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皮早就烧成了灰,二人站起来往停车的地方跑。
苟老板说的头七不是吕洋的,毕竟吕洋刚死,可是活死人挖出来不是一天两天了。
一边跑,袁朗一边给刘忠打了电话,问他知不知道这个工地上的事。刘忠让他等一下,他去问问孟青山,东海大学新建校门的工程是孟青山在负责,两个工地不过五百米,孟青山或许知道一些。
来到车旁,原本被苟老板放了血的大黑狗并没有离开,而是趴在车旁舔着爪子上的伤口。
一见到苟老板,黑狗立马站起来冲着苟老板大叫起来。
“你这畜生,好心放你一条生路,你还不珍惜,看我今天不杀了你吃狗肉!”
苟老板骂了一句,作势就要一脚踢过去。
袁朗连忙上前一步,拉了他一下,“算了,前辈何必跟一条狗过不去!”
汪汪!汪唔~!
黑狗又叫了几声,然后一瘸一拐的往旁边走了两步,一双眼睛看着袁朗,似乎想要亲近,又有些畏惧苟老板。
这可把苟老板气坏了,说这条狗也是势利眼,看出了袁朗有钱。
万物通灵,更何况眼前这条大黑狗,之前苟老板都说它是通灵的,犹豫了一下,袁朗往前走了两步,见黑狗没有跑,他大着胆子走到了黑狗跟前。
“呜!呜!呜!”
黑狗也不叫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一个孩子受了委屈在发泄心里的不满。
袁朗试探性的伸出手摸了摸黑狗的脑袋,不料黑狗突然扑了过来,张开嘴咬住了他的手,想要直接一掌打出去,不过察觉到黑狗并没有真咬,袁朗连忙收回了星辰之力。
黑狗不停的舔着他的手掌,狗脸上竟然是一脸的享受之色。
袁朗脸上露出净额之色,回头看了眼苟老板,苟老板早就拉下了脸,“我说什么来着,畜生就是畜生,早先放点血都能咬死我,现在倒好,坏人全是我当了!”
没有理会苟老板的牢骚,他能感觉到这条黑狗不是喜欢自己,毕竟被一条狗喜欢,这种事情打死也不能认。手心被黑狗舔的有些痒,袁朗连忙把手收了回来。
汪!汪!
“嗯?前辈,还让你说准了,这条畜生的确是个势利眼!”袁朗笑骂了一句,不过脸色却慎重了起来。
他想起来了,他的手掌心里可是有一根不属于他的骨头的。
难不成这条狗竟然能知道?
“行了,赶紧走吧,一条狗而已,你还真打算带回去养起来啊!”
“前辈,我决定了,带回去养起来!”
苟老板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袁朗还真当真了。
“养吧养吧,不过先说好,它再敢咬我,我准吃狗肉!”
苟老板话音刚落,大黑狗突然大叫起来,一副要和苟老板不死不休的模样。
“别叫了,以后你就跟着我,这个是你苟爷爷!”
袁朗摸了摸狗头,黑狗顿时老实了下来,只是苟老板却气歪了鼻子,不过他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也懒得计较。
把黑狗带上车,苟老板坐在副驾驶上,总感觉后面一双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
如果说把医院比喻成一个营业场所,那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敬业的。
大半夜的,一辆殡仪馆的棺车拉着一口冰棺从医院离开。
里面拉着的是今天刚刚去世的人,身患癌症,在与死神抗争了数月之后最终撒手人寰。
快到医院的时候,袁朗接到了孟青山的电话。
电话里孟青山告诉他,他去找了手下的一些民工,因为两个工地离得近,一些人经常碰面就混熟了,再加上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倒也能碰个老乡。
刚好他手下就有一个人和吕洋工地上的人是老乡。
俩人之前还一起喝过几杯,那人无意中听说新开发的工地前段时间挖出来了一个烂缸,后来这件事也惊动了吕洋,再然后他就不清楚了,好像是吕洋下了封口令,谁也不允许外传。
“孟叔,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的事儿?”
“这个还真没有,不过好像就上周,因为上周吕洋的确来过,我亲眼见到的!”
直接挂了电话,把油门踩到了底。
上周的事情,今天是周五,头七肯定就在这两天了。
苟老板也严肃起来,不停的催促着袁朗快点。
来到医院之后,把车子停好,二人直接奔着医院管理处跑去,之前袁朗去过一次太平间,只是当时拿着杨世杰给的纸条。
管理处除了值班的两个护士,还有一名中年男子。
说明是去看望遗体,不过却被告知等天亮,现在太平间不开门。
“你是袁朗?”
“你好,您是?”看着眼前一口叫出自己名字的中年男子,袁朗有些疑惑。
“哦,我是这家医院副院长郝建功,之前在电视上看过你,东海市的大名人!而且下午警局的程警官还和我说起你呢!”
不知为何,听到男子的话,袁朗脸上有些发烫。
似乎看出来袁朗不好意思,郝院长把手里的单据交给值班的护士,“袁先生可能不太清楚,医院有规定,太平间在下午五点之后就会关闭,次日八点才会打开!不过,如果你们有急事,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
听到郝院长的话,袁朗连忙道谢。
拿了钥匙,郝院长带着二人来到了地下一层,聊天中袁朗发现,郝院长之所以认识他并不是电视上看到他,而是郝院长有个侄子,在东海大学,不过比他低了一级,今年刚刚入学的。
似乎知道袁朗要见吕洋的遗体,郝院长直接带他来到了下面。
或许是因为晚上的缘故,太平间的温度更加低了,苟老板死死地拽着衣领,依旧冻得有些发抖。
打开门,18号冷藏柜里就是吕洋。
只是,打开冷藏柜之后,三个人都愣住了,郝院长脸上的笑容还在,只是看起来是那么的诡异。
冷藏柜里是空的,吕洋的遗体没有了。
“不会,是不是弄错了?”郝院长翻开手里的记录本,“没错,就是18号!”
“郝院长,麻烦您问问,是不是吕洋的家人把遗体运走了?”
“好,不过得先上去,这里面是没有信号的!”
袁朗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苟老板,他现在只能祈祷遗体不是自己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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