还是有的。
毕竟对比那个什么雄霸、独孤一方的,聂人王还年轻,不过是而立出头罢了,正值当打之年,大有可为!
而现在,随着自家男人的实力又比之前更加强大了,这带给她的信心无疑是越来越足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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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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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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