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颠。
人们心目中的剑仙大概就是如此了。
神州文化中有关仙和侠都是深入骨髓的,每个男孩都有过一个轻剑快马,快意恩仇,锄强扶弱的大侠梦,在这个梦里自己骑着白马豪情万丈的畅饮美酒,那场景可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顾盼明是古文化爱好者,自然也有这样的梦。顶点小说
这梦倒是此时实现了。
若不是这满城妖魔环伺,怎么都开心不起来,顾盼明当真是要模仿古代的狂生,赤着脚端着酒跑到大街上唱诗,喊一句:狂生意气书生胆,沧海西风一剑寒!
顾盼明端详起了这满满一碗劫酒。
说实话,这不锈钢碗盛着这一滩显得粘稠晶莹的酒液,很是有一种仙露甘饮被乞丐碗糟蹋的别扭痛心。这是自己根据法门【太上饮劫歌】和命图【劫海浣剑录】,通过斩劫回填,酿出来的……
本命元炁?
一口不得不吐夹杂着剑修心意的郁炁,与发泄出来的快意洒脱对冲抵消,淬酿出来的劫酒。甘冽火辣,甘的是磨去戾气后的中正平和之炁,辣的是劫数中,跌宕起伏的经历,仅仅闻一下都让人知晓这是豪气顿生,忘却生死的无双仙酿。
将其喝下去,才是完成了歌诀大周天的全过程。
顾盼明端起来嗅了嗅。
“怪事,这劫材酿出来的劫酒,明明我感觉到了一股醉意,但闻起来怎么没味道啊?”
很奇怪的感觉。
明明从味觉上嗅着没有味道,但是那汇聚了六感的心念感知却告诉自己,这碗劫酒虽然量不多,但一口下去,那绝对是会醉倒。这还是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顾盼明端到嘴边一仰头张口,那晶莹如水银铅汞流动的劫酒便是一滴不拉的滚落于他的口中。
入口即化,化作了精纯至极的先天之炁。
催元刮命,绝争一线,勇绝于人并非是没有代价,为了修这太上之剑,顾盼明气血两亏,身体的底子一直是在被掏空。崩解五行,掏空身子,只为争那一口能忽略天赋的胸中气,这样的亏空不是轻易能够弥补回来。
假如弥补不了,别说筑基了,练气期直接暴毙是百分之百的事情。
这劫酒就是最好的弥补。
一口酒液吞进腹中,顾盼明只觉得自己意识飘忽,整个人有些慵懒不受力的倒在了床上,呼吸变得悠长而有力了起来。
肉眼无法观察的细微处,那一处处败坏亏空的道基正在被裹挟剑修意念的精纯元炁刮掉,化作了更优秀更完美的替代先天之炁结构。先是从骨髓开始,然后是四肢百骸,最后才是脏器皮肉,这些元炁勃发替换更改,看似犹如雷霆炸裂翻江倒海,实际上却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这种酣睡中身体自然而然发生的悄然改变,堪称是奇迹。
【太上饮劫歌】被称为剑修无上正法,却是实至名归。
躯体上的改变在进行,而在精神中顾盼明也在经历着一些事情,这劫酒是剑修砍了劫材以外界精纯先天之炁酿成,从它诞生起便是裹挟剑修在斩劫材时最强烈的心念,以心御剑的余韵自然是融入了劫酒中。
饮劫酒,自然做的是剑修梦。
顾盼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中,他觉得自己是自己,但自己又不是自己,即是第一视角,却仿佛置身事外的第三人。感知如潮涌袭来,顾盼明一时间倒是产生了庄周梦蝶亦或是蝶梦庄周的混乱感。
兴奋、激动、愤怒、惊惧、害怕、怯懦、强作镇定、杀意凛然……
‘原来在斩杀妖魔的时候,我的情绪那么复杂啊,我还以为我什么都不怕了,其实只是被骨勇给盖了过去。’
顾盼明突然间明白了。
为什么命图【劫海浣剑录】会明确的表示,修此法诀命图,面对不同劫难时,便是凡已成,必可再成,一得永得,一证永证,永不退转。
简单点解释便是,在历劫后,剑图填入的时候,劫材作为剑修曾经这般这般,如此如此过的实证,再度饮入劫酒,那自然是因为做到了,所以能做到的实证强调,如此这般修习歌诀的剑修便是不会在相同的情况被击倒。
这个命图能力看起来有些鸡肋,因为剑疯子哪次出手不是不留余地的?
但试想一下,一个战斗力本来就是同境界中冠绝三界的存在的修士,再加一个只要交过手,你第一次没杀死他,给他遁走了,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如果还是相同情况,你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而他还在一次次的搏杀中追求突破极限。
那场景设想一下是何等令人绝望!
一个活蹦乱跳不断变强的剑修,眼睁睁的看着他不断变强最后狞笑者把剑劈过来,而自己本事尽出却依旧无法阻挡,称为被打破的极限然后一命呜呼。
当然实际情况肯定是很复杂,但不可否认这命图的这个能力……
‘朴实无华的强大啊。’
梦中的顾盼明不由得感慨了一声,这能力简直是在怂恿他去浪,只要浪不死就会越浪越强,踩着敌人的尊严来舞剑。
面对劫酒带来的梦境中那繁多情绪,不断重演的杀敌场景,顾盼明一点一点得将那纷乱的情绪都收拾了起来。这些不断重复的场景,那一刻的心念,他只要能够将其全部归纳到一念之间,那么这梦应该就结束了。
那千锤百炼的重复记忆,发散的心念被尽数收敛在一剑中,从此永不退转,哪怕是记忆都遗忘了,本能却死死的记住。
顾盼明开始了梦中的挥剑斩妖。
那些死在剑下的妖魔重新浮现,并不死板的以已知的所有信息,所能想到的各种可能性扑过来,凶厉如活着一般戾气拂面冲击心灵。
一剑又一剑,一剑又一剑。
在梦中即便故意死去也无所谓,从猝不及防到两败俱伤,从游刃有余到毫发无损,多余溢散的心念像是游离的丝线被编成了一根拉不断扯不掉的绳索。不知疲倦不知饥渴,顾盼明在一次次的挥动汉八方中,触摸到了无思无念这个概念。
与此同时,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中。
他那剑意种子,有了几道裂纹,隐约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孕育出来一般。只不过尚未成熟,又隐匿潜伏了下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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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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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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