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数十年的努力,真的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吗?】
【终究是放不下的,思索良久还是决定继续忍受他人的鄙夷,存活在天地自然与人族的夹缝中。】
【就在他即将心灰意冷,打算将一身所学连带着自己的信念传递给另一个人的时候,奇迹终于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尽管那人隐藏身份,形象与传言中截然不同,但他还是在不断了解的信息中找到了自己所希望存在的!】
【农皇!最后崛起的部族皇者,同时也是所有人族最近亲近敬仰的皇者,阴差阳错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激动?兴奋?庆幸?悲喜……无尽的情绪最终都归于平静,化作了那一句——你若想学,我便教你。】
【数十年的苦难与艰辛在这一刻变得值得,他即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一丝遗憾。】
“确实如此。”
温谦已然带入了神农自己猜想的他的经历中去,不由得心中感叹:“经历过尝百草苦难的人就是不一样,懂得他人的痛苦。”
谈到这里,牧童也有了新的想法,便开口说道:“不过还是请您收牧童姜炎为徒,让姜炎能够侍奉在您的身边。”
温谦微微愣神,回过神来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背负双手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好!想不到我王安澜也能有这一天!那便如你的愿,以后姜炎便是我王安澜的徒弟!”
他笑的洒脱,笑的毫无拘束,将心中的郁闷愤怒全部发泄出来,一切的苦痛早已烟消云散。
是啊,神农不可为他人徒,但姜炎可以,姜炎这个人永远都只是一个普通的牧童,每天要做的无非是孝敬师长,放牛放羊。
望着在月光照耀下看似大笑,实则早已泪流满目的温谦,牧童笑了起来,是为他感到高兴。
“您很累吧?”
“累?或许吧,早已无所谓了。你呢?”
“我?”
“不,我问的是神农。”
“这样啊。”姜炎眨了眨眼,笑着回应:“我也一样。”
说完他坐在了地上,仿佛是累了,眼中满是疲倦,轻声讲述道:“曾经很累,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是带着私人情感的,我想让他们刮目相看,想要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而不是他们口中修炼不好的废物。”
“可我运气差的厉害,第一次就吃中了一株毒草,浑身剧痛就好像被人一寸寸捏碎骨头,我在深谷中挣扎了七天七夜,险些丢掉性命。”
“那七天,是我此生最为难忘的七天,后悔,恼怒,憎恨,耻辱……说不清的情绪掺杂在一起,我想放弃,可又不愿意死去,只能苦苦支撑。”
“好在我最终撑下去了,望着漫天星空像是看到了因疾病死去的同族,看到了误食毒草不幸死去的可怜人。”
“我懂得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它既不温柔,也不公平,放眼望去黑暗一片,即便是火,也无法照亮。”
姜炎缓缓舒展身体,躺在草地上随手摘下一片草叶塞进嘴里,这才继续说道:“就像燧皇说道,黎明尚未来到,就该有人化作火种,燃烧自己照亮黑暗。”
“我已经踏出了那一步,早已没有了回头的机会,既然如此,那就用我短暂的生命,去辨别更多的灵草灵药,为整个族群的未来贡献出一份力量。”
“百年岁月,尝遍世间所有的草药,补也好,毒也罢,只要我还张的开嘴,都会吞下。”
“也许是命运的怜惜,我到最后也没有死去,反而通过不断积累的药力,得到了万毒不侵之体,成为了世人敬仰的农皇。”
这样的经历本就注定得到这样的结果,世人皆知神农尝百草,造福整个人族,可又有谁人知神农尝百草之苦?
“那你后悔曾经的选择吗?”
“后悔?肯定会啊,在被骂傻子疯子的时候尤为后悔。”
“只不过……这只是我们理所应当的事情不是吗?理所应当的……”
温谦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让他回屋修炼,自己独自坐在外面思索。
抚摸着脚下的土地,仰望着天上的星空,不由得心中感慨:“世界上哪有什么理所应当的事情?你本可以在吃到毒草侥幸活下来时放弃做出的选择,可你却依旧坚定向前,为了整个族群付出生命。”
扪心自问,如果是他面临同样的处境,他又会做出怎么的选择?
“太过麻烦,不过是……幻境罢了。”
温谦心中低语,转身回到屋里修炼,只是一夜过去,思绪万千,修为无丝毫进步。
待他早晨出去,姜炎已然做好了食物,等着他的到来。
“师尊,昨晚睡的可好?”
“尚可。”
“我也是。”
“你们是睡好了,我连修炼都静不下心,你们昨晚笑什么呢?前半夜哈哈笑,后半夜那群羊又和牛打起来了,叫个没完。”
川儿满脸不满,吃着自己的食物,显然对两人都有意见了。
可罪魁祸首的两人却只是笑笑,没有丝毫的悔悟。
姜炎知道怎么对付小孩,坐在位置上解释道:“师兄不用气愤,只不过是我拜师比较晚,什么也不懂,这才让师尊给我讲讲修炼的事情。”
“哦,那。那没事了。”
川儿被这一声师兄叫的心花怒发,谁小时候没有当孩子王的愿望?总喜欢在口头上把辈分提高,这种爱好会持续一辈子,尤其是在刚刚成年的那几年尤为突出。
原本对于姜炎抢走师尊关注的不满,已经被一声师兄转变成了对师弟的照顾。
饭后,温谦依旧是教导两人阵法之道,姜炎有世上最牢固的基础,几乎是讲一遍定义就能懂,实际操作时更是行云流水可以自己创造出类似的阵法。
只是他并不表露出来,仅仅与温谦交流,避免让自己的小孩师兄生气沮丧。
短短的一个月里,他便将温谦所有的阵法融会贯通,加上自身的硬实力,可以轻松布置出可控制的大杀阵。
于是乎两人又开始共同探求炼药之道。
在得知温谦还会炼药后,姜炎还抱着可以指点自己师尊的想法交流,然后……他就自闭了。
后世的炼丹术显然是超脱于神农的炼药术,经历了无数岁月无数天骄的取精华去糟粕,能够适应更加困难的环境。
这样精妙的炼丹术,就连最熟悉灵草灵药的神农都震惊不已,对于温谦的认知再次开始上升,同时学习之心更加炙热。
作为药草领域最权威的人,向来都是他指点别人,独自摸索未知的炼药领域。
如今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相互探讨的人,他怎能不惊喜?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他的师尊,教导自己阵法大道的人,未来改变整个人族的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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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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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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