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少女闻听萧瑾裕所言,心中大为感动,她喃喃说道:“你和我现在算是同病相怜了,如果真的下了地府,不让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会心中过意不去的,我姓韦名灵惠,你叫我灵惠吧。”
萧瑾裕道:“灵惠,这名字寓意很好。不坼不副,无菑无害,以赫厥灵。惠而好我,携手同归。”韦灵惠娇嗔道:“裕哥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来打趣我。”
韦灵惠脸上看似薄怒,实则心中非常甜蜜。‘不坼不副,无菑无害,以赫厥灵。’出自《大雅·生民》,‘惠而好我,携手同归。’出自《诗·邶风·北风》。这前后两句诗歌,都是先人寓意美好的夙求。
在萧瑾裕和韦灵惠说话之间,山神庙外面传来了轰隆隆巨响,听其动静,显然是火祆教之人在拆除庙宇。汪宾、鲜于野等人为死难教众超度过后,便命人开始掘地三尺、拆除山神庙。
山神庙早已没了香火,十分的破败不堪,拆起来事半功倍。不大会儿,山神庙的四面墙壁都被拆除干净,却没发现任何夹墙复壁之类的藏物匿人之处。整个山神庙就剩下了牛头人身的山神像突兀的立在中央。
汪宾看着立在中央的山神像,没由来的感觉不顺眼,他冷声喝道:“来人,拆了这狗屁山神像,把旁边的鬼卒伥鬼像也给拆了!”山神像里的萧瑾裕、韦灵惠闻言一惊,两人对视一眼,萧瑾裕便懂了韦灵惠眼神中的含义。
萧瑾裕伸手打开了山神像内的机关,汪宾、鲜于野等人见牛头人身的山神像突然转动起来,都是吃了一惊,火祆教众人俱都全神戒备,生怕山神像中射出暗器来,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去拆旁边的鬼卒伥鬼像了。
山神像转了三圈才停止下来,这时萧瑾裕抱着韦灵惠从中跃了下来,汪宾、鲜于野等人并不识得萧瑾裕,但他们认识韦灵惠,汪宾笑了一声,道:“原来你藏到了这里,这次你可无路可逃了。你把东西交给我,再说出幕后指使者,这样我还可放你一条生路。”
韦灵惠轻笑一声,道:“东西已被你们的人取走了,为什么还要找我要呢?”鲜于野眉毛一挑,冷声道:“你莫要信口雌黄,你几时把东西交给我们了?”
韦灵惠道:“前几天在凤翔府,我被你们火祆教之人追上,他说我只要交出东西,便会饶我一命,我不是他的对手,为了活命,只好将东西交给他了,谁知你们出尔反尔,还是不肯放我一条生路。”
汪宾和鲜于野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这黄衫少女大为不忿的样子不似作伪,一点都不像说谎话的模样。汪宾咳了一声,问道:“那人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多高的个子?长的什么模样?”
韦灵惠秀眉微皱,缓缓说道:“那人姓谢,大约知天命的年纪,身长七尺五寸,身材消瘦,自称妙什么尊者,他说我如果不把东西给他,就要杀了我,把我抛尸荒野喂狼,我自知打不过他,只好把东西交给了他。”
汪宾和鲜于野疑信参半,他们的前任教主申妙象归隐之前,虽任命秦明楼为下一任教主,但秦明楼虽说武功高强,但其威望不足,不能服众。
此时的火祆教虽说高手依然不少,但众高手人心各异,各有各的盘算,使得火祆教派系林立,有如一盘散沙,昔日前任教主申妙象一言九鼎的局面早已不复存在,火祆教的整体实力也大为缩水。
谢春风从前任教主申妙象退隐后,就开始觊望火祆教教主宝座,如果他私藏了圣火令,倒也符合他的做事风格。这次圣火令被盗窃之事,着实疑点重重,如果没有内奸响应,外人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盗走被严密看守的圣火令。
这二人平时都是非常精明的人物,利令智昏的他们,并没有看出来韦灵惠为了拖延时间而在戏耍他们,他们心中已然相信了几分。
汪宾不经意间看到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立时心中凛然,他暗暗想道:“这姑娘谲诈多端,她说的话不能都信,莫要被她骗了过去。不然可就大江大河过去了,小河沟里翻了船。”
汪宾身形一闪,立时出现在山神像跟前,汪宾凝神向内一看,山神像内空空如也,汪宾不曾想到山神像下方还有空间密室,因此没有去碰山神像内的机关,当然汪宾也打不开那个机关。
至于圣火令有没有被藏在两人当中的某一人身上,倒是一眼便可看出来,因为圣火令有两尺来长,根本不可能被藏在身上而不被发现的。
鲜于野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随我们回去一趟,与谢春风当堂对质,我们绝对会保你性命无碍。”
韦灵惠道:“这可不行,那位谢…谢春风拿到东西后,一定会把东西藏起来的,让我和他当堂对质,他若是咬死不承认,你们便会信他了。他转头若是倒打一耙,将我打死当场,不就死无对证了么?”
