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老道见胖老道无碍,当即放下心来。转身笑道:“小友,我们求才若渴,可以对祖师起誓。华山派虽然式微,却也是六大门派之一,这掌门之位只有小友这般大才方可胜任,还望小友能应允。”
萧瑾裕虽出手震退胖老道,但他身形倒悬,气息不顺,不能将真气提至极致,是以胖老道虽未全力出手,却也将他震得气血浮动,着实难受,他冷声道:“己不所欲,勿施于人,两位也是德高望重之辈,如此行事,不怕天下人笑话么?”
瘦老道忙道:“掌门师侄莫怪,是我们思贤如渴,不得已出此下策,我这就放掌门师侄下来,还望掌门师侄见谅,以后任凭掌门师侄差遣。”说着便要解开绳索。
瘦老道一口一个‘掌门师侄’喊得亲近,却让萧瑾裕心中气苦,想要回怼几句,却想到他为鱼肉,人为刀俎,便默然不语,待到落地再说。
胖老道颇有急智,连忙说道:“师兄,不可放他,他若是落地反悔,再想抓他就不好抓了。待我在他胳膊上刺上‘华山掌门’后才可放他下来。如此一来,他就算想反悔也由不得他了。”
瘦老道一听,师弟言之在理,由着师弟吓吓他也好。如若刻上了也不要紧,“华山掌门”的招牌也不是谁想刺就刺的,是以在旁放任师弟施为。
胖老道见师兄并未反对,他颇为得意,笑道:“掌门师侄,你师叔我苦练书法数十年,这刺字的技艺不说独一无二,却也是天下少有。待我用针蘸上墨刺字后,掌门师侄可比别派掌门有气派多了,比起少林寺那帮和尚的秃头香疤要好看很多,两者可谓云泥之别。”
萧瑾裕见胖老道看似是个得道高人,却不虞他行事如此疯癫。他既然说得出来,想来不会食言自肥。两个老道武功不弱,自己身子倒悬,绝不是他们对手。如果被他们制住,在胳膊上刺上几字,对他来说有辱家风。
想到这里,他忿怒道:“都别过来,过来一步,我就自行了断。”话音未落,横剑在喉,如若这二人当真折辱他,便自尽而亡,以免受辱于愚夫俗子,使得萧氏门楣蒙羞。
胖老道忙道:“别,别,别。你不喜欢在胳膊上刺字的话,在腿上或背上刺字也行。”萧瑾裕怒道:“哪里都不行。”
胖老道挠了挠头,为难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不刺字的话,你如果被别派抓去,我们华山派就要不来人了。”
倏然嗖的一声,一物自远处射来,插入地面仍震颤不已,胖老道和瘦老道见是一柄三角小旗,旗面通体蓝色,上面绣有红色太阳与白色月亮图案。
胖老道大声喝道:“是火祆教的朋友吗?这少年是我们华山派的人,即将成为华山派掌门人,诸位招子放亮点,不要过来自找麻烦。”
周围登时出现十数人来,一人大声喝道:“西岳二叟听着,我们襄州分舵是来找这姓萧的报仇来了,不是要找贵派的麻烦,还请二位莫要插手,以免惹祸上身。”
胖老道勃然怒道:“呸!管你们腿事,萧师侄是我们华山派新任掌门,想要杀掌门师侄,先过我们这一关。”
萧瑾裕道:“两位前辈,此事与你们无关,快放我下来,火祆教的梁子还是我来了结。”胖老道笑道:“掌门师侄无需多言,这梁子我们华山派接了,我们身为你的师叔师伯,不能眼看着别人欺负你。你先在旁观战,看你的师叔师伯如何破敌!”
