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十年的果实,也到了收割的时候了。”
空中,一道流光飞过,看着前方三座遥遥在望的城池,流光突然停了下来,却是一身着蓝袍,全身被氤氲之气围绕之人。
此人身高丈余,周身青光升腾,好似有万民祈求的声音。
“涂山,湖原,君幽……吾该去哪一个呢?”蓝袍人望着三个方位的县城,颇有些犹豫不决。
“涂山养魂,湖原饲女,君幽香火,滋味都不错啊……”
蓝袍人想了半天都没想出结果,索性闭上双眼,身形一顿乱窜之后,随意挑选了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
涂山县外,一处高大的祭坛之上。
“本官担任涂山县县令已十年有余,十年来兢兢业业,无时无刻都在处理城中大小事宜,今日,有善信之徒王尚仁捐赠一座庙宇,及神像数百,故本官决定,祭拜……”
黄县令立于祭坛之上,身着官服,腰悬大印,头顶流冠,脚踏流云靴,面对着下方的跪伏着的涂山县十余万百姓,侃侃而谈。
城中一应百姓,俱都在此。
将这些人聚集于此,可废了他好大一番功夫。
其中过程,就不多说了。
毕竟那位大人只看重结果。
黄县令食摩挲了一下大拇指上的扳指,心中十分火热。
这枚扳指是他从父亲黄老爷那所得。
其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威能,不过却可以作为一个信物,用来取信他人。
“父亲,您还是太过目光短浅了啊,若是本官有了一个愿望,定然不会只要求家财万贯啊……”黄县令心中暗道。
为表心诚,黄县令在宣讲完毕之后,甚至连祭坛都没有下,顶着大太阳,看着那文人模样的师爷主持祭祀事宜。
让黄县令没有想到的是,到了时日,那位大人竟然没有出现!
行将日落,黄县令无奈,只得让城内百姓暂且回城,明日再说。
回到县衙之后,黄县令凝视着手中晦暗无光的扳指,喃喃道:“雪后十日,神灵降临,建造庙宇,迎接神灵。”
“庙宇本官已经建好,甚至将城中百姓驱赶到了庙前,迎接神灵的到来,可……”
“神灵呢?”
黄县令百般不解。
他自我安慰道:“许是神灵大人操劳繁忙,忘了时间,且多试几日!”
第一日。
祭祀依旧,百姓景从。
有善信者捐赠银两无数。
黄县令眼前一亮。
神灵大人未至。
第二日。
祭祀依旧,百姓依旧景从。
有善信者捐赠鸡鸭鱼肉。
黄县令数钱数到手抽筋。
神灵大人依旧未至。
第二日。
祭祀依旧,百姓恐慌,不再捐赠银两。
黄县令大发雷霆。
神灵大人还是未至。
……
祭祀一连持续了十日!
这十日来,涂山县不事生产,城中产业全都停止,诸多百姓都被黄县令弄得身心劳累无比,每日里起来就往城外赶,待到日落,方才回家。
如此反复,铁人也受不了。
然而,黄县令却发现了其中的乐趣。
到了最后,他甚至在城中大街小巷宣扬祭祀的重要性,呼吁百姓捐赠银两、财物……
第十一日。
祭祀依旧。
不过黄县令将城中所有兵丁都调至祭坛之下,护卫周全,以防万一。
涂山县内的众多百姓心中怒骂不已,机械地在祭坛下的功德箱里放下银两、铜板之后,排成队列,机械地俯身,机械的念着黄扒皮整出来的祷告词。
看着下方成山高的功德箱,黄县令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这么时日的时间,他获得的财富,就超出了黄老爷的一生所得。
可喜可贺啊!
“大人,您再晚一些出现吧。”黄县令神色恭敬,默默在心中祈祷,“在给本官一段时间,获得的财富就能让本官买下一个职位了!”
看到黄县令如此作态,那师爷祷告的更加卖力起来。
涂山县内。
忽地,一道流光闪过,在涂山县上方停了下来。
“湖原县的女子,君幽县的香火之力都已经收割过了,就差这涂山县的魂魄了。”
蓝袍神灵咂了咂嘴,向下俯身望去。
却见城内荒凉无比,空无一人,大风袭来,有些破落院子的房门被吹的咣咣直响。
望着下方空无一人的城池,祂大惊失色道:“这涂山县怎成如此模样了?”
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怎么回来就成这了?
蓝袍神灵百般不解。
祂随手一招,便有一魁梧大汉自门上走了下来,乘着青云,径直来到了蓝袍神灵的前方。
蓝袍神灵没好气道:“人呢?”
魁梧大汉伸手一指城东。
“下去吧!”
得到了答案,蓝袍神灵一挥手,魁梧大汉的身躯就化作泡沫,消失在空中。
“这些点化出来的小神,没有神智就是不方便。”蓝袍神灵化作流光,向城东飞去,同时嘴中嘟囔着,“有了神智又怕生出二心,真是麻烦!”
很快,祂便看到了城东高高耸立的祭坛。
“如此怨气冲天,灵魂定然不甚美味,谁人将他们聚集于此?”看着下方念着祷告词的诸多百姓,蓝袍神灵忽而大怒道,“吾之香火呢?”
这些百姓虽有怨言,却不乏虔诚祭拜之辈,为何祭坛神像上,丁点香火之力没有?
一道流光落在祭坛之上,化作一三丈高的神人。
看到这一幕,祭坛之下,众多百姓瞬间沸腾不已,纷纷跪了下来,口称上神。
“大人,您终于来了!”黄县令迎了上来,心道可惜,面色不改,恭恭敬敬地说道。m.
蓝袍神灵抬眼:“你的身上有熟悉的气息。”
“此乃家父之物!”
黄县令将手上扳指举起,指了一下祭坛下方,笑道:“为了迎接大人,本……我特意让涂山县所有百姓聚集于此,方便大人行事!”
听闻此神以凡人灵魂为食,设下涂山县,乃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
他将一县百姓聚集于此,方便蓝袍神灵行事,定然是一桩大功无疑。
也不知会给什么奖励。
“一个愿望本官不嫌少,三个愿望本官不嫌多。”
黄县令顿时挺直了胸膛。
“原来是你。”蓝袍神灵阖上眼眸。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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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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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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