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暖阁绣床。
梁婉儿侧卧在软榻上,伸出雪白的长腿,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
而姬如雪则端坐在灯下,跟穿着黑裙的,脸上抹着胭脂的黑子下棋。
梁婉儿似乎是有些无聊,悠悠的叹出口气:“比我优秀的人都在努力,那我努力还有什么用?”
于是,她开始摆烂,并发动了骚扰:“姬姐姐你每天都和黑子还有白子俩个下棋,她们谁更厉害些?”
“你猜。”姬如雪看着棋盘回道。
“那我猜黑子更厉害一点。”梁婉儿说道。
“错。”
“难道是白子?”
“也错,厉害的是我。”
“……”梁婉儿便有些不干了:“姬姐姐快来睡吧,外面雨这么大,那江二郎现在还在案赎库中,估计今晚不会出来了。”
姬如雪点了点头:“嗯,应该不会出来了,但我若睡了你会害怕。”
“这有什么好怕……”
梁婉儿刚准备胆大妄为的挺起胸口,便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立即就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而就在此时,暖阁的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
一袭白裙,提着一个灯笼的脸上涂抹着胭脂的白子走了进来。
随即,她咧开腥红的小嘴,以一种极为蹩脚的声音说道:“主,主咛……江二郎粗……粗来了……”
说完,她又被了一句:“吴……吴……求见。”
“嗯,让他在门外答话。”姬如雪点了点头,手中捻着的白子落于棋盘。
“系……”
白子离去。
不多时,外面传来案赎库守门人的声音:“属下吴勤,奉命过来回话。”
“嗯,辛苦了,江二郎在案赎库中都翻阅了哪些卷宗?”姬如雪继续下着棋问道。
“很多,留存的卷宗他翻看了差不多有近五十多个,卑职暗中观察过,他翻看卷宗时并没有什么挑捡,似乎就是顺着一路翻阅过去。”
“顺着一路翻阅过去?”姬如雪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接着,她思索了一下:“那你可知他翻阅的第一部卷宗是什么?”
“知道,是河神卷宗。”
“河神卷宗?”姬如雪的捻着棋子的手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她便又开始继续下棋:“那江二郎出了夜侦司后,你应该派人跟了他吧?”
“是的,根据最新传来的信息,江二郎很可能正赶往淮安县衙。”
“淮安县衙?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守门人吴勤退去。
姬如雪站了起来:“黑白子,备轿!”
“姬姐姐要出去?这么晚了……还这么大的雨,那江二郎就看了些卷宗,能有什么作为?难道,他还要去那河神讨银子不成?”
梁婉儿有些不明白,可看到姬如雪走向门口时,她又马上从软榻上跳了下来:“姬姐姐,我也去!”
……
淮安县衙。
江朝歌径直的走了进去。
在到达内堂门口的时候,他看到张石头正趴在门缝上,仿佛在偷瞄着什么。
于是,他不动声色的走到张石头的后面,往里面看了一眼,便看到里面一个娆有姿色的少妇人正在奶阿离。顶点小说
好家伙!
江朝歌一巴掌就拍在张石头的脑袋上:“嗨,石头,在这看嫂嫂呢?!”
“啊!”
张石头被拍得整个人一跳,差点一头撞门上。
而接着,江朝歌便看到张石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脸上又惊又怕。
别说,吓人还挺好玩的!
江朝歌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最近看到人就总是习惯性的想吓一吓。
“江头……头儿你……你怎么回来了?这么晚……”张石头被吓得有些语无伦次:“我可没看嫂嫂……头儿可莫要污人清白!”
江朝歌听到内堂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便瞪了张石头一眼:“少废话,赶紧召集所有捕快到前堂听候,一刻钟之内人到不齐,我就到城门楼上去讲故事,这故事讲的什么,你该明白吧?”
“头儿,你这……是,我马上去!”张石头脸色更白了。
虽然不知道这么晚召集捕头有什么要紧公务,可是,把柄被捏住的他……已经连问都不敢问了。
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都给老子起来!”
“一刻钟之内,若是还有人没有起来,老子就把他裤子扒了,丢到城门楼上去,起来,快给老子起来!”
“……”
张石头现学现用,还是有脑子的。
而江朝歌则走进了内堂。
里面的少妇人正羞红了脸蛋,坐在床边,看到江朝歌进来后,少妇人立即就站了起来,施礼道:“农妇张氏,见过江捕头。”
“阿离吃饱了吗?”江朝歌问。
“啊?阿……是,阿离吃饱了,刚刚睡下……睡得可香了。”张氏的脸更红了,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想再说点什么。
“听说你自己也有孩子?”江朝歌又再问。
“是的,还只有一岁……不过,不要紧的……江捕头放心,我既然拿了江捕头的银子,自然是……”
“周县令不久后就会回来。”江朝歌打断了张氏的话:“这几日你可以先将你的孩子一起接过来,就在这内堂中一起照顾,你放心,银子我照付。”
“江捕头……农妇绝对没有……”
“张石头是我兄弟,那你便是我嫂嫂,明白了吗?”
“是,农妇明白了……农妇谢过江捕头!”
“不用客气。”
江朝歌没再多说,而是走到床边坐下,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床上睡熟的阿离:“阿离,哥哥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你的爹爹就快要回来了,开不开心啊?”
“唔……”阿离的嘴巴动了动。
江朝歌又将手指伸到阿离的嘴巴。
阿离并没有像上次一样,一口将他的手指咬住。
看来,确实吃饱了!
……
一刻钟后。
衙门前堂中,包括张石头在内的十三名捕快已经到齐。
而且,每个人都披上了蓑衣,腰间佩戴着武器。
“江头儿,是哪里发生命案了吗?”
张石头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接着,又看向众捕快:“虽然周县令不在了,可有江头儿在,这淮安县便翻不了天,对不对啊,兄弟们!”
“对!”众捕快皆点头。
江朝歌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真别说,想在衙门里面带好一众捕头,没有张石头这样在底下的支持者,光凭他一个人,还真不行。
“今日雨大,辛苦兄弟们一趟!”江朝歌开口了:“有一个重大的案子,兄弟们也不用多问,跟我走便是,回来都有功赏!”
“谢过江捕头!”众捕快点头。
江朝歌没有直接说明目的,更没有说明地点,原因很简单,三十万两赈灾银子被夺,这里面有没有县衙的人通风报信,还真不好说。
不管有没有,谨慎一些总不会有错!
“出发!”
“是!”
十四骑自县衙而出。
每人身上都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直出淮安城门。
而在这十四骑的后面,还有一个半黑半白的木轿,这轿子由两个少女抬着,前面一个白裙白子,后面一个黑裙黑子。
两个少女抬着硕大的木轿,在大雨之中行走于泥泞的道路上,竟然始终保持着和十四骑一样的速度。
(有书友说我总是凌晨更新,时间太阴间了!从明天开始,我决定回到阳间,所以凌晨早上这一章,调整一下放到中午12点左右,晚上的时间不变,每天还是保持两章更新。么么哒!)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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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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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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