鲜于野沉吟道:“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这事总得弄个清清楚楚,副教主,你看这事如何解决?”
汪宾冷声道:“这小姑娘巧舌如簧,先不管她所言真假,先把她捉回去再说。”汪宾话音未落,便伸手急急抓向韦灵惠。
萧瑾裕扬眉说道:“几位都是江湖上声名赫赫的前辈高人,竟出手对付一个身受重伤的弱女子,不觉得剥了面皮么?”汪宾阴森森道:“大言不惭,我等是捉拿飞贼,可不是江湖上的切磋约斗,与江湖身份有什么狗屁关系!”
汪宾的右手刚要抓到韦灵惠肩膀,萧瑾裕就倏然一掌拍出,汪宾右手急翻,反扣萧瑾裕手臂上的间使穴,萧瑾裕毫不慌乱,左掌后发先至,倏忽如电般拍向汪宾面门。
汪宾悚然一惊,腾挪后跃三尺余,冷喝道:“我教的弟兄们都是你杀的?”萧瑾裕挑了挑眉,淡淡道:“在下武功泛泛,却让阁下见笑了。”汪宾皱了皱眉,道:“你是薛慧秀的弟子么?”萧瑾裕道:“薛慧秀是谁?在下不认识她。”
汪宾心中暗道:好在你不是薛慧秀的徒弟,否则我倒有了忌讳。薛慧秀和申教主两情相悦,现在已是伉俪情深了吧。若是伤了她的徒弟,便会使得申教主脸上无光。既然不是她的徒弟,就可下死手了。m.
汪宾思虑过后,左手伏虎拳,右手八卦掌,拳掌一齐攻至,竟是要用拳劲掌劲破掉萧瑾裕的分筋错骨缠龙手,攻势沛然无匹。萧瑾裕有伤在身,不敢硬接,萧瑾裕身形一闪,避开了汪宾的拳掌攻势。
汪宾攻势不变,脚下一点,旋即欺到萧瑾裕身前,汪宾拳掌一错,直击萧瑾裕面门,萧瑾裕间不容发之间横移三尺,毫厘之差避开汪宾的拳劲掌劲。
汪宾挑了挑眉,冷声道:“竖子身法不错,竟然躲得过‘拳掌互搏’!”汪宾话音未落,左手伏虎拳变为龙爪手,右手八卦掌变为罗汉拳,龙爪手扣向萧瑾裕右肩,罗汉拳直击萧瑾裕腹部,一蹴即至,快若闪电。
萧瑾裕自少时习练小无相神功,至今已有六七年,小无相神功源自道家绝学,经过开元年间武道宗师藏灵子改进后,已成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绝世武学。小无相神功玄妙非常,入门容易,但想要登堂入室很难。
萧瑾裕虽然读过诸子百家的论述,但对于道藏却是略知皮毛,因而对于蕴含道家至理的小无相神功理解有限,只学会了“分筋错骨缠龙手”和“大摔碑手”一类擒拿武功。
小无相神功的内功修行分为“小周天功”和“大周天功”两个阶段,前者内功小成,后者内功大成,萧瑾裕此时便是内功小成,比起汪宾来说,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若说武功招式变化,江湖厮杀经验,萧瑾裕亦是远远不如汪宾。萧瑾裕虽然勉强可以躲过汪宾这两记杀招,但他身后便是韦灵惠,大丈夫生于世上,有所为有所不为,今日横竖不过一死,既然在劫难逃,就与敌手玉石俱焚!
萧瑾裕心中闪过诸般念头,手上却是丝毫不停,他运起十成功力,使出“分筋错骨缠龙手”中的杀招,直击汪宾的咽喉,意欲以命换命!
汪宾右手罗汉拳已将将捶到萧瑾裕腹部,方要拳劲吐发而入,却见一只手掌也已堪堪切向自己喉咙,汪宾暗自一惊,身形横移三尺闪过。
汪宾心中对这白衣少年已收了轻视之心。须知与汪宾这等顶尖高手对决,打成平手固然不易,想要拼个同归于尽也须有不弱的武功才行,这不是寻常江湖高手所能做到的。
忽听旁边有人惨叫,萧瑾裕打眼一看,原来是一名火祆教教徒见萧瑾裕与汪宾缠斗,以为可以趁火打劫,是以上前擒拿韦灵惠,不料韦灵惠左手左脚虽然受伤,但她右手衣袖里藏有袖箭,韦灵惠抬手发出一枚袖箭,间不容发之间射中了那名教徒的胸口,教徒登时当场身亡。
韦灵惠轻叹一声,幽幽说道:“裕哥哥,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么,你这两日之内,不可以和别人交手的。”萧瑾裕慨然叹道:“灵惠,如今处境,如何能不与人交手呢?如今虽是死局,但我愿意为你赴死!祸福由人,惟人自召。死生有命,不过云烟!”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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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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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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