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已是得到东方朔的消息,所以面前的浑邪王早已是对“真相”了然于胸,只是碍于一些缘由,也是没有立时声张。
将公主送上车架之后,一行之人便是很快出了宫城。
车架在蛮夷邸前停下,浑邪王的手下搀扶着公主在院内歇落。
而在里屋之中,早已是有一人等待,观其身着衣物,也应该是宫中的官宦之人,此人在听到院外的脚步声之后,也是第一时间行步而出。
“咯吱......”
门被缓然推开,那人循眼相看,一眼便是看向了浑邪王身旁的公主。
而站在原地的公主显然是不认识推门而出的这个带着黑色面巾之人,但她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太对劲,此时也是有些紧张的将双手搭附在衣裙的两侧,略作搓捻。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冒充公主!”
听到黑面男子的这句话,浑邪王心里悬着的最后一点残念一时之间也是云消雾散,当即便是脸色一沉,怒火丛生。
汉朝皇帝!窦老太后!
你们真是好胆!
竟然是真的敢弄一个宫女假扮成公主让我带回匈奴国,嫁给大单于为妻!
若此番没有大觋师向神鬼请愿,祈求指引,我怎知你们真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将她先给我带进屋去,好生看管!”
浑邪王一声暴喝,左右侍卫便是押解着面前的女孩儿进到了里屋。
既然已经道明此女的身份,黑面男子也不便再多留了,当即由后门而出。
在原地踱步了几下,浑邪王正打算进屋再询问几句,却是听到身后传来了轻扣房门之声。
“何人?”
浑邪王走到门外,出声问道。
“大觋师,卜然。”
听到这个名字的浑邪王当即便是推开了房门,果然,门外站着的就是他现在心里无比敬畏的大觋师。
未曾多想,浑邪王便是以最高礼遇见过东方朔,一脸的恭敬之意。
“你且出来,我有急事告知,那假扮公主之人其实是乌......”
此时的浑邪王对于东方朔的言语可谓是信任之至,完全没有多想便是将院门碰上,而后走到了东方朔的身前。
东方朔一拂衣袖,便是开口,只是话音刚出,院内里屋便是发出几道爆喝之声。
“有人入袭!”
此地京都之内,竟然敢有人在此动手,袭击匈奴国特使?
回缓过来的浑邪王也是没有多想,当即便是一脚将房门踹开,直奔里屋的同时拔出了自己身侧短刃。
只是他刚扑到里屋之内,里面已是一片混乱,寻眼望去,假扮公主的女子早已是不在屋中,门窗之处更是全然敞开。
不用多想,那女子显然已经逃走。
紧随其后的东方朔见自己脚下有一个侍卫尚且还有余息,当下便是将其扶起,而后两指飞快的点在此人的穴位之上,算是为其续了一口气。
浑邪王见状也是向东方朔投来了感激的神色,没等他发问,东方朔已是开口。
“是有人进屋劫人?”
那侍卫嘴角之处的鲜血还在不断的流出,面对东方朔的问话,他艰难的点了点头。
“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听到东方朔的这句问话,一侧的浑邪王也是满脸凝重之色的看向这个只剩一息的侍卫。
你可不敢这个时候一命呜呼了啊!
否则本王都不知道该去找谁算账!
好在,这侍卫被东方朔点住了几处穴位,减缓了失血的速度,他艰难的蠕动着自己嘴唇,低声道:
“那......那女子和......和闯来的人都......都......都讲的是乌孙语......”
“什么?”
乌孙语?
此时的浑邪王感觉自己的脑后仿佛是遭受了一记重击,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
他想到了可能是汉朝皇帝亦或者是窦老太后动手,甚至想打了或许是自己与哥哥那个死敌暗中下手。
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此事居然和乌孙人有关!
“你可听得清楚了?”
浑邪王双手搭在那侍卫的肩膀之处,也不顾护卫此时的状态,竟是将其猛烈的摇晃起来。
侍卫本就是奄奄一息,只存留一口气,哪里经得住这么折腾,口中刚蹦出了一个“奴听得真切......”而后就一命呜呼了。
也不顾已经失去生机的护卫,浑邪王此时的脑中可谓是一片杂乱,还是东方朔在旁提醒。
“此事若有乌孙人的身影,恐怕就没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了,你最好趁着城门尚且没有封闭,速速离去,否则恐生后患。”
听到东方朔的言语之后,浑邪王颓然的神色也是稍稍好转了几分,他点了点头,却是想起什么似的,猛然转过身来,双眼直逼东方朔,手里的短刃立时便是悬在了东方朔的脖颈之处。
感受到自己面门之处一闪而过的一抹锋芒,东方朔的神色却是丝毫不变。
“大觋师向神鬼请愿之时,难道不知这女子会是乌孙人,若你提前告知,今日本王还会像现在这样毫无防备的遇袭吗?”
浑邪王的质问可谓是逻辑清晰,直逼要害,可东方朔却依然是满脸的风轻云淡之色。
“我是大觋师,却也不是神鬼,自然是不可能将这世间之事尽而得之,今晨而起,我便再次向神鬼请愿,确实也得知那女子是乌孙人,可我刚到此处,尚且未能告知于你,屋内已然遇袭,难道这也能怪罪到我的身上吗?”
“还是浑邪王认为,我大觋师刻意向你隐瞒,亦或者是嫌神鬼预言太迟?”
面对东方朔的这般反问,浑邪王自是不敢接话,手上的短刃也是收了回来。
方才东方朔确实提早便说要告知与他急事,可这屋内的突袭实在是来的太快了,根本让人无法防备。
再者说来,若是东方朔可以隐瞒,自是可能将这假公主接回匈奴国都尚不自知。
他又怎能将此事怪罪到大觋师的身上呢?
那不成了恩将仇报,小人之举吗?
想到这,浑邪王的眼神之中也是充满了歉意,只见他以大礼相待,恭声道:
“本王一时情急,还望大觋师不要见怪。”
东方朔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道:
“罢了罢了,念在事出突然,我便不和你计较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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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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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