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珠寺,空相,河神!
这三者似乎正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联系在一起。
江朝歌无法再思考下去了。
因为,周娇儿现在的情绪非常激动,她的思想正疯狂的涌入江朝歌的大脑,恐惧,激动,希望,绝望。
现在的周娇儿是一个极为矛盾的个体。
她非常的害怕,可是,她又抱着某种期待,她期待僧人能打败河神,将银子抢回来。
而就在这时,僧人和那恐怖的庞大巨兽再次战在了一起。
一僧一神如同疯魔一般。
僧人的拳头如铁锤般砸在庞大巨兽的鳞甲上。
庞大巨兽则是用利爪,獠牙,不断的向着僧人撕咬。
河面卷起巨浪,不会水的家丁和侍女被黑色的河水吞没,他们绝望的喊叫,可河水马上便灌入了他们的口中。
这一刻,河中便是死亡之地!
一具具尸体沉入了河底。
僧人仿佛毫无察觉,他看起来就如同入了魔一般。
周娇儿紧紧的抓着一块破碎的船木,她的身体时而被巨浪掀起,时而又坠落于水面,可是,她依旧咬着牙关,死死的撑着。
一僧一神的战斗大概持续了足足一刻钟。
渐渐的僧人的动作变得迟缓,身上的金光也越来越暗淡,他开始不断的后退,终于,庞大的巨兽抓住了机会。
“嘭!”
如金铁一样的长角撞碎了僧人身上最后的光芒。
僧人飞出了河面。
他的身体撞在了大船上,将大船撞得四分五裂。
“吼!”
庞大而恐怖的巨兽发出一声胜利的嘶吼。
祂的身体从河底慢慢浮出,幽蓝的眼睛如同接引亡魂的鬼灯,祂张开布满獠牙的血腥大口,要将破碎的大船和僧人一起吞下。
而周娇儿此时则正好处在僧人五尺的位置,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僧人身上布满了鲜血,脸色苍白如雪。
“大师……我……我来救你!”
周娇儿奋力的爬上了破碎的船木,竟然很快爬到了僧人的面前:“大师……大师,快醒醒!”
她用手拍打着僧人的脸皮。
庞大而恐怖的巨兽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僧人的眼睛在这时猛的挣开,一把抓住了周娇儿的手。
周娇儿看着僧的人眼睛,里面仿佛是一片空明,但是,在那空明中,又似乎隐隐的藏着一种可怕的杀戮。
“大师,我是来救你的,我是来救你的啊!”周娇儿大喊。
僧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周娇儿的脸。
终于他松开了周娇儿的手。
而与此同时,恐怖而庞大的身躯也扑了上来,那锋利的獠牙撕裂了残碎的船木,在河面上再次形成了一个可怕的旋涡。
周娇儿被旋涡卷了进去,她大声的叫着:“不……我还没有救爹爹,大师……我救了你,帮我找回银子,银子就在河底!”
“南无~~~阿闼婆吠陀!”
僧人的口里发出一声怒吼。
他的身上重新凝聚出一层淡淡的金芒,他冲进了旋涡,一把扯住了周娇儿的手臂,奋力的将周娇儿从旋涡中扯了出来。
可是,庞大的黑色身驱也在这时从旋涡中冲了出来。
一口向着僧人和周娇儿咬了下来!
“蒴耶罗!”
僧人不断的后退,同时再次大喊。
“吼!”
远处,灵珠寺中传出一声怒吼。
原本凶悍无比的河神,身体突然间便停滞了下来。
两只幽蓝色的眼睛远远的望着灵珠寺的方向,森冷,恐怖,但是,祂最终还是渐渐的重新沉入了河底,只露出了三只长角。
僧人抓住了这个机会,全力的向着河岸奔逃。
终于,他跳上了河岸。
他再次转身看向翻滚着河水的河面,口里发出低吼:“那伽克罗!!!”
河里,庞大的身躯渐渐隐下,三只长角消失不见。
僧人仿佛松出一口气,他马上看向周娇儿。
周娇儿的脸色一片苍白,口里溢着鲜血,她还没死,可是,她已经快要死了,因为,在她救下僧人时,那恐怖的獠牙已经撕开她的腹部。
黑色的河水混合着鲜红的血液,从她的身体中不断淌出。
“银……银子……大师,帮我找……在河底……找银子……”周娇儿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指着已经平静的河面。
“施主,那河底根本没有银子啊!”僧人看着周娇儿。
“不,不在河底?那……那在哪?”
“我不知道,但贫僧前些时日曾听到山崖上有些动静,或许……”僧人用手指向山崖上的方向。
“崖……崖……”周娇儿的脑袋缓缓的转了过去,看着山崖。
“施主,施主!”
“……”
画面一黑。
江朝歌的眼睛猛的睁开。
或许是在周娇儿的情绪太过于猛烈,或许是周娇儿的记忆中有着太多的线索,江朝歌感觉额头强烈的疼痛感。
他缓和了一下,重新闭上眼睛,不多时,再次睁开。
“两只河神!!!”m.
“庆河里面有一只,灵珠寺也有一只!”
如果不是看到周娇儿的记忆,江朝歌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猜测的。
他从未想过灵珠寺中还有一只河神。
两只河神之间,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河里的那只河神突然间停止了对空相的袭击?
还有,空相发出的那几声怒喝又是什么什么意?是命令吗?还是西方的佛语?
最主要的是,空相……似乎和那只河神相识!
太多的信息,太多的疑问,仿佛汹涌的河水一样往江朝歌的脑海里面钻,让他的思想一时间如同陷入泥潭,无法再思考。
“冷静,冷静!”
“我先缓一缓,暂时先想一些简单的问题,适应一下。”
江朝歌平复了一下心情。
他开始慢慢的从头回想周娇儿的记忆。
从赢无难的话中,可以得知一件事,劫银案的幕后,很可能是乐信侯府!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出手劫银的是墨家,而墨家一直都不与官府来往,为什么此次会成为乐信侯府的帮手呢?
这似乎并不合理!
而且,吴七九也没有背叛墨家的,记忆中他一直都遵从着墨家的指令行事,如此一来,吴七九被收买的可能性也不存在。
“罢了,这个问题先放一放,再想点更简单的。”
江朝歌用手揉了揉脑袋。
周娇儿应该是根据空相给出的线索,在死后找到了银子的藏匿位置,所以,才会坐在石头上。
嗯,这个问题足够简单。
江朝歌感觉自己终于缓过来了,因为,他的思路开始渐渐变得清晰,一下就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那么,便再回到最重要的问题上。
为什么会出现两个河神?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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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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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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