火祆教的为首者不再相劝,左手一挥,十几人持着兵器一拥而上。胖老道、瘦老道一在萧瑾裕右侧,一在其左侧,舞动长刀,护住身后的萧瑾裕。
当的一声,一名教众的长刀被胖老道震飞,瘦老道反手一刀,将那名教众脑袋削掉,瞪大双眼的头颅骨碌碌滚出老远,长刀回返,又磕开攻向胖老道的数件兵器。
这师兄弟二人浸淫于反两仪刀法数十年,已然将此刀法练得炉火纯青,两刀有如滔滔江河之水不绝,将三人护得密不透风。
这十几名火祆教教众虽也是擅长合击之术的江湖好手。但与两位老道比起来相差甚远,是以不仅没破开两位老道的防御,反而被连杀了数人,被可守可攻的凌厉刀网给逼退了回去。
十几名火祆教教众互视一眼,每人脸上都露出毅然决然之色,复又挥刀而上。瘦老道喝道:“阴阳化生。”两柄长刀一左一右,好似太极阴阳鱼,登时削断两只握刀的手。
瘦老道又喝道:“负阴抱阳,冲气为和。”刀势凌厉,刚猛无俦,反两仪刀法源源展开,如江河奔腾,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刀网,襄州分舵几名教徒拼命攻去,立刻被绞杀得手断脚折,倒甩出去,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仅仅两个回合过后,襄州分舵教众已然折损过半,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剩余之人退后两步,一时不敢轻攫其锋。
胖老道大声笑道:“小崽子们,见识到你家爷爷的厉害了吧。”扭脸对萧瑾裕道:“师侄,反两仪刀法不错吧,等回山后,师叔便传授给你。若不然,你不懂本派武功,说出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萧瑾裕见两老道谈笑间连杀七八人,这路刀法固然不俗,但两老道功力亦是深厚,先前对他出手明显留有余地,他不禁心生折服。
只是听胖老道张口闭口掌门师侄,显然对他做华山派掌门很是上心,让他对此很头痛,将心中杂念抛开,萧瑾裕苦笑道:“两位前辈快放我下来,掌门之位容后再说。”
胖老道哈哈笑道:“岂可容后再说,我们西岳二叟为你结下这等梁子,你如果不做掌门,岂不让我们白忙活一场。”话音刚落,一柄短枪破空刺来,破空声刺耳,闪耀着夺命的光芒,瘦老道出刀格挡,当的一声,短枪掉头刺了回去。
瘦老道才挡下这支短枪,眼前上空忽的一暗,只见数十支短枪上下左右一齐打来,如大雨倾盆一般,胖老道惊呼到,“腌臜手段,好不知羞耻。”
两老道双刀急舞,登时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幸好两老道功力深厚,刀法已入化境。数十支短枪竟被尽数接下,两老道与萧瑾裕皆是无恙,只是两老道略感虎口隐隐作痛,双臂酸胀发麻。
短枪方才被挡下,复又破空声大作,数十柄铜瓜锤一起打来,两老道脸色一沉,只得再次双刀急舞,形成一道风雨不透的刀网。
当当之声不绝于耳,两老道将铜瓜锤又尽数挡下,登时手腕酸痛无力,右手虎口被震出一丝血迹。
眼见情势危急,萧瑾裕着急道:“快将我放下来,我们一起对付敌人。”胖老道气喘吁吁道:“不行,除非你答应我们要求,不然就在树上吊着吧。”
在两人说话间,周围不远处出现了一百多名火祆教教众,皆是手持刀剑杀气腾腾。萧瑾裕急道:“快放我下来,我可不想被人剁成肉泥,先将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胖老道摇头喘息道:“不成,你若答应,方可放你下来。西岳二叟说话算话,从不强人所难,如何选择由你做主。”
萧瑾裕轻叹一声,颓然道:“好吧,我答应做你们的掌门,快点放我下来。”
胖老道闻言大喜,拱手笑道:“谨遵掌门师侄钧令。”提气纵起,在他脚踝处一扯一拽,原先束缚缠紧的绳索很快解开,手法很是娴熟。
萧瑾裕身子凌空一个翻转,已轻轻落在地上。瘦老道持刀施礼道:“见过掌门师侄。”萧瑾裕哼道:“便宜师伯,无须多礼。”瘦老道老脸一红,只得讪讪笑而不语。
在师兄皇甫嵩与掌门师侄符凌羽先后身死之后,西岳二叟整日忧心忡忡,年轻一辈弟子皆不成才,没人可挑起复兴华山派的大梁,他二人已是华山派的中梁砥柱。
只是他二人在江湖上虽是顶尖高手不假,却比起铁摩勒、段克邪等绝世高手来说,又算不得什么。华山派虽然弟子众多,势力遍布关中,却是已显后继无人之势。
对于本派日薄西山的局面,西岳二叟做出了惊人之举,不立本派弟子为掌门,两人不辞辛苦行遍江湖,立誓要为华山派觅得一个人品、武功皆佳的人来继任华山派掌门。
十数年以来,两老道阅人无数,却是一直未找到合适人选。时至今年今月,竟听一算卦相师之言,跑到这嘉陵江畔觅寻掌门人来了。如今得偿夙愿,对于身陷重围却也没有惧意。
火祆教众人当中有一人大声喝道:“姓萧的,你若是个汉子,就别当缩头乌龟,靠华山派两个老牛鼻子挡灾,你不觉得羞耻么?”
萧瑾裕被情势所逼,只得答应做华山派掌门,本来就心有不愿,再加上被吊在树上许久,心里怒火中烧,被此人一骂,怒喝道:“哪个魑魅魍魉躲在人群中胡说,有胆子出来与萧某一决生死。”
话音刚落,一个面貌出众的年轻人越众而出,手持软剑,年轻人一脸冷色而来,其时已是凉秋季节,此人一袭薄衫,好似身处夏日一般,显然内功已初具火候。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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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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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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