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的青年宗主,何轩微微一愣,他暗自想道:“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不久前,宁云儿在寒潭边好像也是这般教育他的。
想起宁云儿的性子,何轩不由哑然失笑:“多半宁师姐听的宗主的话罢!”
有些话,一遍即可。
有些话,万遍不腻。
何轩凝神静气,静静地聆听者青年宗主的教诲。
“何为道子?”青年宗主凝视着何轩,温和道:“为宗门继往开来者,方为道子!”
“出门在外,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我长青宗!”
“你喜,长青喜!”
“你怒,长青怒!”
“若起了冲突,自有宗门前辈平定!”
青年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长地提醒道:“何师弟,现在你明白这个身份到底有多么重要了吧?”
“师弟谨记!”何轩面色肃然:“定不负宗门所托!”
青年宗主摇了摇头,笑道:“看来你还是没能理解我的意思。”
何轩一愣,不解道:“宗主有何指教?”
“我的意思是……”青年宗主顿了一下,微微一笑:“回去记得找应长老要一份隐藏身形,改换容貌的功法,出门在外,莫要被人发现了身份!”
何轩:“……”
既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
把他说的那么热血沸腾,最后来个无法公开身份?
“日后你就知道了。”看出了何轩的疑惑,青年宗主摆了摆手,并未在意,忽而又道:“你可知我为何唤你过来?”
何轩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听说你之前是个散修,自幼被僧人养大,故而……我为你寻了一本佛经,不知道师弟是否满意我的这份礼物。”
青年宗主衣袖一展,便有一道流光自虚空中飞来,落到他的手中,却是一本古朴的书卷,其上蕴着灵光,质地非凡,一看就绝非常物。
在书籍出现的刹那,殿内忽有梵音阵阵,无边佛光显化。
紧接着,似有一尊悲天悯人的高大佛像自虚空浮现一般,屹立在大殿中央,身放万千光明,祂低下头颅,俯视着两人。
“既见佛陀,为何不拜?”
这一瞬,何轩读懂了佛像的意思!
与此同时,他的心中猛地升起一种跪地朝拜的冲动。
一股庞大的压力从佛像传来,何轩额头冷汗滚滚,脸上布满了挣扎之色,身体微微颤抖,全身汗毛如同钢针一般,笔直而立!
青年宗主静静地审视着这一幕,脸上不悲不喜,面色肃然。
“要我跪下,屈从于你?”
在这个关键之时,何轩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屑,他强忍着身上那股巨大的压力,调动全身灵力,与侵入体内的佛光对抗。
“区区凡胎木偶,也敢学那欺名盗世之徒,度化众生?”何轩脸色漠然,周身有无边寒气骤升,体表覆盖出一层薄如蝉翼的冰晶,指尖微动,就要点下。
“退!”
一旁,青年宗主面色肃然,突然轻喝一声,背后一柄玉剑瞬间发出一声轻鸣,绽放道道剑气,剑光四起,直奔佛像而去。
剑鸣之时,何轩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他定眼望去,只见那尊巨大的佛像犹如一个瓷器一般,身上浮现出道道裂痕,梵音不再,佛光遁去!
青年宗主又是一声低喝:“散!”
哗啦!
佛像顿时烟消云散。
书卷灵光不再,露出四个大字——《六妙法门》!
青年宗主右手托着佛经,似笑非笑道:“师弟自幼跟随僧人,又为何对佛经如此排斥?”
何轩散掉身上冰晶,平息体内灵力,从刚才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听到这话,他心头一跳,反问道:“敢问师兄,何为佛?”
“佛……”
青年宗主耻笑一声:“不过是一群逃避者罢了,整日幻想着有朝一日遁入极乐世界,世间安有极乐?心安者,何处不为极乐?”
他似乎对佛教很是排斥。
何轩心中有了决断,道:“僧人有言,修行圆满者为佛,可人生不过一浮云,处处皆渺小,一山更有一山高,何来圆满之说?”
“不过是空想罢了!”他阖上双眸,斩钉截铁道:“如此之道,我不取之!”
“师弟此言差矣!”
青年宗主将佛经递给何轩,示意他接过,之后道:“佛教并非无人达到大圆满之境,故而他们也有可取之处!
师弟若是无事,回去之后,可细细研究这本《六妙法门》,其内亦蕴藏了无上妙法!”
“有道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师弟虽不认同佛门教义,却不妨碍师弟用其神通,窃其功法,补全自身,岂不妙哉?”
“师兄所言甚是!”
何轩从善如流地接过佛经。
“佛门亦是一方大派,身居极西之地,号称极乐世界,日后莫要在那些人的面前暴露此法!”青年宗主复而叮嘱道。
多半是从哪个僧人手中夺来的功法吧!
何轩心中了然,点了点头,并未追问。
“无论是佛门还是道门,所求者,皆不过是长生久视,身与道合!正所谓殊途同归,万道通天,诸法皆度!
因此,这《六妙法门》,师弟借鉴即可,切勿身陷囵囫,沉迷其中!”
青年宗主脸上带着一丝缅怀之色,似是想起了什么。
何轩道:“我会谨记在心!”
青年宗主又道:“你的身份不会在宗门公开,其余弟子只知你运气好,一步登天,被应长老看重,收入门下,故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准备?”何轩有些不明其意。
依照长青宗的风格,门内不应有嫉妒之辈,大道通天,各走一路,何来冲突?
“一潭死水,不利于宗门发展!”
“我便碌碌无为百年,专心修行,无暇顾及宗门!”
“故而,滋生了些许绳营狗苟之辈!”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以尔等之血,祭这乱世之初,壮我长青之势!”
青年宗主回过头来,平静道:“莫怪我心狠,路都是自己选的,怪不得他人!”
何轩心下一凛,怪不得这人与他同辈,却能掌管偌大一个宗门!
只是……他又为何对自己说这些?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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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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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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