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那人一阵哀嚎,胳膊已经呈现出了一个诡异的角度,看上去都让人冒冷汗。
“你……”
那围住沐惠的几人,心中震惊,但是也不肯就此罢休。
互相对视了一眼,几人便朝着沐惠围了上来。
“一起上,让你们一双手。”
沐惠的大言不惭,彻底激怒了几人。
几人撸起袖子,直奔沐惠而来。
不得不说,这些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可惜……他们遇到的人是沐惠。
饶是沐惠说到做到真的没有用手,仅凭着两条腿挥舞的风生水起,也硬是把几人击倒在地,疼的爬不起身来。
“就这点本事呢?看来,我们还真是高看了庆阳军。”
“就你们这些能耐,保家卫国?不如回家吃奶。”
“宁夏的百姓们,将性命交到你们这些废物的手里,还真是错付了。”
“都脱了盔甲,滚回你们娘的怀里,等着四国的敌军踏平宁夏的城门吧。”
“废物!”m.
沐惠的话,犹如扔进水中的炸弹,顿时激起了众人的敌视。
“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废物!”
有人不甘的吼叫道。
“军无军纪,姿无正形,就指望你们?去就宁夏的百姓于水火之中?”
“还不如早早的让百姓撤离,拱手将宁夏让出去,或许还能留给你们一条狗命。”
“你们自己看看你们自己的样子,军姿,军容,军貌,你们有一点当兵的样子吗?”
“外面的敌军,马上都要抵达城门之外了。”
“你们还目无军纪,散漫混乱,你们凭着什么,击退敌寇,保家卫国?”
“大明有你们这样的士兵,还真是耻辱。”
沐惠的话字字句句如同利刃一般,扎进了在场之人的心中。
一时间,没有人能够反驳。
他们看看自己身上松垮的战甲,看着自己散乱的队列,强烈的羞愧感涌上心头。
“如今,庆王不在,连领将都没有,即便我们英勇无畏又如何。”
“我们不过是被新皇抛
弃的人罢了。”
“没有领将,我们能有什么用。”
“我们都是弃子罢了,就算卖命,又能改变什么?”
那些被沐惠数落的将士,猩红着双眼,将心中的埋怨都喊了出来。
“谁人说你们是弃子!”
“新皇下召,已经派往汤和大将军前往增援,不日便要抵达。”
“为振军心,汤老将军更是派遣了亲孙先行。”
“如此,你们怎能说是新皇弃你们于不管不顾!”
“不要给自己的懦弱找借口!”
“那不是理由!”
沐惠指着朱烨的方向,朝着众人吼道。
可是她的话音落下,换来的却是众人哑口无言。
长久的沉默,让沐惠的眼中尽是嫌弃。
庆阳军,庆王手中驻扎宁夏的庆阳军,竟然是这番模样,还真是让她失望。
沐惠转身,不再看向身后的狼藉,冲着朱烨一步步缓慢而行。
也不知道是谁,在队列中大喊了一声:“列队!”
一时间,众人如同在迷茫中找到了灯塔一般。
“咵咵……”
声音响起的同时,沐惠转头,却看到刚才还散漫无边的士兵,犹如注入了生气一般,迅速的移动成型,笔直的站成了队列。
看着列阵在前的士兵,沐惠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满意。
这才是,庆阳军该有的面貌。
“保家卫国,誓死而战。”
洪亮的声音在校武场想起,激起了千层波浪。
被眼前的场景震撼,赵成兵等人全都为之动容。
自从庆王离开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自己手下的军队如此生机勃勃的一面了。
他们骨子里还是有血性的,只不过因为庆王离开,皇上又没有指定新的将领前来,才让他们懈怠了起来。
可是面对沐惠的质疑,他们的热血也从新被激发了出来。
旁人可以质疑他们,但是不能质疑庆阳军。
哪怕没有庆王,他们还有宁夏的百姓需要他们保护。
他们不能任由自己成为一滩烂泥,自暴自弃。
若是他们就此
自甘堕落,那指望他们的百姓,又该如何。
沐惠说得对,他们还要去救宁夏的百姓于水火之中。
所以,哪怕死,也要挡住宁夏的城门不倒,外来的敌寇不能沾染宁夏的土地半分。
见自己的激将法好使,沐惠冲着朱烨投去一个眼神。
庆阳军到底不是无药可救。
倒也不是仅凭着沐惠的话,便能激发这些将士的战意。
而是他们自己本身就有家国热血,只不过……因为群龙无首,才让他们有了短暂的迷茫而已。顶点小说
现在看来,这庆阳的军心,大概是已经重塑了起来。
而朱烨,便是他们的指引和明灯。
朱烨偷偷朝着沐惠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果然还是军人最能了解军人的要害,一击必中。
振奋军心这种事情,他还真是没有沐惠那么得心应手。
看着眼前一改之前颓败的士兵,朱烨满意的点了点头:“儿郎们,准备好,随本将军,守城迎战。”
“守城迎战,击退敌军。”
浩荡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校武场,那场面,惹得朱烨的内心也忍不住震荡了起来。
校验了兵将,朱烨这才能缓下神来,好好的休息片刻。
只不过这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倒是没能维持住多久。
次日天亮之时,四国大军便已经日夜兼程的出现在北境辽阔的土地上。
濒临城下,身在城楼之上的朱烨,也感觉到了一丝压迫感。
不过,因为朱烨的到来以及汤和亲自带兵出征的好消息加持。
此时庆阳军中的将士们,都比之前坚定了不少的信念。
只要他们挨住,等到汤和带兵抵达,那他们,便迎来了胜利的曙光。
守城的兵将信念坚定,面对城外的大军,丝毫没有怯意,反而都意气风发,战意慢慢。
城外大军驻扎的军营之中,主营帐中坐着的人,就是白旗国的国君。
只不过,他人并没有坐在主座上。
此时的他也只是谨慎的看着主座上那看上去便一脸桀骜不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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